“真是巧啊,姐姐今天怎么有空出宮采買?”宇文溫皮笑肉不笑的走近,“買的是什么藥?”
阿奴年紀比宇文溫大故而他戲謔的稱其為姐姐,這個楊麗華的心腹平日里對他橫眉豎眼從沒好臉色,宇文溫忍她已經很久了。
“你,你想干什么!”阿奴將手中匕首擋在胸前卻被身后那子沖了上來一把打掉搶走跑到宇文溫身后。
“想干什么?你呢,嘿嘿。”宇文溫化身欲行不軌的惡少‘獰笑’著向她逼近,身邊三個一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爪牙’面無表情。
“吧,是自己脫還是呃,你買的是什么藥!”宇文溫差錯臺詞。
阿奴一咬牙沖上去就要搶藥被幾名‘爪牙’制住,宇文溫問了幾次見她守口如瓶便吩咐林有地去藥鋪讓人查查這幾包藥到底是什么用途。
“問清楚了你就去報官!有宮女意圖”
“不要啊!”阿奴一聽要去報官急了眼,拼命掙扎了一會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服了軟,“你讓他們走開,我只和你。”
宇文溫你莫非是想挾持公?公乃大周良民遇見可疑之事絕不袖手旁觀此番定要到官府見分曉!
“不是我用的藥!”阿奴咬牙切齒的迸出話來,她是太后心腹女官,這話里已經得很明白就差直接捅破窗戶紙了。
眼見火候差不多宇文溫示意三個手下拿著東西到路口放風,他待得阿奴起身問道:“太后怎么了?”
阿奴冷冷的盯著宇文溫滿眼俱是仇恨,僵持了片刻怒火熄滅面色黯淡嘆了口氣回答:“太后有了。”
宇文溫聞言差隨了聲:恭喜!好歹硬生生咬住沒出口,他愣愣的看著阿奴片刻才回過神來:太后有了,楊麗華懷了我的孩子,我要作爸爸了!
阿奴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冷笑:“你不問問太后懷的是誰的孩子么?”
此時的宇文溫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哪里聽得到對方什么,他滿腦子就是自己抱著襁褓中的嬰兒變成奶爸的樣子。
不行,趕緊得買紙尿褲,買奶粉買寶寶的衣物用品,還有嬰兒床,得是實木的那種千萬別有甲醛
奶粉是買國產的還是進口的?要不要請金牌月嫂?對了還得聯系好醫院免得到時后沒床位啊!
話回來是去市婦幼還是省婦幼孕檢?魂淡,雙方都沒做過婚檢不會有什么不得了的遺傳病吧!作孽喔千萬別有什么地中海貧血癥!
他滿臉喜悅思路飛速擴展已經在考慮自己那還未出生的孩子將來要讀公辦還是私立幼兒園了,穿到這個時代大半年他的思維還是二十一世紀水準。
“你知道長安哪家幼兒園師資雄厚有雙語教學么?”宇文溫‘回過神’開始問起阿奴來,他覺得自己對長安不熟也不知道各處幼兒園的水平優劣如何不如問問別人。
看著喜笑顏開的‘人渣’宇文溫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喃喃自語,阿奴怒火中燒一把扯住他領口罵道:“你這么高興做甚么!你有什么資格笑!你可知道太后被你禍害成什么樣子了么!”
被對方扯著領口搖啊搖加上幾聲大罵宇文溫總算回過神來:“太后?對啊太后現在如何了?有沒有御醫開藥安\\胎”
話到這里他猛然回過神,上月他和楊麗華陰差陽錯間那啥了這種事怎么能見光?先帝駕崩到現在已經半年,然后讓御醫給懷孕月余的太后看病是嫌死得不夠快還是怎的。
還安胎,怕是她老爹楊堅氣勢洶洶帶兵上門捉拿淫\\賊也就是自己拉去千刀萬剮。
“帶我見她,現在,立刻,馬上!”宇文溫決定承擔起男人的責任,事不宜遲如今該面對的就要面對,躲在旁邊讓她一個人承擔所有壓力算什么男人!
“你想干什么?你嫌太后還不夠傷心么?”阿奴惡狠狠的瞪著宇文溫,自家太后清白之身被眼前這個‘禽獸’玷污卻無法懲罰,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忍氣吞聲裝聾作啞以求時光沖淡一切。
她支支吾吾的出了事情真相:太后發覺九月應該來的月\\事沒有來,原以為是延后可等到了現在也就是十月中旬還是沒有來!
最后一次是八月下旬,這一推算麻煩就大了!
宮里有御醫但不可能讓他們來診脈,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就算太醫不會透露給文武百官但不可能不告知大權在握的太后父親,到那時太后有何面目面對父母?
“所以,你買的不是安\\胎\\藥。”宇文溫滿臉的喜悅褪去,雙目通紅看著眼前女子:“你是在買打\\胎\\藥!”
“不打掉還能如何,那就是個孽”
話未完阿奴喉嚨被宇文溫死死掐住:“你什么?你再一遍!”
敢動我的孩子?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的孩子,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的女人!
阿奴被掐得喘不過氣雙手抓著宇文溫的手試圖扯開力氣卻不夠,對方發覺其喘不過氣已經快不行了趕緊松手。
她站立不穩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剛剛緩過氣便抽泣起來:“郡公,求您別再逼太后了!”
“帶我去見她。”宇文溫還是那句話。
“郡公,奴婢求求您別再逼太后了,她這幾日”
“少廢話!”宇文溫一把扯起阿奴,“帶我去見她!”
。。。。。。
皇城,太后寢宮內,楊麗華愣愣看著眼前食案上的一碗湯藥。
那藥是昨日她讓心腹女官阿奴悄悄出宮買回來的,為的是將自己腹中剛剛懷上的孩子解決掉。
九月初和西陽郡公宇文溫荒唐了一場而自己當月以及這個月的月\\事沒有來,按理需要找御醫來把脈才能最終確定是否懷孕,但她不可能讓御醫知道自己的狀況否則一切大白于天下她再無容身之地。
也沒辦法獨自出宮私下找外邊的醫生診斷,楊麗華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來判斷:月事沒來這就是懷孕的征兆。
這個孩子不能來到世上,要在肚子明顯變大前就解決掉。
這是楊麗華哭了數日之后做下的決定,然而昨夜當藥水擺在自己面前時她猶豫了,怔怔地看著案上的藥就這樣呆了一夜最后還是倒掉了。
她是孩子的母親,所謂虎毒不食子又怎么能下狠心將親骨肉害死。
然后今日又接著哭,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再過幾個月肚子大起來的時候是瞞不住的,她要如何面對父母面對皇帝?
所以方才楊麗華還是讓女官阿奴將藥熬好,就等著一飲而盡斬斷禍根以自己的名節。
可藥一端上來她又猶豫了,這一猶豫就是半個時辰,正糾結間眼前人影晃動阿奴帶著一個宦官進來,楊麗華看清了宦官的面目心中一驚立刻將那碗藥送到嘴邊就要喝下。
來人正是宇文溫他看見了楊麗華的動作卻沒有上前阻止,只是慢慢走到面前靜靜的看著對方。
玉碗在嘴邊僵住楊麗華還是無法下口,大滴淚珠順著臉龐落入碗中,拿著碗的手顫抖片刻還是沒能穩住,手中碗跌落地面藥水灑得到處都是。
她雙手扯著衣襟強忍著不哭出聲隨后被宇文溫攬在懷中:“為何不告訴我?”
楊麗華雙肩抖動只是不話,宇文溫用一只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將凄美的面龐抬起,兩人四目相對。
“對不住,是我不好,早該將你接出來好好照顧。”
話音剛落手臂上傳來劇痛宇文溫倒吸一口冷氣,卻是楊麗華一口咬住他手臂不放直到哭出聲無法用力才松口。
“禽獸,禽獸!”
“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
“你讓我怎么辦,讓孩子怎么辦”
楊麗華道最后已經泣不成聲,宇文溫緊緊摟著讓她將臉埋在自己懷中痛哭:“跟我走,我帶你回安陸。”
“安陸?不可唔唔唔”楊麗華話未完一陣長吻襲來許久才結束,她掙扎著又要話結果繼續被襲擊,連續幾次過后已經無力反抗只是不住的啜泣:“你到底要如何!”
“差被你打了兩耳光,所以我要帶你回安陸算賬,算一輩子賬!”
折騰了片刻楊麗華回過神來,她沒有將自己有身孕的事告訴宇文溫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宇文溫不等她訓斥一旁的阿奴便搶先發話,他昨日去藥鋪買跌打藥正好撞見阿奴在里邊買安\\胎\\藥,不過藥店掌柜拿錯打\\胎\\藥故而被他訓斥一番。
得知太后有喜他一股腦兒買下藥鋪最好的安\\胎\\藥讓阿奴拿回來,因為沒輪到他入宮值守于是費了一番周折才混進宮來
“這一碗都要一貫錢下次可得拿穩了,昨晚你喝了覺得味道如何?”宇文溫裝瘋賣傻,昨日他就逼著阿奴帶自己混入宮中準備行事。
為了避免楊麗華做傻事他將藥草換成滋補藥材,出乎意料的是昨晚楊麗華愣是沒下口。
“安\\胎\\藥?”楊麗華愣了一下,隨即苦笑數聲:“安什么胎?再過數月還怎么瞞”
“再過數月你就在安陸那邊安心保胎了為什么要瞞?”
楊麗華聞言緊張起來,聽宇文溫話里的意思他要將自己帶走,且不走不走得成的問題,自己女兒宇文娥英怎么辦?皇帝宇文闡怎么辦?
她正要爭辯卻被宇文溫打昏,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女官阿奴見狀大驚失色上前扯住他:“你想干什么!”
“帶她走!”宇文溫將楊麗華攔腰抱起“我要帶她回安陸!”
眼見對方要拼命他也目露兇光:“老實些!否則我讓天下人都知道什么叫做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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