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山從噩夢中醒來,在夢中他被周軍捉住,對方將他百般折磨之后,把他扔入一個滿是毒蛇的大坑,周身的疼痛、毒蛇纏身的陣陣冰涼,讓他痛不欲生。≯>
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田云山起身看看四周,只見夜幕下山頂一片昏暗,黑黝黝的山石灌木叢中傳來蟲鳴聲,身邊數名心腹正在警戒。
“有動靜么?”田云山問道,他理所當然的是土話,聽得心腹都是搖搖頭無異常后,總算是放下心來。
前幾日石虎寨里議事,眾人決定要在虎山沖與周軍對峙,而對方要繞過虎山沖還有一條路可走,圍繞讓誰扼守這條路的問題起了爭執,最后定下由田云山率寨兵上山把守。
其他人也許會被周軍收買,可田云山絕對不會,他是官府的眼中釘、肉中刺,要是落到對方手里只怕會生不如死,所以各位寨主覺得讓他守路再合適不過。
虎山沖東側山頭北面是深澗,要想繞過殺虎寨只能從西側山頭翻,所以田云山帶著人攀上西側山頭駐守,防著周軍在向導帶領下從此翻山,免得被對方抄虎山沖里殺虎寨的后路。
只要殺虎寨頂住周軍的攻勢,那石虎寨便可高枕無憂,時間拖得久,田云山就有把握服更多的寨主,到時齊心協力抄了周軍后路,新的京觀就可以筑起來了。
“也不知殺虎寨戰況如何了。”田云山喃喃自語道,他是前日帶人上山駐守,昨日下午冉寨主派人上山通知,周軍已經抵達殺虎寨外,而今日對方極有可能攻寨。
不,是已經進攻了,雖然戰場是在山腳下,可他在山上也能聽見依稀的叫喊聲,山沖的回音可以將山腳下的動靜傳上來,田云山如坐針氈的聽了一日,卻聽不出什么名堂來。
據巴州的那個姓宇文的大官手下有強兵,田云山擔心冉寨主他們頂不住,不過想想堅如磐石的殺虎寨,他又覺得對方沒可能攻下來,至少是沒那么快攻下來。
殺虎寨主要建筑都是用石頭砌成的,所以不怕火攻,雖然旁邊有河,但是隨后有瀑布,所以要筑壩攔水來個水攻也沒有什么效果,田云山覺得周軍就算要拿下寨子也得填上許多人命。
他領著人駐守在山上,萬一情況不妙還可以開溜,大山里還有許多山寨,其中許多寨主和他有交情,即便是此次石虎寨和幾個寨子都沒了,田云山依舊可以卷土重來。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要和山外的官府斗到底。
夜風吹過,帶來陣陣涼意,田云山裹了裹身上的虎皮,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什么異常之后躺下休息。
山頭人跡罕至,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遮風擋雨的建筑,田云山和數十名寨兵守在山上,可以是風餐露宿,但他們不在乎,山里的艱苦生活早就讓他們習慣了。
看著天上朦朧的月亮,田云山依舊無法合眼,他在想日后的路怎么走,此次下山‘懲罰’開山的愚民,他對官府的反撲已經做好了準備,而郡兵大敗之后州兵的進攻,力度之大出乎眾人想象。
那些收了好處的寨主,派出人手幫周軍做向導,還不遺余力的當打手,將田云山等寨主派來襲擾的寨兵殺得傷亡慘重,若不是有這些人幫忙,周軍哪里能深入大山到如今的地步。
“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人,遲早有一****要好好算這筆賬。”
忽然間心中一個激靈,他向著旁邊一滾,與此同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出鞘的匕,其余人等也是紛紛拔刀,一個黑影怪叫著從低空掠過,借著月光看去,他們現那是只貓頭鷹。
貓頭鷹又叫神貓鷹,樣貌怪異臉似貓,而其叫聲難聽如同人的慘叫,在夜里聽起來尤為滲人,其性晝伏夜出喜歡在夜間出來捕食,故而在這夜幕下的山上見著也不足為奇。
不過這只神貓鷹體型不,似乎也不怕人,在山頭上悄無聲息的盤旋數圈后離去,田云山被這貓頭鷹弄得倦意無,也為這東西的出現煩惱不已。
相傳人要是遇見這玩意很容易倒霉,是不吉利的兇兆。
田云山還沒來得及罵晦氣,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他顧不得是虛驚一場直接扯著嗓子喊起來:“情況不對,有人來了!!”
當然有人來了,草叢中原聒噪的鳴蟲忽然聲許多,這是有東西接近的征兆,大晚上的除了周軍還會有人摸上山頭?
寨兵們反應也很快,個個彎弓搭箭要對準外圍,可對方的動作更快,忽然從草叢里竄出來的身影向田云山等人投擲了一些東西。
刺耳的嘯叫聲讓他們猝不及防,個個不由自主的捂著耳朵,而這片刻的混亂為人所趁,來襲的不之客紛紛放箭,弓弦聲不斷響起,寨兵們接連倒地。
對方憑著先優勢在外圍放箭,制造混亂后有部分人直接沖上前接戰,他們個個背后綁著白布帶,讓在后掩護的弓箭手能夠輕易分辨敵我。
“嗚啊!”田云山嚎叫著,見著一人沖來便擲出把匕,趁著對方躲避之際一腳將其踢倒,又拔出另一把匕要上前補刀,卻聽得弓弦聲響隨即就地一滾。
一只箭從身邊掠過,田云山心知情況不妙,也不糾纏就在草叢里手腳并用爬著,如同一只狗般向外溜去,身后傳來慘叫聲,那是他的寨兵們臨死前的哀嚎。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田云山心急如焚,他在山上駐防知道事關重大,所以夜幕降臨時在外圍布置有許多暗哨,防的就是有人夜襲,結果現在被人摸到眼鼻子底下才現,他想不通問題出在哪里。
似乎逃出了一段距離,耳邊未曾聽到追擊的動靜,田云山有意放慢了動作,免得穿行灌木時動靜太大,讓人能夠從搖曳的草叢窺出不對。
多年的山中生活讓他知道如何借助地形逃命,即便是黑暗中他也辨明了方向,向著北側山坡慢慢溜去,石虎寨就在大山的北面,他要跑回去召集寨兵反擊,同時還要向山沖里的殺虎寨示警。
頭頂上傳來怪叫聲,聲音之慘烈讓田云山驚起一身雞皮疙瘩,一個黑影從頭上掠過,卻是一只貓頭鷹,他正唾罵又遇見這不祥之鳥時,卻見其打了個轉再度飛到自己頭頂,在上空不斷盤旋著,時不時怪叫數聲。
‘怎么回事?怎么會如同鷂子般尋人?’田云山心中大驚,山中的訓鷹高手能夠訓練鷂鷹搜尋大型野獸,甚至連人都能找,可從未聽有人能訓練貓頭鷹的。
要訓練這玩意捉老鼠都很難,更別訓練尋人,若不是田云山親眼所見,他根就不會相信,可如今根來不及驚嘆,心中更多的是恐慌。
貓頭鷹為夜行猛禽,晚上被它盯上可沒地方跑!
“有人跑了,放箭射他!”身后傳來叫喊聲,幾只箭從身邊掠過,田云山知道自己行蹤暴露,也不顧得受傷,咬著牙往地上一滾,要就著山坡向下滾去。
跑慢了就是死,滾下去也許會死,也許會斷手斷腳,但至少還有機會活命,田云山豁出去要搏上一搏,可惜運氣不佳,一只箭正好射中他的肩膀,隨后又撞到一個大石頭上。
腳步聲響起來近,他掙扎著起身揮舞著手中匕要困獸斗,卻被圍上來的追兵一棍子打倒在地。
被人綁了手拖上山坡,田云山正在想如何渾水摸魚,卻見著數人站在前方,其中一人抬起左臂唿哨一聲,片刻后一只貓頭鷹落在其戴著皮套的左臂上。
“你們是哪個寨子的人?”那人用土話問道,田云山接著月光看去,依稀看見那人頗為年輕,被俘虜的人們聞言沒一個吭聲,他見狀心中頗感安慰,確定了逃跑的心思。
隨他守山頭的都是心腹以及可靠之人,所以田云山寄希望于沒人認出他,然后在押解途中循著機會逃脫,再想辦法報仇雪恨。
“你們是哪個寨子的人?”那年輕人再次問道,見其語氣不善,有人低聲是石虎寨兵,被冉寨主派來守山頭,年輕人聞言沒再問下去。
俘虜們被串成串押到另一邊,年輕人則站在旁邊看著每一個經過的俘虜,待得略微低頭的田云山走到面前時,他忽然開口道:“虎皮不錯啊。”
田云山聞言大驚,他忘了自己身上穿著虎皮,這就明身份不一般,正要往一邊跑卻被人按住,抬頭看去,卻見那年輕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對方的兩條眉毛幾乎連成一條。
此人他似乎是在哪里見過,還沒來得及話便被人抓住堵上嘴巴,見著他不住掙扎的模樣,長著一字眉的年輕人咧嘴大笑:“老鬼,你真的老了。”
田云山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字眉,他想起來這位是誰,但是已經晚了,自己領著人風餐露宿守在山頭,未曾料被對方輕而易舉得手。
看著一字眉手臂上的那只貓頭鷹,他明白對方之所以能成功偷襲就是因為有這東西帶路,布置在外圍的暗哨被貓頭鷹悄無聲息的找到然后被拔掉,所以他輸了,輸得一塌糊涂。
“原以為你在殺虎寨,未曾料帶著人在這山頭吹風,冉寨主他們在底下萬一不妙,你怕是就要溜吧?”一字眉笑道,他吩咐左右:“找根棍子,兩個人扛著帶回去,路上心些,官府要活的。”
田云山被人捆住手腳,用一根木棍從中穿過,如同一只野豬般被人扛起,遠處依稀傳來哭喊聲,他循聲向北望去,只見夜幕下石虎寨方向有大量火光冒起。
‘完了完了’(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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