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曹參軍領著宇文溫入內,對著房內一位老者行禮道:“丞相,宇文使君到了。[ ( ”
“下官巴州刺史宇文溫,參見丞相。”宇文溫行了一禮。
“坐。”尉遲迥道,他坐在書案后,看著案上一卷卷文書,和這個時代風格不同的是,手上拿著一個放大鏡,如今的大周丞相,就如同后世的老人家一般,憑著放大鏡看書。
放大鏡,玻璃鏡片,黃金手柄,老人家看書必備利器,宇文氏玻璃制品工坊榮譽出品,存貨有限,欲購從。
兵曹參軍告退,尉遲迥將放大鏡輕輕放到案上,抬頭看著宇文溫坐下,仔細打量了一會后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謹。”
“那孫婿便放肆了。”宇文溫笑道,得寸進尺的轉換身份為孫女婿,換成這種身份,他起話來可以稍微像拉家常一般,不必文縐縐的,言必稱“下官”。
他抬頭看著尉遲迥,這位年逾七旬的老人樣貌不出所料,就如同演義里那些老將一般。
臉龐棱角分明,生著一副濃眉大眼,雙目炯炯有神沒有渾濁的樣子,宇文溫覺得自己的眼睛相比之下了些,想來這位幾十年前是個英俊郎君。
只是當年的英俊郎君如今已是須皆白,歲月在臉上留下滄桑的痕跡,道道溝壑爬滿面龐,細細算來這位已經七十有七年紀卻精神抖擻,練了幾十年的身材依舊挺拔,經典的老當益壯。
這讓宇文溫想起三國演義中老將黃忠的經典造型。
“不知放大鏡丞相可用得慣?”他先挑起話題,這東西可是精心準備的禮物,先是贈給岳父尉遲順,也是讓其借花獻佛送給正主。
“這東西果然有趣,老夫年老眼花,看起文字十分吃力,昨日你岳父送來,用了一下便愛不釋手,往后可就不會為案牘傷神了。”尉遲迥笑道,看得出他對這禮物很滿意,既然已讓宇文溫不必拘謹,他的自稱也變成了“老夫”。
“丞相用得順手便好,岳父可是一直念叨著,丞相年事已高,看東西很吃力,要想個辦法幫幫忙。”宇文溫的捧了岳父一把。
“此物莫非又是從西域番商手中購得?”
“咳咳,當然是從西域番商手溫面不改色的笑道,這種借口用多了果然有副作用,對方的用詞已經是‘又’了,“國務繁忙,還請丞相保重身體。”
“不忙不行啊,所以得你岳父回來幫忙,想來三娘眼睛都哭腫了吧。”
“三娘舍不得父母,而岳父也舍不得父母,天下那有兒女不孝敬父母的?待下次時機合適,孫婿帶三娘一起來拜見丞相,連帶著曾孫一起來。”
“有心了,老夫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尉遲迥笑著搖了搖頭,他能活到這個年紀已是老天眷顧,只是生死已非個人能夠掌握的。
憑著孫女婿的身份,宇文溫稍微拉近了一些和尉遲迥的心理距離,兩人談了一陣后轉入正題,宇文溫自然是想先把要務定下來,也就是他在鄴城停留的日期。
只是這種事他不太好主動提出具體期限,免得讓人覺得這位宇文二郎是不識好歹:尉遲丞相招待周,你急吼吼的開溜是什么意思?
“陛下年幼,獨居宮中身邊無一親人,雖有人陪伴但卻悶悶不樂,你來了,正好陪陛下話。”
“只是不知陛下有何喜好?孫婿也好早做準備,也好和陛下聊開來,免得話不投機半句多。”
“老夫自會派人詳細交代,只是你打算何時回去?”尉遲迥把球踢到宇文溫這邊。
‘要不下午就入宮見皇帝,我犧牲一下今晚和堂弟通宵聊天,明日就回山南可好?’宇文溫心中嘀咕,當然這是不可能出來的,所以他要把球踢回去。
“孫婿來時,家父仔細交代過,一切聽丞相安排。”
“過完年再回去吧?”
“出行時孫婿曾遇世外高人,據其指點孫婿年內有大兇,須得在大別山南麓結廬而居數月方能捱過年關,也不知是真是假”宇文溫直接來個裝神弄鬼。
“嗯既如此,到九九重陽之后再走吧,重陽節時陪著陛下登高望遠,有親人在身邊,想來陛下也會高興。”
‘現在是五月底九月九重陽節三個多月哎,回去路上還得花一個月,到了巴州菜都涼了,陳軍那幫魚腩也不知道經不經刷。’宇文溫心中吐槽,然后鄭重地點點頭算是同意。
不同意還能如何,來時父親先是在鄴城一個月就‘差不多’,后來又也許要兩三個月,基上極限也就是三個月左右。
反正他上了賊船就只能硬著頭皮等靠岸,人都到這里了難不成不辭而別,要真這樣跑不了多遠就會被‘請’回來吧。
“只是如此一來,三娘可就要怨我這個做祖父的了。”尉遲迥笑了笑,見著宇文溫面色如常便起另外一個話題:“老夫曾聽人言”
宇文溫坐直身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尉遲迥緩了口氣,繼續道:“老夫曾聽人言,宇文行臺在對楊逆作戰時,曾用了一種喚作轟天雷的軍械,其威力巨大可開山裂城,不知此為何物?”
‘來了!’宇文溫心中一凜,出前他和父兄計較過可能面臨的問題,而山南這邊掌握的轟天雷有可能被問到,如今老丞相果然直接提問,倒是直截了當。
“這個么,莫非是有人以訛傳訛,糊弄丞相吧”宇文溫開始裝瘋賣傻,試圖蒙混過關。
尉遲迥聞言雙目一瞪看著宇文溫,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輔政丞相,手握朝廷生殺大權,尋常官員被這么一瞪早就驚出一身冷汗,但宇文溫卻是悍然不懼與其對視,正是大眼瞪眼。
一個是虎視眈眈,而另一則是裝瘋賣傻,雙方對瞪片刻,見著宇文溫不甘示弱的樣子,尉遲迥忽然笑起來:“你岳父沒錯,果然是個滑頭的子。”
“嘿嘿,還是瞞不過丞相。”宇文溫笑道,他憑著孫女婿的身份,得寸進尺適當‘頑皮’些,“傳言有誤,故而孫婿丞相被糊弄了。”
“此話怎講?”尉遲迥依舊盯著對方。
“轟天雷,顧名思義,關鍵在雷字。”宇文溫開始忽悠,“何謂雷?雷聲陣陣驚動九天”
見著老丞相一臉不信的表情,宇文溫繼續忽悠:“轟天雷,取其聲能轟天之意,也就是以巨響為憑殺敵。”
“世間有何物能以聲殺人?亦或是破城?”尉遲迥問道,雙目炯炯有神,他若不是仔細調查過,可不會冒冒失失問,也免得被后生戲弄。
“其中緣由,且聽孫婿一一道來”(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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