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溫從州衙回來已是下午,在書房還沒坐熱卻得通傳護衛吳明求見,待其進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關于劉桃枝。
“你是,他真的是你的生父?”
“是的,國公,在下身上的印記并非天生而成,想來不會錯了。”
宇文溫對吳明的直白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覺得很正常,事情經過他已經聽李三九了,劉桃枝那日和吳明交談時,在場的不光是他二人。
這樣也好,省得大家都在那里裝,宇文溫裝作不知道這回事,吳明裝作宇文溫不知道這回事,這可真是累得慌。
“你打算怎么辦?老人家賴在那里不走,想來真是要和你相認吶。”
“生恩不如養恩,在下是師父撿回來養大的,早就當沒有父母了。”
“也罷,此事你自己決定,公就不俎代庖了。”宇文溫到這里,話鋒一轉:“那位司馬娘子,你總得給人家一句話吧?”
“啊?”
一到司馬娘子,吳明的舌頭就打結,宇文溫見著對方支支吾吾的樣子,促狹著道:“怎么,原來吳只是和人家司馬娘子玩玩而已啊”
“不不不,國公,在下不是那個意思!”
“吶,凡是不以結婚為目的交往,都是耍流氓!”
“國公,在下并未耍流氓啊!”
“天曉得,反正府里一眾護衛眼饞得緊,你要是沒那意思,那就把坑讓出來,李管家成日里幫你盯著,不許有人打主意,這可是很累的!”
見著吳明急得滿頭汗,卻不出個所以然來,宇文溫開始下套:“該過門就過門,趁著公正好在府里,選個良成吉日,把事情辦了!”
“側院的一個院布置下,暫且給你兩個當新房,酒席什么的,府里的廚房包了,不用你花錢,就當是公的賀禮,至于聘禮什么的,你自己想辦法吧。”
“這新婚燕爾的,你再排班值守不合適,轉到廚房當監廚,公讓李管家安排一下,只管中午和晚上兩餐就行,監廚一個月為限。”
“成了家,夫婦倆分居總不是個事,你在府里做事,那司馬娘子便從莊園調過來在廚房幫忙吧,有沒有問題。”
“沒,沒”
“你還是先和司馬娘子一下,畢竟李管家已經把她的來歷告訴公了。”
“國公,令姬她到廚房做事肯定沒問題的!”
“是哦,你監廚一個月,她也在廚房做事,日子不錯的嘛,會不會徇私枉法啊吳監廚?!”
“不會,不會!”
宇文溫順便解決了司馬令姬的問題,這位是已故皇帝宇文闡的皇后,當然兩人與其是夫妻,不如是弟弟和大姊姊,而司馬令姬與楊麗華,那可是婆媳關系。
所以司馬令姬認得楊麗華、公主宇文娥英,還有女官阿奴(柳葉),如何安排司馬令姬,也只能宇文溫來下決定了。
楊麗華的身份能保密盡量保密,司馬令姬在廚房范圍活動,雙方交集很少,唯獨柳葉有可能碰面,但這只需叮囑其注意即可。
等過段日子,宇文溫會讓吳明承擔新的工作,也許就要搬出去住,夫妻不在府內之后,司馬令姬也不會撞見“不可名狀之人”。
婚事就這么定下來,吳明只是傻笑,宇文溫見著火候差不多,開始圖窮匕見:
“新婦過門,自然是要拜見公婆的,你的情況特殊,所以有些為難,按老師父對你有養育之恩,夫婦該跪拜老師父的牌位,只是他一個出家人被你們這么一拜,名聲可都敗壞了”
吳明聞言愣住,宇文溫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呢,你自己想清楚,拜堂時要不要拜那位?一輩子可就只有這一次。”
。。。。。。
五味齋,王正在雅間宴請鄴城來的崔掌柜,崔掌柜組織船隊裝載著各類貨物,走黃河入海再南下到長江口,一路溯江而上,好容易到了巴州,出時的貨物只剩下不到三成。
這都是拜那場大風暴所賜,不光船隊損失嚴重,還被吹到倭國,差點從此遠離中原,在黑水洋以東的異國他鄉了卻殘生。
片刻后邾國公宇文溫到來,作為東道主自然是端坐上,崔掌柜坐在下左側,王坐在右側,雅間里只有他三人,所以把酒言歡之余,還可以談一些具體事務。
“崔掌柜看過鏡子了么?”
“回國公,崔某看過了,此物能將人容貌映照的纖毫畢現,當真是寶貝。”崔掌柜道這里有些激動,“多謝國公,否則光憑崔某那所剩無幾的貨物,怕是無法數換回琉璃鏡。”
“無妨,公多虧了崔掌柜的船隊,才能有驚無險的從鄴城返回巴州西陽,權當路費了。”
對于宇文溫來,自己制作的琉璃鏡成相比售價顯得很低,他無所謂吃點虧,崔掌柜手上握著海路航線,維持雙方的良好合作關系那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只是沿海航線,但好歹也是海路不是?
以宇文溫的身份沒必要屈尊頻繁進酒,所以王頻頻和崔掌柜碰杯,以盡東道主之誼,崔掌柜在北地算是很有實力的豪商,所以日后打交道的機會不會少。
更別其后的東家們了。
“崔掌柜,公在倭國博多和那位司馬先生的約定,想來已有所耳聞。”
見著崔掌柜側耳傾聽,宇文溫繼續道:“所謂應人事,誤人事大,公既然承諾了,自然要不畏險阻,將佛經佛像運往倭國,只是航海一事公實在無能為力,不知崔掌柜可有門路?”
“國公,恕崔某直言,鄙店雖然有海路航線,但均是沿著海岸航行,若要跨黑水洋,一來是風險重重,二來”
他斟酌著用詞,生怕措辭不當引起這位不快:“中原往來倭國的海路,實在是少有商販往返,主要是倭國并無什么值錢貨物,而且也沒什么財力購買中原產出。”
“不過崔某倒是知道青、幽地界幾家掌柜,大概有能力組織東去倭國的海船,只是對方愿意與否,那就不準了。”
“無妨,此事急不得。”宇文溫能理解,這年頭和倭國海貿真的沒什么賺頭,不過對方沒有把話死,想來不是沒有解決的可能。
“如今合州失陷,山南和朝廷的道路斷絕,也不知何時才能打通,崔掌柜打算如何返程?如不急著走,公讓王掌柜安排好,崔掌柜和隨行人員安心在西陽住下,等時局明朗再。”
“多謝國公美意,崔某自有門路返回,若國公有意,崔某回去便聯系海船。”
“有勞崔掌柜了,詳細事宜,王掌柜會明。”
宇文溫知道對方定然是原路返回,大約是出了長江口入海,借著季風一路北上,畢竟二三月份,已經開始刮東南風了。
這個年代,航海技術還在展之中,可即便危機重重卻依舊有商人不畏艱險,走海路往來南北,宇文溫算是很好的體驗了一回利潤的吸引力轉化成動力有多大。
倭國航線確實是沒什么好賺的,所謂無利不早起,可一旦有利可圖,呵呵(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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