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翻鳳冠山偷襲上洛的隋兵,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結果自己的行蹤還是被周兵發現了,對方甚至還設下埋伏,局面極為不利。
雖然處于下風,但這些隋兵卻毫不畏懼,富貴從來險中求,既然來了,就沒人畏縮。
既然有人在此埋伏,那就明襲擊上洛之事已經泄露,周軍明顯有了準備,那么他們只能撤退,但是得有人付出生命的代價來掩護同袍。
狹路相逢勇者勝,隊伍前列的隋兵沒有猶豫,嚎叫著向前方的“草人”沖去,王辯亦在其列,生死存亡之際,他沒有想到逃命。
逃也沒用,他走在隊伍前列,轉身逃跑就是把后背讓給對方,然后像一只野兔那樣被人射倒,王辯無法接受這種屈辱的死法。
殺一個夠,殺兩個賺了!
王辯如是想,結果右腳腳踝傳來一陣劇痛,低頭看去是被只大狗咬了,這畜生似乎有靈性,咬著他的腿向后扯,一不留神便摔倒地面。
因禍得福,摔倒瞬間一支箭射中從他腦袋上飛過,將兜鍪頂上的紅纓射落。
其他同袍就沒那么幸運,雖然穿著鎧甲,但他們依舊被周兵射倒,對方用的是破甲箭,一射一個準,更關鍵的是兵力之多,出乎隋兵的判斷。
箭雨中,被伏擊的隋兵傷亡慘重,奮力一搏沒有成功,等待他們的是一邊倒的狩獵,可惜獵人不是自己。
為了方便翻山嶺,隋兵們身上的鎧甲只是單層,在使用破甲箭的強弓硬弩面前,這樣的鎧甲起不了太大防護作用。
更別還有許多狗鉆到人群里咬腿和腳踝,左支右拙下無法有效反擊,周圍沒有什么合適的遮蔽物,兼之己方又是仰攻,不一會隋兵便潰不成軍。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周兵嚎叫著向前逼近,有機靈些的隋兵索性倒在山坡上,一咬牙向著坡下滾去:滾下山也許會摔死,但也可能活下來,可留在這里那定然是活不成了!
想法很好,奈何遇見了狗,被狗又咬又扯想滾都滾不了,加上埋伏的周兵在山地里行走無礙,來多的隋兵被俘。
也許是考慮到押解俘虜下山十分不易,對于敢反抗的隋兵,周兵是直接一刀過,終于有人受不住投降,然后投降的漸漸多了起來。
忽有一人竄了起來,身上還被幾條狗撕咬著,那人正是王辯,他不顧一切向山坡下跑,卻一個趔趄倒下。
參與圍攻的狗太多了,王辯被生生扯倒,好容易掙扎著再度站起來,兜鍪都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還沒走得幾步,便被周兵活捉。
“盯著你很久了,這么能打,定然是個頭目!”
。。。。。。
夜,上洛城西郊軍營,營地一處空地上點著幾堆篝火,將王辯的臉龐照亮,他和同袍被周軍俘后帶下山,接著被帶到城外的這座軍營里。
軍營看樣子是新搭建不久,寨墻、壕溝、鹿角、箭樓等防御工事一應俱,營區內布局整齊,而看營帳的規模,這支軍隊的規模至少接近五千。
‘即便是沒被伏擊,看來襲擊上洛也是妄想,司馬的計劃落空了’
王辯想到這里不由得黯然,他們出發前信心十足,可事實卻是如此的殘酷,不但襲擊上洛的計劃泡湯,接下來的行動多半也會無功而返。
一環扣一環,周兵能在鳳冠山設伏,必然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要么是泉氏的謀劃泄露,要么是泉氏主動透露。
會是那種可能?都不重要了。
王辯不甘心就這么“出師未捷身先死”,但勝負已定,唯一在死前想弄清楚的,是這支軍隊主帥為何方人物。
雖然扎營在城邊,可軍營外圍的哨位、游哨都有不少,這還是看得見的,王辯琢磨著應該還會有暗哨,而即便是這些周兵押著他們入營,在轅門前也有士兵嚴加盤查。
對口令,看腰牌,檢查完畢還要分段放行,這種防范的措施看起來已經是嚴苛得有些敏感了。
周軍主帥莫非以前被人襲擊過,所以成日里提防有人要偷襲他?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話聲打斷了王辯的思緒,他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年輕人站在他們面前,身邊有甲士護衛。
“諸位是隋軍的精銳吧,翻山嶺連夜趕路,想來辛苦得緊,官十分感動,所以希望問出個所以然來,也免得枉費諸位千里送人頭的恩情。”
言語中滿是戲謔之意,王辯鄙夷的同時卻聽出了不同的信息:對方自稱官。
軍中將領的稱謂不會有“官”,王辯琢磨著此人莫非是領兵的州刺史一類,可是這人如此年輕,會是刺史么?
“這位壯士頗有不屑之色,那官便問你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辯高聲著,那年輕人一上來就“看中”自己,他知道自己大約要被殺雞嚇猴,所以也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你是誰,從哪來?”
“不知道!”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莫非是野種?你娘是樂坊的頭牌?”
年輕人身邊一個瘦子施展毒舌,激得王辯失去理智:“你才是野種!我姓王,拒陽人士,祖籍馮翊蒲城!”
“姓黃?大肚黃么?怪不得臉那么黃啊。”
“王八蛋,你侮辱我,侮辱我母親,我要活剝了你!”
“有種,來單挑吧,單挑輸了你就得招供!”
一場挑就挑的單挑隨后開始,王辯二話不向那瘦子沖去,他自幼習武,覺得要對付此人沒問題,結果沒過幾回合就被打翻在地。
對方用的還是一只手。
“來啊,我不用手,讓你。”
張魚挑釁著,跟著郎主宇文溫多年,毒舌的功力愈發增加,而通過日夜鍛煉兼職當人肉沙包,讓張魚的身手更上一層樓。
紅了眼的王辯咆哮著爬起身,如同暴怒的公牛般沖向對方,結果因為失去理智亂了章法,被其一腳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他又爬起來要挽回尊嚴,卻被對方一腳踢中腹部,疼得彎下腰,然后又被一腳踢翻,接連數次后,王辯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多處擦傷。
“你輸了。”
“我沒輸!!”
“嘖嘖,輸不起啊這是,想賴皮是不是?”
“我絕不賴皮!”
見得王辯如此悲憤,一旁看戲的宇文溫開始插話:“子,你叫什么名字?”
“王辯!”
“所屬何部兵馬?”
聽得年輕人這么一問,王辯哪里會老實交代,可對方卻沒有放過他:“喲,原來是二皮臉吶!”
“我不是二皮臉!”
“那你是什么?巡山妖?是你家山大王讓你來巡山的?”宇文溫開啟嘴炮模式,這種菜鳥對付起來簡單得很,“嘖嘖,穿著隋國戎服還裝,你不是二皮臉是什么?”
“我我我是并州總管麾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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