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沒見到沈泓前,雖然也很想念兒子,好歹還能控制情緒。
見過沈泓后,原本沈溪以為能慰籍身為母親的相思之苦,卻不想惠娘整個人都陷入魔障的狀態,長時間無法從失去兒子的悲傷中緩過神來。
面對這種情況,沈溪沒辦法勸說,當晚沒在選擇留惠娘處過夜……他知道惠娘完全無心于他這個丈夫,此時此刻心目中除了沈泓外再也容不下他人,沈溪只能先回府陪伴家人。
當晚沈溪單獨找來沈泓考校學問,但因沈泓還處于開蒙識字的狀態,所學不多,沈溪能考校的地方也不多。
突然間沈溪發現自己對于做學問已經很陌生,寫官出身的唐寅。
而江彬卻對唐寅非常忌憚,在他看來皇帝跟前只需要一個得寵的臣子,也只能是他江彬。
中軍帳內,江彬當著許泰的面大發脾氣:“陛下是何意?既已決定在安慶府城固守,為何還要聽一個不相干之人的意見?這唐寅是何來頭?”
許泰試探地道:“江大人,您不知唐寅是誰?新城時您還見過他,他是沈國公最信任的部下,這幾年跟著沈國公走南闖北,軍中履歷非常豐富……聽說他的詩畫更是出名,江南乃至大明有不少人收藏。”
江彬斜著看了許泰一眼:“你幾時成了附庸風雅之人?”
許泰面帶慚愧之色:“此人到底是南直隸解元出身,聽說因科場舞弊案失去晉升機會,最終靠巴結上沈國公上位……有傳言此番魏國公出兵取勝,全靠他在旁出謀獻策,現在陛下可能要把此人傳召到安慶府城來,專門為陛下獻計。”
江彬咬牙切齒地道:“他來了安慶府城,咱以后如何在陛下跟前自處?”
許泰搖頭道:“那就要看江大人您如何跟此人打交道了。不過現在看來,張公公出面跟陛下提及此事,很可能張公公私下已跟唐寅取得聯系,此人來了對咱很不利……要不,咱半途把他給做了?”
江彬皺眉道:“這是陛下點名要的人,何況陛下暫時沒讓此人到安慶府城……”
“早點解決問題,也免得日后麻煩……所有的隱患最好提前清除掉!”
許泰陰測測地道,“或者將他的行藏泄露給寧王,讓寧王解決……到時他若是陷入敵營,就算營救回來也不可能再為陛下器重,您說呢?”
江彬若有所思,深以為然道:“也好,一切視情況而定,總歸不能讓他到安慶府城來得圣寵!”
……
……
唐寅此時還不知道,他已經成了香餑餑。
不但徐俌把他奉為上賓,連朱厚照都開始惦記上了,張苑和江彬暗地里對他都有所籌謀,甚至寧王也得知唐寅到青陽縣參謀軍機的事。
此時寧王正對自己麾下謀士不滿。
王禾能征善戰,但到底只是武將,善于執行命令而少決斷。寧王早就聽聞唐寅的本事,再者這次唐寅幫徐俌取得的勝利讓寧王覺得唐寅眼光很厲害,還有就是唐寅受沈溪推崇,也讓寧王覺得其本事不淺。
很快,朱厚照下達的御旨傳到青陽縣城,唐寅對于皇帝讓他寫軍策之事很不解。
“公爺,陛下的意思,在下不太明白。”唐寅當著來傳旨的徐俌的面,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
徐俌笑道:“伯虎,你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你這么聰慧的人,難道看不出來這是陛下賞識你,給你個晉升的機會?”
徐程也在旁恭維:“是啊,唐大人,這可是圣上眷顧啊,若是您能給陛下好好出謀劃策的話,以后前程似錦。”
唐寅道:“關鍵是在下身處青陽縣城,并未在安慶府城內……陛下所要軍策,到底涉及安慶府那邊,還是青陽縣城這邊……亦或者是整個戰局啊?”
徐俌被問得一愣,遲疑好一會兒才回答:“你想到什么就上奏什么,能寫都寫,老夫其實也想知道伯虎對戰事走向的看法。”
唐寅搖頭:“在下來的第一天便跟徐老公爺說明情況,要想早些結束此戰,只能派兵深入敵后,開辟新戰場。但現下陛下屯兵安慶府城不出,誰出兵前往敵后都不合適……在這節骨眼兒上,當然要看戰局后續變化,非紙面三言兩語能說清楚。”
徐俌想了想,略微頷首:“確實是這么個理兒。”
唐寅再道:“若是這軍策為寧王的人截獲,無異于讓其有所防備,不如找個機會于陛下跟前面陳。”
徐俌淡淡一笑:“伯虎,你恐怕暫時不能離開青陽縣城……之前那一戰取勝后,寧王一怒之下,發兵前來青陽縣城,如今四門又被堵上了……你出城定會為寧王的人所趁,想去安慶府怕是沒那么容易。”
唐寅道:“在下不是想走,只是說明當前面臨的難題罷了……若可以的話,在下更愿意為徐老公爺出謀獻策,至于陛下那邊,在下只是上條陳說個大致的框架……”
徐俌對唐寅的回答非常滿意,笑著點頭:“伯虎有心了,不過老夫可不敢專才于小小的青陽縣,現在陛下欣賞你,那是好事,你趕緊寫出軍策,老夫會派人送到陛下跟前。這是陛下對你的考校,是否真正采用另當別論,你也別擔心被寧王麾下兵馬截獲之事。”
唐寅想了想,終于無奈點頭:“那事不宜遲,在下這就寫……有勞徐老公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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