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來就要將云柳和熙兒送給沈溪，但沈溪不缺枕邊人，他缺的是能為他刺探情報、作為他忠實(shí)手下存在的細(xì)作。
既然如此，那收云柳和熙兒做為他手下專門負(fù)責(zé)情報的負(fù)責(zé)人，是可行的，但前提是讓她們脫離玉娘的控制。
短時間內(nèi)這很難，不過讓她們刺探一些特定的情報還是可以的，只要這些情報暫時跟玉娘的利益不發(fā)生沖突。
或者回頭，將玉娘的情報體系納入自己麾下，這在沈溪看來也不是不可能，如今已是弘治末年，就連玉娘也知道她自己眼下必須要尋找新的靠山。
在這種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時代，玉娘的政治覺悟很高，她意識到沈溪或許會成為將來左右朝局的大人物。
在玉娘眼中，沈溪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力太高，太子對沈溪又極為信任，沈溪年僅十七便已擁有成為延綏巡撫這種封疆大吏的資格，未來幾年，就算不涉及太子登基，沈溪在弘治帝治下也能有所作為。
若太子登基，沈溪直接入內(nèi)閣都有可能，又或者成為六部部堂，做幾年的侍郎，或者是派往地方為督撫大員，待新皇差不多二十歲左右時，沈溪也就二十四五歲，再回朝那一準(zhǔn)會做到六部尚書或者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這種高位，玉娘對沈溪效忠，算是找到一個強(qiáng)大的靠山。
云柳和熙兒沒有過多考慮，當(dāng)即表示愿意聽從沈溪安排，這是她們沒有選擇下的最佳選擇。
若不聽從沈溪吩咐為他辦事，眼看就要回到京城，回去后她們就要墜入風(fēng)塵，就此陷入火坑，她們不愿靠陪笑和接客為生，但凡是有追求和潔身自愛的女人，絕對不會自甘墮落，所以她們寧愿相信沈溪對她們是一種“好意”。
跟在沈溪身邊，或許可以找機(jī)會被沈溪所接納，所以她們毫不猶豫就同意了沈溪的提議，答應(yīng)替沈溪做事。
七月十九，沈溪在通州上岸，距離京城只有一日路途，而這一天恰恰是靳貴給太子上課的日子。
朱厚照并不知沈溪來日就能回到京城，他這幾天上課都無精打采，看完了，就算可以再看第二遍甚至第三遍，但已經(jīng)沒了之前那么大的熱情，他現(xiàn)在想的是沈溪能早些回京，給他多寫幾出來，充實(shí)課余生活。
對熊孩子來，看火會讓身心都得到巨大的滿足，如今沒得看，以至于連調(diào)戲?qū)m女都沒什么心情。
“唧唧復(fù)唧唧，木蘭當(dāng)母雞，不聞雞叫聲，但聞女嘆息……”
按照要求，朱厚照提筆默寫《宋史》中的一些內(nèi)容，可他哪里記得什么《宋史》，讓他聽沈溪講宋朝的故事還行，涉及到正史記載，他就傻眼了，反正靳貴也不會監(jiān)督他寫的是什么東西，于是就在紙上胡亂寫。
張?jiān)窂牡铋T口探出頭來四處看了看，隨后快步走了過來，來到朱厚照身邊，附在他耳邊了一句，朱厚照立即瞪起眼，問道：“真的？”
“是啊太子，建昌侯已讓人將書送到您的寢殿內(nèi)，您下課后就能看到了。”張?jiān)沸χ氐馈?br />
“很好，二舅轉(zhuǎn)性了么？居然這么爽快……行，你先下去，等會兒我就回去！”
朱厚照興沖沖了一句，抬頭打量一眼正坐在講案前瞪著他的靳貴，腦袋里已經(jīng)在琢磨怎么逃課，以便回去看張延齡給他送來的民間。
熊孩子自問對付靳貴很容易，因?yàn)樵跂|宮這么多講官中，靳貴算是比較弱勢的一個，一向不敢跟他唱反調(diào)。
“靳先生，您看這時間不早了，外面天眼看就要下雨，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里吧，今日的功課我會好好溫習(xí)，您下次來講課的時候再考校我，可好？”
朱厚照著話，一臉無害的笑容。
靳貴皺眉，太子曠課不是一次兩次，以前基都不會跟他打招呼，直接派個人來聲生病了，就一整天都看不到人影。
就算明知朱厚照是在寢宮里看武俠，靳貴也不敢隨便去打攪，他總覺得自己在東宮中人微言輕，只是個替班者，連梁儲、王鏊等人都不會正面苛責(zé)太子，怎么也輪不到他來糾正太子的過失。
所以在東宮講官的位子上，靳貴當(dāng)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向來睜一只眼閉只眼。
但這次靳貴的態(tài)度卻有所不同。
沈溪即將回京，雖不知是哪一天，但也就是最近之事，現(xiàn)在靳貴有些為難，沈溪回到京城后會被安排到怎樣的職位上？
之前傳聞沈溪要被征調(diào)西北為延綏巡撫，后來證明為“無中生有”，沈溪在地方掛的是右副都御史銜，可在京的官銜卻是詹事府右春坊右庶子，東宮講官、日講官。
按照東宮講官常設(shè)八到九人的配置，楊廷和守制結(jié)束回朝，東宮講官的數(shù)量已經(jīng)是頂格的九人。
沈溪若入值東宮為講官，必然不能自開一課，必然要接替一人，而接替的那位就很可能就是他靳貴。
因?yàn)榻F來就是在沈溪奉調(diào)出京后才過來接著給太子講《廿一史》的。
下一個被外放地方的就很可能是靳貴他自己！
靳貴對于自己的名聲看得很重，他跟沈溪的關(guān)系很好，自然不會嫉妒沈溪什么，可若沈溪在他為中允官，沈溪離京他接替東宮講官，沈溪再回來他就得騰位置，怎么都是他接受不了的事情。
若沈溪回來后就接替他擔(dān)任東宮講官，那很可能七月十九這天便是他為太子上的最后一堂，如此還被朱厚照找理由提前跑了，沒把自己最后一班崗站好，他怎么都無法接受。
靳貴厲聲喝斥：“太子，距離下課還有半個時辰，請?zhí)訉⒊疾贾霉φn完成再，若不然，不得離開！”
朱厚照頓時火冒三丈。
我稱呼你一聲靳先生那是看得起你，給你臉不要臉，居然敢編排太子做事？
熊孩子馬上站起身來，一扭頭就往寢宮方向走，也是他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什么東宮講官，什么當(dāng)世名儒，什么先生，我就是要做我喜歡做的事情，你們有事來制止我啊！
朱厚照這一走，靳貴面子上更覺得掛不住了，他直接快步上前，一把將朱厚照拉住：“太子！”
“靳先生，做什么？我上茅房不行嗎？松開手，聽到?jīng)]有，不然的話……”
朱厚照要威脅靳貴兩句，但他見到靳貴那嚴(yán)肅不茍言笑的臉色，還有靳貴骨子里帶著的那股子堅(jiān)毅，反倒焉了下來。
朱厚照欺軟怕硬慣了，就算敢對先生無禮，也不敢謾罵，或者是找人打先生，就算他命令那些侍從去做，也沒人會聽他的。
學(xué)生不能對老師無禮，這是天下人的共識，皇家也是如此，而且還要做天下人的表率。靳貴死抓著不放，朱厚照就算生氣，也不敢對靳貴有無禮的舉動。
靳貴道：“太子，回來默寫功課……或者給太子一個機(jī)會，將功課謄寫好，想再去何處，那由著你！”
朱厚照氣壞了，被他一向認(rèn)作是“老實(shí)人”的靳貴，居然干出這么無禮的舉動，偏偏他還不能對靳貴怎樣，心中無比氣憤，但總算不用回去背默，也算是靳貴的妥協(xié)。
朱厚照氣呼呼回到座位上坐下，把書翻開，拿起筆抄寫。
這次靳貴不再回到講桌后面，而是站在旁邊監(jiān)督朱厚照抄寫。
朱厚照想的是能早些回去見到那些民間，手底下抄書速度非常快，只是字寫得歪歪扭扭，靳貴也沒心思去糾正。
朱厚照抄寫完，已經(jīng)過了原定放學(xué)時間半個時辰，朱厚照發(fā)生氣，但他還是客客氣氣起身給先生送告辭禮。
等靳貴走了，熊孩子恨恨然道：“你等著，我這就去給父皇告狀，反正沈先生回來了，你以后別想再來東宮！”
朱厚照是個錙銖必較的熊孩子，誰若得罪他那就一定沒好果子吃。趁著當(dāng)天下午過去給朱祐樘請安，熊孩子在父親的病榻前將幾個東宮講官都評價了一下，對那些不管他的先生，言語間多有推崇，輪到靳貴，朱厚照道：
“父皇，靳先生講的內(nèi)容，兒臣都聽不懂，根就沒有沈先生教的好，不是沈先生就快回到京城了嗎？讓沈先生再來給兒臣教《廿一史》，兒臣一定會用心學(xué)，爭取將來能做一個治世的明君！”
熊孩子前半段話，的倒挺好，后半段就不怎么樣了。
朱祐樘可以希望兒子將來能成為“治世明君”，可你一個太子，這話就跟咒著你老爹死差不多。
話是好話，可聽在朱祐樘耳中，就有些刺耳。
張皇后此時不在乾清宮，無法糾正兒子話的語病，畢竟張皇后眼下正是十月懷胎即將臨盆之時，隨時都可能分娩，正在坤寧宮側(cè)室養(yǎng)胎。
朱祐樘點(diǎn)頭道：“知道了，跟你母后請安后，便回?cái)X芳殿罷！待沈卿家回來后，會讓他去東宮與你見面！”
“謝謝父皇！”
朱厚照開心壞了，下午在來給老爹請安之前，他已經(jīng)將張延齡送給他的那些看過，都是文言文所寫，里面亂七八糟的內(nèi)容，看著就頭大，跟沈溪給他所寫的武俠根不是一回事。
朱厚照回?cái)X芳殿后，朱祐樘雖然依舊咳嗽個不停，但還是命人將翰林學(xué)士梁儲叫來，順帶讓梁儲將近日來東宮的起居記錄帶來。朱祐樘想知道，靳貴是否真的跟兒子的那么不堪，講的內(nèi)容都是晦澀難懂。
朱厚照在告狀時，顯然沒想過，他平日里的所作所為，都是被中允官清清楚楚記錄在冊，這種狀告了也是白告。
************
PS：第一更到！
今天依然是三更，天子求訂閱和月票支持！謝謝大家！(未完待續(xù)。)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