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鎮不大,消息傳得快。
短短的時間里,幾乎鎮人都知道了,在部隊里斷了一條腿,卻因違反紀律被開除回來的燕四,居然有個有錢的M甸親戚,這M甸親戚剛回來,就捐資修建了鎮里的學。
燕四命好,如果不是這有錢親戚恰好找回來,他能出了派出所大門?
張前伍是誰啊,鎮里的混混頭子,誰敢惹!
燕四的膽子大,事也大,沒了一條腿,拄著根拐棍,還敢去找張前伍理論,結果是弄了個兩敗俱傷,據燕四把張前伍打斷一根肋骨,自己也被抓了。
打人犯法,打傷派出所副所長的舅子,就更犯法!
馬上就要到除夕夜,鎮里卻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很多人家里關起門來就這件事,都在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是強龍壓了地頭蛇,還是虎落平原被犬欺?
但,似乎一切又很平靜。
燕四家的M甸親戚,并沒有住在鎮上招待所,而是直接住進了燕四家里,卻也沒鬧,而是該干什么干什么,就在臘月二十九這一天,幾個人還開著車,到附近轉了轉,據是考察投資環境。
M甸佬還真想來馬頭鎮投資?
看到事情如此發展,很多人陸續失去了興趣。
這也很好理解嘛!
這里是馬頭鎮,不是M甸,你一個外來的M甸佬,再有錢,據還帶著有事的保鏢,但,你還能對抗政府嗎?你敢鬧事,人家分分鐘就滅了你!
轉眼,大年三十到了。
燕四一家三口,兩個躺在病床上,一個以淚洗面。
其余幾個人,包括秦筱梓在內,沒事就往桌子前面一坐,拿著一塊棉布,擦槍!
也正是看見,連漂亮女孩子秦筱梓身上都帶著槍,還光明正大拿出來擦,大有準備動手的架勢,混子郝思理才勉強忍住,選擇了冷眼旁觀。
他的世界觀來自于他老爹郝連龍。
練武之人,講的是快意恩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從郝思理就被幾個叔叔嬸嬸,給他講古時候的英雄行俠仗義的故事,久而久之,郝思理自己也想當一個除暴安良的大英雄。
在他看來,欺負人的張前伍是暴,就連助紂為虐的唐行軍,也是暴!
幾個人中,唯有魏可穩坐泰山。
當然了,他的內心是不是也和外表一樣平靜,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板,鄧校長來了。一個人,提一籃東西!”
沃嘎跑進來,匯報一聲,立刻就跑走。
話,他們這些人住在燕四家里,這個院子就成了一個類似于軍事基地的存在,每時每刻,都有人負責站崗放哨,觀察周圍的一切動靜。
可以這么,哪怕有一支軍隊,想突然攻入這個院子,也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
魏可迎到院子里,果然,鄧寅春已經跨進了院門。
“鄧校長啦,今天年三十,怎么有空過來?”
“貌昂先生今天氣色不錯啊!過年了,我給你們送點年貨過來!都是我女兒給我預備的,我一個老頭子也吃不了,想著四和燕子都病了,別讓你們受了委屈!”
“請進請進!鄧校長您太客氣啦!”
魏可對于瘦老頭鄧寅春的印象不錯,一個為了孩子,給人下跪的老人,人品能差嗎?
再一個,燕四和許晴姐妹,都曾是鄧寅春的學生,見到要叫老師的。
鄧寅春來了,進屋里轉了一圈,就在客廳里坐著和魏可話。
“鄧校長啦,您在鎮上很多年了吧?”
“可不是!從年輕時候進學教書,都三十多年了。鎮上年紀一點的,很多都是我教過的!就連李鎮長、唐所長他們,也都是!”
鄧寅春起這事,表情微微有些得意。
魏可的心里卻有些發堵。
靠!李榮建竟然是鄧寅春的學生,老師給學生下跪,這是天下奇談啊!
不由得,魏可對鄧寅春更加尊敬。
魏可拱手道:“鄧校長桃李滿天下,人佩服!”
鄧寅春卻搖頭嘆息道:“不過是個鄉下的學校,談不上桃李滿天下!再者了,如今和二十年前不同了,生活好過了,人的思想卻復雜。就拿修房子這事來,如果不是貌昂先生慷慨解囊,我就算是退休了,也是帶著遺憾離開這座鎮子,一輩子愧疚!”
“鄧校長要離開這里?”
“是啊,閨女早些年就勸我,鄉下當老師又辛苦,掙錢又少。她讓我搬去她那里享清福,我這個人啊,清閑不得,就喜歡教書!如果不是退休,我還想繼續教書呢。”
魏可心里一動。
如今的那措,只要是人才,都是缺的。
鄧寅春此人,人品沒得,有三十多年的教學經驗,還是當校長的,如果能去那措學當校長,那多好啊,要知道,那措學的校長,還是由他魏可兼任,他哪有空去管一幫孩子?
“鄧校長,如果有一所學,邀請您去擔任校長,主要負責管理。您同意嗎?”
“還有這種好事?”
鄧寅春盯著魏可看,突然笑道:“貌昂先生,您不會是要建一所希望學吧?如果是您建學校,不管在哪里,條件多艱苦,老頭子都愿意去!您放心,學的語文、數學,還有音樂、歷史什么的,我保證都能教!”
“鄧校長,為什么是我建的學校,您就愿意去?”
“我老頭子又不瞎!貌昂先生,就一句話,我信您的人品!”
人品。
這東西夠虛的,看不見摸不著,但人品確實是存在的,魏可和鄧寅春,接觸時間不長,然而,他們彼此都信了對方的人品,由于信任對方的人品,就愿意信任對方。
送走鄧寅春,院里又來了客人。
這一次,來的是不速之客,唐行軍,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魏可依然是笑臉相迎。
唐行軍四周打量一下,笑道:“貌昂先生,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家婆娘的弟弟,張前伍。前伍,來給貌昂先生賠罪!瞧你干的都是什么事情,弄的我在中間受罪!”
張前伍。
魏可不動聲色,只見叫張前伍的青年,大辣辣對著他一拱手。
“兄弟,咱倆井水不犯河水!這次是我張前伍不對,得罪了你家里的人,我給你賠禮道歉!”
靠!這就算是賠禮?
唐行軍也是一皺眉,不悅道:“前伍,我跟你怎么的?”
“姐夫!咱一碼歸一碼!”
張前伍似乎并不怕唐行軍,看向魏可道:“M甸兄弟,你也是外面混的!咱這么,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吧?燕四欠我的錢,我總不能不讓他還?他燕四抽了我一拐,也在號子里呆了幾天,這事算扯平!看在我姐夫和李鎮長面子上,我以后不找他麻煩就是。”
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啊!
魏可在心里冷笑。
唐行軍卻是很尷尬,遮掩道:“真對不住啊!我婆娘這弟弟,打家里太慣,脾氣倔的像牛!您放心,四兄弟的案子,就這么算了!正好雙方都在,算私下和解,民不告官不理。貌昂先生,您看如何?”
魏可笑了。
“唐領導啦,這么處理好!這樣吧,我家的親戚借了錢,還打了人,雖然是和解了但錢還是要賠的。這位兄弟得對,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魏可著,輕輕一拍手道:“秦秘書,拿金條來!四根!”
唐行軍吃驚道:“啊!這怎么可以?”
魏可笑道:“唐領導,花錢能解決的都是事,這點錢我是不放在心上的啦!哈哈!”
不一會,秦筱梓捧著金條出來。
四根金條,擺在了桌子上,閃著金光。
不僅是張前伍,就連唐行軍也舔了舔嘴唇,其實,若換了十萬塊錢擺在桌上,唐行軍倒不一定有多大的反應,關鍵是,魏可一次次拿出金條,好像不要錢的大白菜一般,搞的唐行軍也猜不透。
張前伍只了一句“天經地義”,魏可賠出去四根金條!
雙方當場就簽了一份民事和解協議,由唐行軍當見證人,魏可沒讓燕四出面,自己代表燕四,把字簽了,然后像個無事人一般,樂呵呵把兩個人送出了院。
等兩個人一走,郝思理就從里屋蹦了出來。
“這就是你的恩怨分明?如果爺害了你的兄弟,你是不是也賠給爺金條?”
“你害老子兄弟?姓郝的你可以試試看!艸!我你那腦袋瓜子里面除了打打殺殺,還能有點別的嗎?知道老子給他們的是什么錢嗎?”
“你是什么錢!”
“買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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