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叔死了。
盧大娘也死了。
現(xiàn)實就是如此無情,面對子彈,一個普通人的生命是那樣脆弱,盧大叔夫妻倆只是各自中了一彈,卻都是胸口要害部位中彈,魏可想救都沒法救。
“魂淡!一群該死的土匪!”
郝思理也是氣得暴跳如雷,看見土匪的幾匹馬還在院門口轉(zhuǎn)圈,就沖了上去,對準其中的一匹馬的馬脖子,撒氣般的,飛起一腳踹了過去,只聽轟隆一聲響,那匹馬竟被踢的翻倒在地。
“咦?這是什么東西?”
馬被踢翻了,馬背上拴著的一個布包散落開來,只見從里面滾出一頂綠色的帽子。
郝思理趕過來,一把將布包扯開。
布包里,整整齊齊疊著一套綠色的軍服,這軍服顯然是穿過的,半新不舊。
見到這軍服,郝思理居然傻在了當?shù)兀恢耄?br />
魏可走上來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連忙去把其他的幾匹馬上的布包裹,一一取下來,打開,不出所料,所有土匪的包裹里,都有著類似的一套軍服。
軍服,栗敢自由軍的軍服!
看見這種軍服,魏可已經(jīng)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什么土匪進村打劫,明明就是附近駐地的自由軍士兵,假扮作土匪,溜進了村里,趁機向村民搜刮一些錢財,這也很好地解釋了,這些人為什么個個都蒙著面,那是害怕被村民認出來。
造孽啊!名義上是自由軍,背地里卻是一群強盜!
“不可能!他們不可能是栗敢自由軍!”
郝思理的聲音似乎有些哆嗦。
魏可哂笑道:“怎么就不可能?我第一次來栗敢的時候,就見到自由軍強行收錢,還向普通人頭頂上開槍!你,他們?nèi)绻皇亲杂绍姡瑸槭裁磿熊姺侩y道這些人有膽子跑進自由軍駐地,偷了這些軍服嗎?”
郝思理的臉色發(fā)白,半餉道:“王將軍肯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一定會管!”
“我呸!”
魏可突然憤怒了,罵道:“古往今來,官府做了壞事情,人們總是,那不是皇帝不好,而是下面的人不好!沒有皇帝,能有下面的官府嗎!依我看,那個栗敢的王將軍就不是個好東西!老子就不相信了,他對下面的自由軍干的那些壞事,就一點不知情!”
盧大叔夫妻死了,魏可心情沮喪,根沒想控制自己的情緒。
栗敢的王將軍是好人嗎?
以他所見到的事情來判斷,所謂的栗敢王,只是一個占山為王的土匪頭子,絕不是好人!
這時候,盧祥手里提一把刀,悶頭往院子外面走。
魏可慌忙一把拉住。
“盧祥兄弟,你要去哪?”
“殺!殺自由軍!”
盧祥的兩只眼睛紅通通的,表情猙獰。
魏可低低嘆一口氣,如果換作他是盧祥,估計已經(jīng)發(fā)瘋了,自己的父母親在自己的面前被殺,而且,這盧祥是個孝子,要是他能平靜待之,那反而奇怪。
“盧祥,你知道這些人的軍營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軍營在哪里,怎么去殺呢?難道你想跑去栗敢,見到自由軍就殺?”
“我……我真的不知道,蒼天啊!我該怎么辦!”
盧祥傻傻地著,突然蹲在了地上,哇哇地放聲痛哭。
魏可蹲在盧祥的身邊,抱著他的肩頭,心里也充滿了悲傷,他雖然已經(jīng)把兇手打死了,但,盧祥的父母親是再也回不來了,盧祥就此成了孤兒。
孤兒!令人無比傷心的一個稱呼!
這盧祥心里的苦,甚至比當初魏可得知自己的身世時,更可憐。
“盧祥好兄弟,你以后就是我的兄弟,跟我走吧!”
“你,你是做什么的?”
“我不是過那個叫那措的鎮(zhèn)子嗎?那里其實叫作那措人民公社,戰(zhàn)士們叫那措民兵,我敢保證,那措民兵手里的槍,永遠不會殘害普通人!我跟我去當那措民兵!”
“那措人民公社……他們不是招工嗎?會讓我當民兵?”
“會的!盧祥,其實我告訴你,我就是那措人的頭,大家管我叫魏將軍。不過呢,我這個將軍和栗敢王將軍不同,我和所有的民兵都是好兄弟!我們大家一起吃苦,一起拼搏,一起闖天下!假如我手下的民兵,有人殘害百姓,我會親手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魏可在陳述一個事實,也是在給盧祥重新豎立一個希望。
一個人活著,沒有希望,就是行尸走肉。
旁邊,郝思理也在聽著魏可話。
他的眼睛突然瞪圓了!
因為,他聽到了魏可所的話,魏可了,他就是那措魏將軍!
郝思理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喘的像一頭牛。
“思理,不好意思一直沒機會和你。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是回國去救燕四,為了安,就用了一個名字叫貌昂丹拓。這次去益嶺,也是差不多的原因。其實那措人都知道,我叫魏可可,也就是大家的魏將軍。”
魏可五感敏銳,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郝思理的異常。
要郝思理,雖然來歷有些蹊蹺,總歸是同生共死的戰(zhàn)友,他們馬上就要回那措,這個秘密想守也守不住。
“你就是魏將軍,怪不得……”
“怎么了思理,無論我是魏將軍,還是貌昂丹拓,咱倆不都是兄弟嗎?”
“嗯!是兄弟!”
郝思理苦笑著搖搖頭,似乎還是有點糾結(jié)。
魏可也不去管他,暗想,這家伙腦子一根筋,估計還一直想著去那措找魏將軍“切磋”,現(xiàn)在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好,省得他回到那措,又生出什么是非。
盧祥的父母已亡,在這個村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更多的留戀。
三個人一起動手,連夜把盧大叔夫妻抬到了村子后面的山坡上,挖了個大墳,將夫妻倆一起葬了。
村里的鄉(xiāng)親們得知消息,很多人趕來幫忙。
看得出來,盧家在村里的名聲挺好,當那些鄉(xiāng)親聽是自由軍的士兵,假扮作土匪,都是氣憤地大聲叫罵,又為了盧大叔夫妻倆的死難傷心。
不過,這些僅僅是普通人,他們再生氣,也只能罵幾句而已。
天亮之后,三個人結(jié)伴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盧家家徒四壁,盧祥聽魏可要讓他當民兵,而不是當鐵匠,干脆連家傳的鐵匠爐子也不拿了,只是取了他老爹的大刀背在身上,最后一把大鎖鎖住了院門。
三個人三匹馬,借著黎明的霧氣,繼續(xù)踏上回程之路。
魏可暗想,現(xiàn)在的那措漸漸壯大了,人也多了,嚴明軍紀應當作為一個重點,迅速加強。
盧家的慘案,就是一個警示!
從心里想,魏可也承認,栗敢王將軍并不一定知道有自由軍假扮土匪,但這件事的發(fā)生,與自由軍的管理松懈,脫不開責任,栗敢王將軍難辭其咎!
那措是人民公社,絕對不能允許有類似的事件發(fā)生!(8中文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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