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大院,這里是栗敢的權(quán)力中樞之一,防衛(wèi)森嚴(yán)。
此刻,整座大院內(nèi)的警戒開啟到最大,可謂是外松內(nèi)緊,恰到好處地對外顯示出一派熱鬧喜慶的氣氛,而對內(nèi),所有的重要通道、制高點統(tǒng)統(tǒng)密布荷槍實彈的自由軍士兵。
就算是一只鳥兒,輕易也別想飛進(jìn)來!
過分嗎?
一點也不過分,栗敢王將軍是個能干大事的主兒,當(dāng)初他能一統(tǒng)栗敢,除了憑借北望先生的謀略,還有他自身的心狠手辣,一旦做出決定,就會一竿子捅到底。
凡是能成功者,當(dāng)斷則斷,這是成功者的基素質(zhì)!
就在距離軍營中心的作戰(zhàn)室,大約十余米的地方,是一座裝修典雅的樓。
軍營里為什么有這樣一座異乎尋常的樓?
凡是栗敢的重要人物都知道,這座樓是王將軍的別院,有個綽號叫作“雅樓”,平常就是王將軍休息的地方,而除了王將軍人在場,其余時候一律關(guān)閉!
今天,雅樓的門前門后,都站立有執(zhí)勤的衛(wèi)兵,顯示主人在家。
“北望先生大才!這一筆好字,遒勁沉穩(wěn),蟄伏之中有飛龍在天之勢,先生的筆力又有精進(jìn)!”
書房中,王將軍一身休閑的洋裝,顯得瀟灑愜意。
北望先生。
難得出門的栗敢第一智囊,居然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市政府大院,這要是讓手下人知道了,絕對會引起轟動,因為,王將軍手下派系中,甚至有很多人根沒親眼見過這位神仙似的人物。
栗敢北望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豈是輕易可見?
“將軍謬贊!”
北望先生停筆,望向書桌上一副大字,上書:風(fēng)起云涌!
起來,這個詞用的可是不怎么合時宜,因為,王將軍穩(wěn)坐栗敢,即便是周邊局勢偶有不穩(wěn),以自由軍強(qiáng)大的實力,并沒有太大的顧慮,難道有人還能把王將軍掀下馬嗎?
所謂風(fēng)起云涌,那就是形勢不明,既然已經(jīng)風(fēng)起云涌,接下來就該是山雨驟來。
但,北望先生是瀟灑人物,他想寫什么就寫什么,誰能管得了?
即便是王將軍,也僅能贊一聲好!
書房中,除了王將軍和北望先生,只有門邊靜靜站著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王將軍的管家,另一個,是身穿勁裝的北望先生的貼身保鏢,郝連龍,別看郝連龍年紀(jì)大了,卻依然是龍行虎步,目光灼灼,尋常三個個年輕伙子,也別想近他的身。
“將軍!那措些許宵,尚不足為慮!”
北望先生手中提筆,微微活動手腕,似乎剛才寫了四個大字,還意猶未盡,口中道:“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那措的年輕人膽氣雖壯,卻是個匹夫之勇,可以為將,不可為帥!牛皮癬耳!”
匹夫之勇!牛皮癬!
這樣的評價,當(dāng)然是送給魏可的。
要北望先生對于魏可的評價,質(zhì)上很準(zhǔn)確,魏可從來就沒想過,自己需要成為什么“帥”,他就是一名一線指揮官,沖殺在第一線,哪怕他是那措老大,也是如此。
現(xiàn)場,北望先生的一句話,已經(jīng)讓王將軍眉開眼笑。
那措的年輕是匹夫之勇,只可為將,那么,誰有資格被認(rèn)為是帥?
那還用,自然是他王將軍!
“先生,我清楚地記得,十余年前,您略施計,一席鴻門宴,斬殺狂妄之徒孫友三!那才是真正的大場面!今天,這所謂的那措魏將軍,不過是個跳梁丑而已,若識時務(wù),我封他當(dāng)個團(tuán)長,替我鎮(zhèn)守西北!若是不識抬舉,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王將軍的臉色,從緬懷到兇惡,僅僅一瞬間!
在這一刻,他絕對回憶起了十余年,打天下時的往事,相比那時候,現(xiàn)在真是場面了。
“哈哈!這人也是蠢,帶著三個人,就敢進(jìn)了我的軍營!來啊,把視頻打開,讓我與北望先生,一起欣賞這跳梁丑,被嚇得魂飛魄散時的模樣!”
王將軍揮手,管家立刻上前。
在書房的墻壁上,掛著一面寬屏電視。
視頻拍攝,這東西對于栗敢的普通人,還是超先進(jìn)的玩意兒,但對于王將軍,就很普通,利用安裝在作戰(zhàn)室內(nèi)的攝像頭,現(xiàn)場圖像和聲音,都能清晰地傳送來這間書房。
“魏將軍……呵呵,這年月什么阿貓阿狗都稱將軍。”
北望先生站在原地,抬頭去看。
他的嘴角掛上了一撇不屑的微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居然出了“阿貓阿狗”這樣不雅的稱呼。
唰!
電視屏幕亮了。
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的,正是作戰(zhàn)室內(nèi)的場景。
魏可一個人獨自坐在桌子的一側(cè),郝思理瞪著雙眼,一手扶槍,一手扶刀,站在魏可身后。
啪地一聲!
北望先生手中的毛筆,突然滑落,一下子砸在了那幅寫著“風(fēng)起云涌”四個大字的宣紙上,頓時,好端端的一幅字就毀了,正中心留下了一大團(tuán)污跡。
再看北望先生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如紙!
“嗯?先生身體有什么不妥嗎?”
王將軍扭過頭,狐疑地看向了北望先生。
這時候,站在門口的郝連龍,也連忙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扶住北望先生的胳膊。
“沒事沒事!
北望先生抓住郝連龍的手臂,勉強(qiáng)笑道:“這兩年身子骨的確差了很多,又得了偏頭痛的毛病。估計是剛才寫字用力猛了,自己也不知道就傷了神。將軍,我不礙事,坐坐就好!
偏頭痛,身子骨弱。
要北望先生的身體真的不行,一件長衫套在身上,都顯得空蕩蕩的。
不過是五十歲的人,相貌清癯,有了些許老態(tài)!
王將軍嘆息道:“先生要多注意身體才好!連龍兄,你平時也要多勸勸先生,整天悶在屋子里怎么行?天氣好的時候,多出來走動走動。還有,我這里新來一位老中醫(yī),這兩天我就安排他過去,給先生診!”
“好的將軍,連龍記下了。”
郝連龍答應(yīng)著,扶著北望先生,坐在了沙發(fā)上。
一番忙碌,王將軍對待北望先生極好,親自拿來一條毛毯,給北望先生披在膝蓋上,又吩咐管家出門,讓人去準(zhǔn)備一碗溫?zé)岬纳徸痈,拿來給北望先生提神。
這就是交情深!
整個栗敢,值得王將軍如此用心對待的,絕沒有第二人!
當(dāng)然了,王將軍如此對待北望先生,也是在展示他的寬厚仁慈的一面,作為勢力老大,對于曾為自己立下汗馬功勞的老臣,即便是做做樣子,也是必須要做的,否則,誰肯再為他賣命。(8中文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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