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莊上緩緩傳出張夫人的聲音:“拙夫甄逸,現(xiàn)為上蔡縣令,正與將軍平級。據(jù)我所知,跨州追捕之事非同可,需要州官吏帶路引薦。而且將軍所的烏桓人,莊中人從未見過,想必是誤聽謠言,還請將軍查實。”
公孫瓚一聽,這婦人的話好生犀利,首先明了甄家也是官宦之家,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其次點出幽州的官軍來冀州抓捕于理不合,他們完可以不予配合;最后再莊里查無此人,壓根不給幽州軍任何借口,完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公孫瓚大怒道:“好膽,你沒見過就沒見過嗎?將遠道而來,豈能無功而返。吾麾下白馬義從在塞外破賊殺胡如滅草芥,你這的莊子難道能擋住我的大軍么?若是等我攻破莊門,只怕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聽到公孫瓚惡狠狠的威脅話語,莊丁們的臉上都是有些變色,張夫人連忙差人去請孟夫人上城話,又找來甄姜,把她拉到一旁詢問蹋頓的事情,甄姜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照實了。
孟夫子捋著胡須道:“烏桓雖為外族,但朝廷早已設置護烏桓校尉以撫之,近來也未聽烏桓又反,奈何以賊稱之?若是尋常的烏桓人,便給了他也沒有關系,這個可是烏桓的王子,若是把他交出去,定然惹怒烏桓王廷。到時候幽州兵拍拍屁股就走了,我們的莊子只怕承受不住烏桓族的怒火。”
張夫人道:“若是不交出去,莊外的騎兵攻進莊來,又當如何?”
孟夫子瞇著眼盤算了一會道:“外面這些人到底是朝廷兵將,若是真的破莊,朝堂之上終逃不得一個反字。我看他們只是虛聲恫嚇而已,并不敢真的行兇。而且他如此大張聲勢,四里八方豈有不知之理,只須守得片刻,自然有援軍來救,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張夫人這才神色稍霽。
此時早有高陵村的村民急報入官,中山太守張純聽是涿縣公孫瓚的部隊,心里頓時就有些慌了。他與烏桓丘力居素有來往,深知白馬義從是如何的兇悍,無論匈奴、鮮卑、烏桓,聞白馬將軍公孫瓚之名立即遠遁,可謂塞上殺神。
不過張純就是再害怕,這保境安民之責還是要負的,他匆匆點兵,帶上郡尉、督郵、從事等一干屬吏,直奔甄家莊而來。離莊還有幾里地,就看見白馬騎兵在莊前往來沖突,另有不少輔兵在一旁制作撞木沖車。張純氣往上沖,大叫道:“光天化日,聚眾襲擊無辜百姓,你等可是要造反么?”
公孫瓚飛馬迎上前來道:“來的可是中山張?zhí)兀课沂卿每h公孫瓚,奉幽州劉刺史之命前來你處……”,他還沒完,張純已經憤怒地叫道:“此地非是幽州,劉刺史縱然手眼通天,也管不到我中山境內,我定要告上朝廷,告你們僭職權、跨境擾民之罪。”
公孫瓚冷冷地道:“官此來,是要捉拿潛行入境的烏桓王子蹋頓,此事正是我等專屬之責。張?zhí)厝绱俗雠桑墒且蛔o烏桓王子?”
張純立刻冒出了冷汗,前幾天烏桓馬隊遇襲,其他人都逃進了他的府里,只有拼死斷后的蹋頓一直毫無音信,沒想到居然是在甄家莊里。若是被公孫瓚拿出蹋頓,查出他與烏桓互相勾結的事實,到時候不反也得反了。想到這里,張純咬牙大叫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見甄家富甲一方,意圖破莊劫掠,我豈能容你如此胡作非為。左右誰與我拿下。”
一言未盡,早有督郵手持直劍躍馬而出,指著公孫瓚破口大罵。這督郵自從在安喜縣被劉備張飛痛打一頓,早就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一直抬不起頭來,今日見到能在上司和同僚面前揚眉吐氣的機會,如何不奮勇向前?
公孫瓚大怒,正要挺馬槊出戰(zhàn),旁邊早有一條蒙面黑漢剔目擰眉直取督郵。馬未相交,丈八蛇矛已輕輕挑開直劍,一矛正中督郵肩窩,督郵大叫一聲栽于馬下。張純又驚又怒,急命人上前救下督郵,那黑漢也不來趕,只哈哈大笑著回轉陣去了。
秋明擠在莊丁群里看完了這一幕,心下也是惕然,若是被公孫瓚攻破了莊子,自己多半也討不了好,無論公孫瓚還是劉備都沒有輕易放過自己的道理。他正在心里焦急,楊阿若卻尋了過來,對秋明和趙風道:“此莊若破,只怕難以保得甄姜周,我們若不提前策劃,恐怕要悔之晚矣。”
趙風的眼睛亮了起來:“你是,把蹋頓交出去?”
楊阿若點頭道:“據(jù)我這幾天的觀察,那番鬼對甄姜姑娘也是大有情意,你我二人相爭,他卻躲在后面漁翁得利,太不公平。若是把他偷偷綁了帶出城去,豈不是一舉兩得?”
趙風皺眉道:“可是如此行徑,難免被甄姜鄙視,誰愿意去擔這個罵名?”
楊阿若一拍胸脯,趙風立即大喜,正要出楊兄義薄云天之類的話,卻聽見楊阿若道:“我早就想好了,由這家伙去背這個黑鍋。”
秋名看見楊阿若指向自己,驚道:“我?關我什么事?”楊阿若耐心地解釋道:“對啊,正因為不關你什么事,你才正好去背這個鍋,就算甄姜發(fā)起怒來,也于你絲毫無損。況且以你的人品相貌而言,想出這么猥瑣的主意正是理所當然,我和趙兄正好借著鄙視聲討你,塑造我們的高大形象。”
趙風一想到其中妙味,頓時眉花眼笑,秋明卻大怒道:“你們……”,話沒完,卻聽遠遠的傳來數(shù)聲號角,一彪人馬打著“顏”字大旗,從遠處疾馳而來。趙風喜道:“是顏家莊的人,這些騎白馬的家伙可要倒霉了。”
張純也是大喜,連忙迎上前去,可是出于他意料的是,領隊的并不是顏太公,而是兩個年近弱冠的少年。二人都是頭戴銀盔,身披銀鎖甲白袍,各使一條丈五倒須悟鉤槍,叉弓帶箭,向張純行禮道:“我等兄弟乃是并州李彥之子李進、李肅,因到顏家莊為外祖父祝壽遇上此事,奉父命前來為甄家莊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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