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虎吼一聲，如同半空中響起個炸雷：“不，你的不是真心話，定是那秋明強迫你的。???≠秋明狗賊，快快出來受死。”

    嘩啦啦一下，水潭邊閃出來十好幾號人，高順大驚，連忙帶著親衛上去護住呂布，卻見對方有老頭有孩，馬車里似乎還有女人，似乎不象是要埋伏襲擊呂布的，又稍稍放下了心。

    馬車里傳出一個女人的的聲音：“妾身乃是秋家大婦蔡氏，今貂蟬與我夫君確實是兩心相悅情投意合，而且他們也早已明媒大婚，貂蟬已成我秋家之婦，還請將軍成，不要再讓她為難了。”

    呂布對貂蟬道：“秀兒，這都是假的，對不對？你心里還是忘不了我的，對不對？”貂蟬沒有再看他，只輕輕登上馬車去了。

    高順見呂布雙目流淚，擔心地道：“將軍，既然她已變了心，你就放手了吧，如今你也有了嚴氏夫人……”。

    “住口”，呂布幾乎要瘋了，坐騎也不住在原地打著盤旋，似乎就要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呂布大叫道：“秋明，是男人的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后，出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曹操在陳留是見識過呂布的功夫的，心想別三百回合，真要性命相搏的話，秋明估計一個照面就給刺穿了吧。不過曹操對貂蟬這樣的處理方式還是滿意的，什么事都攤開了，也免得今后再生事端。現在秋明不在，曹操覺得自己有責任出頭替他擺平這件事情。

    想到這里，曹操策馬而出道：“秋明確實不在這里，況且……”話沒完，呂布張目翕鼻，大叫道：“你是什么東西，這里哪有你話的地方，不要走，吃我一戟。”

    高順雖然不認識曹操，卻也認出曹操身上的官袍，看上去似乎品級不低。他正要上前攔阻，方天畫戟已經挾著強勁的風聲刺向曹操。曹操只是出來搭腔句話的，根沒想到呂布會突然出手，一驚之下連忙抽出佩劍，卻終是慢了一拍。

    當的一聲，一桿大刀正攔在畫戟的來路，黑暗中幾乎可以看見火花迸射。顏良抽刀回守，臉上滿是驚異之色，似乎沒想到對方有如此大的力氣，呂布卻二話不又是一戟急刺過來，顏良別無他法，只好揮刀與呂布戰成一處。

    呂布此時恨滿胸膛，狀如瘋虎，幾乎每一招都是搏命之勢，顏良卻只是個出來幫手架招的，哪有心情和他作生死之斗，既失了氣勢又失了先機，很快就被呂布逼得左支右絀，險象環生。文丑素來與他交厚，見此情狀連忙挺槍上前幫忙。

    呂布虎吼聲聲，畫戟施展開來如大江東下、秋風漫卷，顏良文丑只能在戟圈里苦苦撐持，心中暗暗叫苦。自他們兩個出道以來，就沒有被人逼到過如此境地，但是要他們去和這個不講理的瘋子招招拼命，卻又是萬萬不肯了。

    黃忠見顏良文丑落于下風，拍馬舞刀加入戰團。這又是個會廝殺的，呂布力抗三人，雖然仍舊是奮勇沖殺吼叫連連，卻也漸漸有不敵之象。

    高順見勢不妙，也要上前助陣，卻被魏延出馬攔住。戰了數合，高順現這個對手似乎也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戰勝的，暗暗心驚，叫道：“你們是哪里來的軍漢，若是不心傷了呂將軍，可要被軍法從事的。”

    魏延冷笑道：“我等受天子和大將軍之令出京辦事，是順路來開解呂布的，沒想到他如此瘋狂，若是真要受了什么傷的話，似乎不是我們的責任吧？”

    高順臉上一紅，幸好天色太黑沒人看見。他一聽天子和大將軍之名，立刻知道今天的事只怕難以討到好了，正要大叫停手，忽聽得身后響聲大作，如山崩地裂一般，接著就看見大營火起，幾乎映紅了半邊天空。

    高順大急，高聲叫道：“呂將軍，張燕下山襲營了，我們趕緊回營擋住賊軍吧。”

    呂布雙眼通紅，方天畫戟一招快似一招，幾乎每一招都是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架勢，口中大叫道：“什么張燕？什么賊軍？我統統不管了，我只要殺了秋明。”顏良文丑不敢放大招，黃忠也不敢放箭，所以急切間也奈何不了呂布，魏延卻是暗暗得意，恨不得呂布在這里多耗些功夫才好。

    高順又氣又急，自己也被魏延纏住脫不開身，而且他只是呂布手下一名書佐，就算能回大營也沒幾個人會聽他的，只得長嘆一聲，眼睜睜地看著幾里之外的大營被沖破，潰兵死散奔逃，局勢糜爛至不可收拾。

    天剛蒙蒙亮，并州刺史丁原和冀州刺史王芬就一起從鄴城趕到了大營所在的地點。昨夜在敗兵沖擊下，幾處隘口都是輕易被張燕突破，如今黑山軍大部已經跳出包圍圈，下次再要把埋伏他們就沒那么容易了。

    冀州刺史王芬氣得渾身顫抖，這幾個月以來，他請進并州軍，用了無數糧草軍械將張燕引入陷阱，只求能一舉破敵，在地方上博個政聲清明，如今卻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教他如何不怒？他瞪著丁原道：“丁并州，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釋？”

    丁原也是心中交苦，這一次從謀劃到實施，他都是親身參與，只當最后一仗已是十拿九穩，為了讓義子呂布獨享大功，他便將其他將佐部調開，指望呂布能一戰成功，卻沒想到搞成這樣。他詳細詢問了高順后，狠狠地道：“這定是那幾人施詭計引開我兒奉先，暗放張燕下山，來人啊，把他們盡數拿下。”

    高順正要依令行事，王芬身旁一名謀士出言道：“且慢，我以性命擔保，這些人不會是黑山同黨，應該只是適逢其會罷了。況且，此敗難道不是令郎奉先怒令智昏，放棄職守造成的嗎？”

    眾人一看，此人姓許名攸，此次圍剿張燕，他也參與其中頗多謀劃。丁原問道：“許子遠知道他們的來歷？”

    許攸笑道：“那個細眉長須的名叫曹操，是大鴻臚曹嵩之子，他身邊兩個壯漢喚作顏良文丑，乃是大將軍府掾袁紹的部將。雖然不知道他們因何事來了冀州，但是我絕對不相信他們會和反賊有所勾結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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