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與孫堅(jiān)在宛城時早有嫌隙,所以逮著機(jī)會自然要落井下石,卻沒想到劉表也如此配合,頓時心原來劉表早就和孫堅(jiān)懟上,怪不得孫堅(jiān)過幾年就要跨江擊劉表了。
看見他們兩人都對孫堅(jiān)表示了懷疑,曹操道:“既然這樣,我們可以通知廣陵太守張加強(qiáng)對孫家的監(jiān)視,如有異常狀況即刻來報。今夜既然已經(jīng)來書警告,想必不會再有其他動作,眾將且各回營,待明日再作分曉吧。”
秋明走到自己的大帳門口,想了想,又拐去旁邊停放馬車的地點(diǎn)。高覽正半躺在車座上仰臉望著天空,見到秋明過來,連忙吐出口中含著的草棍,翻身坐了起來。
秋明笑著讓他不必拘禮,指了指車廂詢問甄宓的睡況,高覽搖頭道:“不在這里,你的夫人把她帶走了,就是穿道袍的那個。”
秋明笑了笑問道:“你跟著我們也有兩三天了吧,感覺怎么樣?”
高覽奇怪地道:“什么感覺怎么樣?我一直都在江湖上到處跑,這樣的感覺正是我最熟悉的,要是要我安定下來,不定反而不習(xí)慣了。”
秋明順著他的話問道:“在江湖上跑?一般都做些什么呢?”
高覽隨意地笑笑:“我乃浮萍,漂泊無根,落魄江湖君莫問。”
秋明心想你就一大老粗,居然也和我拽起文來了,猛然道:“你跟上來是要報恩,那么在你看來,怎么樣才是報完恩了呢?換句話,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離開我們呢?”
高覽道:“人生無非緣聚緣散,緣分盡了,自有分別的時刻,你又何必多問呢?”
秋明被他噎得翻了個白眼,不愿再在這里自討沒趣,只好轉(zhuǎn)身離開。剛走了幾步,高覽忽然沒頭沒腦地道:“神隱術(shù)雖然神出鬼沒,倒也不是然無跡可尋的。”
秋明大喜,轉(zhuǎn)頭問道:“你知道如何看破神隱術(shù)?快告訴我吧。”高覽緩緩搖頭道:“老師雖然教了我方法,可是也叮囑我不得擅傳他人,所以我是不能告訴你的,一切只能你自己細(xì)心體會了。”秋明氣結(jié),匆匆?guī)撞阶呋刈约旱臓I帳,高覽略笑了笑,又半躺在車座上仰臉望著天上的星星了。
蔡文姬是早就睡了,貂蟬那邊也是無聲無息,秋明看見張玉蘭的帳篷里還亮著燈,便輕手輕腳向這邊摸來。
剛到門口,就聽見張玉蘭的聲音:“嫦娥就這樣偷吃了后羿的靈藥,慢慢地飛了起來,飄啊飄啊,飄到了月亮上面。”
甄宓道:“那后羿一個人在地面上孤獨(dú)伶仃的,不是很可憐嗎?”
張玉蘭道:“誰叫他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外面鬼混,然不知道嫦娥的孤獨(dú)悲苦,現(xiàn)在輪到他自己體會這種境遇,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秋明推門進(jìn)去道:“你這么就不對了,后羿是大英雄大豪杰,他整日到處奔波為民除害,先后除掉了猰貐封豚、九嬰巴蛇等諸多毒蟲猛獸,因此而冷落了嫦娥,也是不得已的。”
甄宓連忙站了起來,叫聲老師好,張玉蘭卻從被子里撐起身子,怒道:“登徒子,你怎么這么沒禮貌?隨便進(jìn)入人家的私帳。”
秋明看這道姑用雙臂支地,胸前溝壑頓生,忍不住心中暗贊,卻脫履登席道:“大家都那么熟了,還講那么多虛禮做什么?外面露濃風(fēng)大,我到你這里暫且借幾分暖意也罷。”
張玉蘭推了幾下,秋明卻笑嘻嘻地紋絲不動,只好把甄宓拉進(jìn)被子緊緊裹住,瞪著眼睛防備著秋明下一步的舉動。
甄宓早知張玉蘭與秋明已有婚約,遲早會成為自己又一位師娘,當(dāng)下也不覺得奇怪,只是眨著眼睛道:“老師的也很有道理啊,我常聽母親男子漢志在四方,不能系念于兒女私情。象我父親就是常年在外做官,我都沒見過幾次的。”
張玉蘭咬牙道:“別聽信那些奇怪的話,對于男人來,他們或許可以志在四方自得其樂;可是對于我們女人來,男人就是她的一片天。我寧愿男人能夠把我一直帶在身邊,無論危險還是困難,痛苦還是悲傷,都一起去面對,也不愿他把我孤零零地丟在家里,孤獨(dú)彷徨。那樣的話,我也要學(xué)嫦娥去偷靈藥奔月了。”
秋明沒想到出這樣一番話來,看著她因?yàn)檎J(rèn)真而有些憋紅的臉,秋明馬上轉(zhuǎn)換話題道:“對了,我記得你們張家是留侯張良的后人,是嗎?”
張玉蘭立刻興奮起來:“是啊是啊,現(xiàn)在在留城還有我家的家廟呢,只是我祖父入蜀中傳道后就往來得少了,不過我幼時也曾跟著父親母親去拜謁過祖先的。”
秋明心想,既然周勃、曹參、夏侯嬰的子孫都能在淮泗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家族,沒道理張良的后人會做不到吧?他繼續(xù)問道:“你們這一支入蜀以后,張家在這邊還有什么人在?根基如何?”
張玉蘭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只聽有個叫張昭的求列入我家族譜,父親考慮再三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并且把家廟配享之事部委托給了他,如今又過了十來年,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秋明一聽,外事不決問周瑜,內(nèi)事不決問張昭,現(xiàn)在周瑜已經(jīng)被自己誆入門下了,要是能把張昭也騙到手,江東孫家是不是就要輕易地狗帶了?自己掌握著孫堅(jiān)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還與他差點(diǎn)就翻臉動手,估計孫家得勢以后也不會那么輕易地放過自己,如果有給孫家拆臺的機(jī)會,秋明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秋明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這個張昭是什么來頭?你父親居然會同意把他列入宗族?”
“他自報家門是張羽后人,也算是忠良之后,又是張氏同宗。而我家人口凋敝,家產(chǎn)無人照料,多出他這一支祭拜祖先也好。”
秋明打斷她道:“張羽又是何人?我怎么沒聽過?”
道姑白了他一眼道:“那只能你自己孤陋寡聞了,張羽是前朝梁國名將,曾與韓安國一起在睢陽力抗吳楚聯(lián)軍四十余天,平了七國之亂。后來梁孝王意外暴斃,張羽也自盡殉主,就葬在這芒碭山上。我父親敬重張羽為人,收了張昭這一支,有什么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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