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的上半身猛的向后倒去,好象折斷的竹竿,同時雙腿用力往后蹬,如同貼地飛行一般躍出老遠,堪堪避過高覽這一刀。 脫出攻擊范圍后,張郃從地上一彈而起,長槍抖成點點梅花罩住高覽的面門,高覽不慌不忙揮刀隔開。
兩人斗了一會,張郃的槍勢急如狂風驟雨,招招不離高覽的要害。而高覽卻總是用刀鞘格擋迎擊,偶爾才揮出一刀,而且出刀后都要收刀入鞘,顯得有些慢吞吞的。可是他每次出刀,張郃都是臉色凝重地立刻回槍自保,似乎刀上帶有無形的殺氣,讓張郃不得不心應(yīng)付。
這里離大軍停駐的地方很近,想必現(xiàn)在打斗的聲音已經(jīng)驚動了守營的士兵,所以秋明一定也不著急,只隨便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來,笑嘻嘻地看著兩人刀來槍往。
正在他盤算著把高覽擒住以后該怎么收服時,坡上傳來了女孩的聲音:“大叔,救我。”秋明轉(zhuǎn)頭一看,望見幾個蒙面人正在快往這邊跑過來,其中一人手里不停掙扎哭叫的女童,可不正是自己的徒弟甄宓?
秋明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高覽罵道:“你居然把甄宓也帶出來了,她還這么,你簡直不得好死。”
高覽一刀把張郃逼退,大聲分辯道:“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不是借口帶她出來看紅葉,我哪有機會出營?”他又對捉住甄宓的蒙面人道:“徐老四,我們出來做事,不欺婦孺這是底線,你快把這孩子放了。”
徐老四冷笑一聲道:“高覽,我們兄弟只是配合你行動,不是要服從你的命令,你在這里浪費了許多時間,周大哥早就不滿意了。現(xiàn)在這個事我們兄弟接手,你就不要再管了,到時候周大哥那邊的賞賜,自然少不了你的。”他沒有再理高覽,卻對秋明叫道:“這個女娃是你的學生吧,我也不和你廢話,想要她活命的話就交出金匱。”
聽見他的威脅,甄宓掙扎得更加激烈了,臉上滿布淚痕。高覽大怒道:“這姑娘是信任我才跟我出來的,你這么做,豈不是要置我于不義?”
徐老四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我們是江湖游俠,為達目的就無所不用其極的,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和底線?況且這金匱關(guān)系重大,牽涉到許多兄弟的性命,誰還會去管你義還是不義呢?”
看見徐老四望向自己,秋明連忙攤開手道:“金匱這么重要的東西,我肯定是不會帶在身上的,要不,你跟我回營去取吧?”
徐老四再次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嗎?不要耍花樣,不然我現(xiàn)在就殺了她。”他的手上加力,甄宓立刻臉色白,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卻咬緊了牙不肯再出半點聲音。
徐老四忽然狂叫一聲跳了起來,雙手掩住了自己的喉嚨,眼睛狠狠地瞪著高覽,似乎連眼珠都要凸了出來。鮮血一絲絲地從他的手縫里流了出來,秋明這才注意到,在他的喉嚨上插著一把刀,直沒入柄。
徐老四慘呼一聲倒地,其他幾個蒙面人齊聲怒吼,有的撲向秋明,有的還想擒住甄宓,卻被張郃高覽分別攔下,秋明趁機找個空子把甄宓抱了回來。
甄宓從到大就沒受過這樣的驚下,她把頭埋在秋明懷里,淚水頓時把秋明的衣服打得透濕。這時從坡下過來的士兵也已經(jīng)趕到現(xiàn)場,很快就把這些蒙面人部擒獲,其中一人沖著高覽大叫道:“你敢背叛我們?周大哥不會放過你的家人的。”高覽滿面寒霜地沒有話,只在手中又亮出一柄飛刀,那人立刻不再話了。
高覽走到秋明身邊,低頭看了看甄宓,甄宓也抬起模糊的淚眼望向他,含著淚叫了一聲大叔。高覽摸摸她的頭道:“我過,絕不會讓你死在這里,我做到了。”甄宓拉住高覽的手,流著淚不停地點頭。
秋明叫了高覽一聲:“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不如就一直跟著我們吧,也好繼續(xù)照顧她?”
高覽冷冷地道:“你不要得意,我只不過不想看見她受到傷害,至于你,我還是要找機會逼出金匱的,不然我的母親和弟弟就危險了。”
秋明笑了笑,從袖中亮出一個黃金盒子:“你不是就要這個嗎?拿去就是,對于朋友,我一直是很大方的。”
這一下不但高覽立刻愣住,就連站在一旁的張郃也是大驚失色,正要出言勸阻,秋明卻笑道:“真正的金匱在曹孟德那里呢,這只不過是我夫人裝飾的盒子,來是準備設(shè)局誆那周旌,現(xiàn)在給高覽拿去交差也不錯。反正他們要的只是金匱,這個黃金盒子嚴格來也可以叫做金匱,你只推不認得真品,被我訛了,料他們也怪不得你。”
幾個俘虜吃刑不過,招供出周旌已經(jīng)派出數(shù)千山賊從側(cè)峰攀上了芒碭山,切斷了朝廷大軍的退路。此時寨子里的火勢已經(jīng)大致被撲滅,秋明和曹操劉表商量過后,決定還是趕緊拔營出,免得夜長夢多。
按照先前的安排,黃忠統(tǒng)一千精騎為前部,多配弓矢以求能快突破或者脫離,廖化穆順率三百游騎居中策應(yīng)傳遞消息,秋明的兩輛馬車都隨著大軍行動,與前方保持相當?shù)木嚯x。
為了安撫受到驚嚇的甄宓,秋明自告奮勇暫時給她趕車,一路給她描繪路邊的景色。甄宓卻沒有多大興致,靠著車窗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忽然轉(zhuǎn)頭問道:“老師,你大叔還會回來嗎?”
秋明隨意揮著馬鞭道:“這就很難了,他拿個假盒子回去,那些壞人能不能輕易放過他也不定,而且他還有自己的家人,不可能一輩子給你做車夫吧。”
甄宓望向天上的雁群,幽幽嘆道:“不知道為什么,大叔離開的時候,我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很難受,就象姐姐出嫁前的那晚一樣。人為什么一定要離別呢?要是能夠一直在一起該多好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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