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河是上游穿峽切割而下,水流湍急,近日又連降大雨,更是勢如奔馬?墒乾F(xiàn)在就激蕩的河水陡然又激烈了幾分,不停地冒泡翻滾,仿佛一大鍋剛燒開的水。圍觀的人群都驚慌起來,急忙遠(yuǎn)離河岸,法壇附近只留下了典韋周泰等人。
秋明也有些被嚇到了,對張玉蘭道:“你確定這個蛟精我們能對付嗎?看這來頭可是不呢!
張玉蘭肯定地道:“我娘能就一定能,她還沒看走過眼呢!
秋明心道,還沒看走過眼,你看她選的劉焉是個什么貨色,又老又瘦不,人品也不怎么樣,還不肯給她個名分,真不知道盧大姑圖這老頭哪一點了。不過他雖然腹誹不已,卻也不當(dāng)面對張玉蘭,只是點頭笑道:“那是那是,你娘的眼光自然是好的,不然怎么會認(rèn)定我就是張家的女婿呢。”
張玉蘭白了他一眼,想起兩人初見面時的情形,心中又泛起幾分甜蜜,正要些什么,典韋突然大踏步?jīng)_上法壇,橫戟把二人擋在身后。蔣欽周泰也看出情況不對,正要跟著典韋沖上來,河面如同墜地的玻璃一般碎裂開來,一個巨大的頭顱昂然而起,矗立在半空。
秋明吃了一驚,在他原來的印象里,蛟就是古代人們對鱷魚的一種稱呼,可是眼前這貨哪有半點象鱷魚的?只見這只巨頭大如茅屋,通體雪白光滑,如同白玉雕琢而成,頭上獨角沖天而立,仿佛插著一只旗桿,眼中烏光激閃,口中紅信亂吐,頭下連著一具床榻般粗細(xì)的頎長身軀,最奇怪的是在身上長著兩只爪子,如果不仔細(xì)看還看不大出來,好象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這只蛟來潛在湍河河底睡覺,只等到晚上就出來吸取日月光華,不想今日先是岸上吵鬧不休擾人清眠,接著這些人類居然鬧騰到水里來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現(xiàn)身出來教訓(xùn)他們一頓,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成了世界的主宰了。
一看見法壇上站著的幾個人類,白蛟就惡狠狠地沖了過去,張開血盆大口就是一口咬下。典韋見它來勢兇猛,掄起大戟照頭就是一下,只聽得當(dāng)?shù)囊宦曓Z響,似乎連奔騰的河水都靜止下來,白蛟被敲得連退了十幾米,雖然沒有看見什么外傷,卻是不斷地晃著腦袋,可見也是被震得不輕。
白蛟搖了好一陣腦袋,居然起話來:“你們是哪里的人類?為什么要打擾大爺睡覺?”
靠,居然是條公蛇,秋明心中所有關(guān)于白蛇的綺麗念頭部煙消云散,毫不客氣地道:“睡覺?你跑到我家里睡覺,居然還怪我打擾你?玉蘭,不用和它對廢話,趁著它現(xiàn)在不大清醒,趕緊用法寶降了他吧。”
道姑現(xiàn)在對秋明可是言聽計從,當(dāng)即捏了個法決,接過秋明手中的桃木劍于空處畫了個大圓,然后指著白蛟道:“你,快到籃子里去。”
白蛟看見張玉蘭姿勢擺得有模有樣,不由得也有些慌了,兩只爪子擺出個防守的架勢,如臨大敵?墒沁^了一會,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白蛟笑得攪起好大一團(tuán)的水花:“哈哈,我還以為是什么高手呢,原來是個乳臭未干的娃子,笑死大爺了,你才到籃子里去!
張玉蘭的臉騰就紅了:“奇怪,怎么不行呢?是哪里做錯了嗎?”
秋明連忙安慰她:“別急,法寶這種東西,不定也是有保質(zhì)期的,或許這一下剛好失靈了呢,你再試試。”
張玉蘭跺腳道:“不是的,法寶是需要道法引導(dǎo)才能發(fā)動的,一定是我法力還不夠,才不能發(fā)揮法寶的部效力。哎呀,旁邊還有那么多人看著呢,這下丟人丟大了!
白蛟用爪子捧腹大笑了許久才直起腰來:“好了,大爺還有好多事要做,沒空和孩子玩了。子,就算這里是你的地盤,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被大爺我征用了,等我用完之后再還給你,你要是再來羅嗦,別怪大爺我不客氣了。”
秋明看看張玉蘭,發(fā)現(xiàn)道姑的眼睛已經(jīng)開始泛紅,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他忽然想起以前在游戲里,類似煉妖壺這樣的法寶都是要把敵人打到奄奄一息才能收服的,或許這個花籃也是這么矯情的妖艷賤貨呢?
想到這里,秋明拉過典韋和周泰交代了幾句。周泰自幼在水邊長大,對于這樣的河精水怪還是很有敬畏之心的,而且這只蛟又能口吐人言,頗為靈異,周泰一時間竟有些猶豫了。典韋卻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寫,大喝一聲:“孽畜,鄧州繁華之地豈容你染指,看戟!蓖辏吒咛鹪诳罩,揮戟向著白蛟劈去。
白蛟剛才被典韋砍過一下,深知這個人類怪力驚人,雖然凡間的兵器破不開自己的外皮,卻也能讓自己痛徹骨髓。它不敢和典韋硬抗,尾巴一甩就往河心跑去。
典韋的陸上功夫雖強(qiáng),水性卻只是馬馬虎虎,或許水流平緩時還能刨得幾下,但是在這樣的急流中卻只有自保之力了。這一下砍了個空,他一頭栽進(jìn)河里,在風(fēng)浪中載沉載浮了幾次才能探出頭來,卻再也沒有方才一躍而起時的威勢了。
白蛟是馬上要成精的了,如何看不出典韋的虛實,眼看著有機(jī)可乘,它的尾巴又是一甩,頓時激起滔天巨浪向典韋涌來,同時它蛇信輕吐,似乎要看準(zhǔn)時機(jī)把典韋吞下肚去。
周泰方才猶豫了一下,起步就比典韋慢了一拍,等到他會過神來,典韋已經(jīng)被困在一個又一個的漩渦之中。秋明來準(zhǔn)備讓蔣欽留在岸上保護(hù)自己的,眼看典韋身陷危局,連忙推著蔣欽道:“快上,別讓典韋被它吞了!
蔣欽也看出了方才的微妙之處,飛快地朝著河中的典韋跑去,經(jīng)過周泰時卻低聲埋怨了一句:“幼平,你想什么?要是生死戰(zhàn)場,豈能容你如此猶豫?”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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