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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今年就并未讓年滿七歲的孩子入京讀書,兄長打算之后幾年也都是如此,直到在皇家學堂讀書的宗室子弟年紀最輕為十一歲。”
昀蘭聽到允熥的話,正要再出言詢問,一眼瞥見正在一旁坐著的敏兒等孩子。他們年紀都不大,對于允熥與昀蘭談論的話題也只有文垚還聽著,敏兒正和思齊低聲說著什么,文圻與文垣雖然并未說話,但表情也能顯露出他們感覺很無聊。
“皇兄,侄子、侄女們年紀還小,在這里枯坐著也真是勉強他們了。不如讓他們出去玩吧。妹妹在府里建了一個花園,現(xiàn)在夏季花草繁盛,樹木能夠遮擋住陽光,讓他們?nèi)セ▓@里玩不會太曬。”昀蘭說道。
“也好。”允熥轉(zhuǎn)過頭對敏兒等人笑道:“敏兒,文垣,你們都出去玩吧,不必在這里聽我們說話了。”
“是,爹爹。”敏兒第一個跳起來答應一聲,又對允熥和昀蘭行禮后拉著藍思齊就要出去,思齊只能匆忙的行了一禮就跟著她一起跑出去了:文垚雖然聽著他們說話,但他從不違背允熥的話,從椅子上下來后也行了一禮就出去了;文圻早就不耐煩了,也和文垚一樣行禮;只有文垣完全按照禮法行禮完畢后才離開這間屋子,落到了最后。
“皇兄,文垣很有太子的樣,妹妹瞧著很不錯呢。”昀蘭在文圻等到文垣一起去花園玩耍后,笑著說道。
她本意當然是稱贊文垣,讓允熥高興高興,可誰知允熥卻搖搖頭,說道:“他被教導的太相信儒家那一套了。”
“信奉儒家難道不是好事么?”昀蘭有些好奇的問。
“儒家是什么,是用來忽悠百姓不造反的。可若是皇帝完全信了儒家那一套,真的以為內(nèi)修德政、四海賓服就能天下大治,會被文人士大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允熥說道。因為昀蘭一家也被圈進了統(tǒng)治階級的范圍內(nèi),他就說了實話。
任何一個地域廣大,又不是時時刻刻處于危急之中的國家都必須有一套適合的統(tǒng)治思想,秦國作為第一個統(tǒng)一的國家證明了單純的法家思想不適合,漢代繼續(xù)探索,最后在漢武帝時期確立儒家為國家的統(tǒng)治思想,并且一直延續(xù)了兩千多年,一直到甲午之戰(zhàn)被打敗才發(fā)生動搖。
但所謂統(tǒng)治思想說白了,就是通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說法讓臣民各安其位,不鬧事,讓皇位在自己家族中永遠傳承,是用來忽悠百姓的,哪個皇帝真的信了儒家這一套就是大傻逼。不過悲哀的是,宋代和明代真的信這一套的皇帝好像還不少。
“我一定得將文垣給扳過來!”允熥又斬釘截鐵的說道。
昀蘭在宮中與允熥在一起相處了很長時間,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再加上身為女子受到的儒家教育要少得多,還比較能接受允熥的想法。但即使他是皇妹,皇帝教育太子這樣的話題也不敢隨意說什么,只是說:“文垣是皇兄之子,現(xiàn)在不過是因為年紀太小,等將來大了自然會和皇兄一樣。”然后馬上轉(zhuǎn)移話題:“皇兄,適才說最小年滿十一歲才會讓他們?nèi)雽W讀書。那未滿十一歲的皇子如何安排?”
“以后兄長的孩子都是從七歲開始啟蒙讀書,七歲之前略微讀一讀《三字經(jīng)》就行了,甚至不需他們認識多少個字。年滿七歲后正式開始讀書,讀《百家姓》、《千字文》等啟蒙讀物,用幾年的時間將一兩千個常用字都學會認識。之后到了十二歲入學學堂。”允熥說道。
允熥的這個安排等于將這個年代對于孩子的教育向后推遲了兩年。他認為文字教育太早對于孩子也沒什么好處,現(xiàn)代西方國家的孩子六七歲上小學之前都是傻玩,甚至小學的課程都十分簡單,十二歲上中學起才開始認真學習,西方國家的貴族學校也是從中學開始。
但這并不代表允熥不重視七歲到十二歲的教育。“欲做事先做人,知識多大都可以學,但若是小時候沒將孩子的品格和精神教導好了,可是一輩子都扭轉(zhuǎn)不過來的!”
“七歲到十二歲這五年,兄長主要是讓孩子們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和正確的品格。”
“兄長曾與五城學堂的司務長陳繼說起過,自從董仲舒已來,歷代對于學生品格的教導都走入歧途。考讀書是讀不出高尚的品格,也學不成先賢的。”他隨即將當日同陳繼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皇兄說的不錯。”昀蘭贊同道:“確實如此,教導學生道德教育可不能靠讀書。需要父母或教書育人之師的言傳身教才行。”
“只是,這樣能夠以自身的品格教導學生道德的先生不好找。大多數(shù)塾師自己立身都不正,如何能夠?qū)W生言傳身教?”
“這也只能碰運氣了。”允熥說道。這就是允熥所說的道德教育的一個問題:合格的先生太少,教育無法普及。畢竟大多數(shù)人的品格都達不到賢人的標準,尤其允熥的道德觀念和這個時代通行的道德觀念還有所區(qū)別,就是想找一個偽君子都不好找,更不必提完全符合他道德觀念的人了。即使是皇家學堂和五城學堂,他也是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了勉強合格的先生。
兄妹二人感慨幾句,昀蘭又道:“皇兄,等妹妹這一胎出生后,不論男女都送到宮里由皇兄教導吧。若是女孩就住在后宮,若是男孩就每日讓楊峰下值時接回家。”
“行啊,只要你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就成。”允熥笑道。
昀蘭也笑了笑,但沒有說話。為了孩子以后的前程,自己的思念算什么。
允熥對昀蘭這一笑覺得奇怪,正要出言問一問,忽然一個下人跑進來通傳:“官家,主子,姑爺回府了。”
聽到下人的話,允熥側(cè)頭看了一眼刻漏,笑道:“原來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我還不知曉,時間過得真快呀。”隨即站起來說道:“走,咱們?nèi)ビ幽惴蛐觥!?br />
“皇兄,外子什么身份,豈能讓皇兄去迎接?”昀蘭趕忙說道。
“現(xiàn)下咱們不敘國禮只敘家禮,楊峰是我妹夫,自然可以迎接。”
“即使只敘家禮,皇兄也不應當去迎接。這是妹妹的府邸,外子也是府邸的主人,皇兄是客人,豈有讓客人迎接主人之理?”
“哎,和你在這里說什么,兄長經(jīng)直去迎接就是了。”允熥說理說不過她,干脆這樣說了一句,就走出后院正廳去迎接。昀蘭阻攔不得,只能也趕過去。
楊峰見到允熥在府里有些驚訝,但隨即心里就覺得高興。皇帝不論是特意來看一趟還是順路經(jīng)過進來探望一番,都表明了對昀蘭的重視,這對自己家當然是好事。
二人答禮完畢,昀蘭也走了過來,允熥因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就要告辭回宮。楊峰與昀蘭當然不敢留客,都這個時候了留皇帝在自己的府里居心何在?至于留下用飯,按照慣例也都是皇帝上午出宮來府里探望中午用一頓飯,從來沒有在外面用晚飯的情形。
昀蘭派了兩個小人去叫敏兒等人過來,趁著這個時候他們在院里的涼亭坐下休息,也隨意交談幾句。
交談的內(nèi)容很正常的又轉(zhuǎn)向了有關孩子的話題。楊峰聽允熥說了幾句,忽然想到什么,說道:“若說對學生言傳身教,我倒是知曉一個立身很正之人,也正在為塾師。”
“有這樣的人為何不早告訴我?”允熥馬上說道。他之前設立五城學堂的時候就滿京城尋找適合的教書先生,怎么當時不推薦給他?
“陛下,內(nèi)兄,”楊峰連忙改口說道:“這人是在鄭國公府上為塾師,教導府里的公子。因其教導的很好,鄭國公對他十分滿意,也曾有人想要來請這個塾師去教導自家的公子,但都被鄭國公拒絕,并且說絕不放走這個塾師。既然鄭國公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向內(nèi)兄舉薦。”
“這樣啊。”允熥思索起來。若他這時沒有當塾師或者在民間的私塾教書,將他請進宮里教導自己的孩子應該會很容易;但他已經(jīng)入了鄭國公府的大門,雖然自己一紙旨意也能將他宣召入宮,但就會得罪了常升,而且不利于貴族精神的培養(yǎng)。
“等回頭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他入宮教導朕的孩子。”他最后想著。
“這個塾師叫做什么名字?”允熥回過神來,又問道。
“內(nèi)兄,這人名叫于胥。”
“于胥?于謙的父親?”
“此人確實有一子名叫于謙。”楊峰一邊說一邊有些驚訝的看著允熥:他怎么會知曉于胥的兒子的名字。
“這人不僅是一個合格的塾師,還是于謙的父親,這樣說來更要將他握在手里了。”允熥卻沒在意楊峰的目光,低聲嘀咕道。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小孩的歡笑聲,抬頭一看就見到敏兒等人在下人的服侍下正向這邊走來。
見孩子們已經(jīng)過來了,允熥站起來對楊峰夫妻說道:“兄長這就回去了。”
“妹妹恭送皇兄。”昀蘭道。
“你可不必送。你還懷著身孕,就在內(nèi)院不必送到外院了。”允熥忙推辭了道。
昀蘭又說要送他到大門,可允熥堅決推辭,也就罷了,最后由楊峰將允熥和孩子送到大門處。
“適才在二姑家里玩的好不好?”上了馬車,允熥笑著問敏兒和思齊。這次他和敏兒、思齊坐了同一輛馬車。
“好!”敏兒回應道:“爹爹,女兒覺得二姑府里的花園比宮里的花園更好玩。”她又抱怨起來:“爹爹,二姑府里的有許多宮里御花園都沒有的花,宮里的花園也沒有高大的樹,這個月在宮里花園游玩很曬,可二姑府里的花園就有樹冠遮陽,沒那么曬。”
“這也是有緣故的。”允熥說道:“宮里要防范刺客,所以沒有高大的樹木;而且有些花有些部分有毒,所以宮里不養(yǎng)。”
“還有什么好玩的?”他為了防止敏兒發(fā)散的問問無內(nèi)胎太多,又趕忙再次問道。
“有,二姑府里的玩具也很多,有一種名叫足球的東西十分好玩。”敏兒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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