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日清晨,一只數(shù)十人的隊伍從京城的北門奔馳而入京城。rg他們看起來風(fēng)塵仆仆,極為疲憊。但是這支隊伍打頭的那幾個人雖然疲憊,但是卻滿臉都是興奮之色。
為首的有一人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滿臉好奇的四處看去,不停的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這支隊伍來到了禮部衙門外,一個穿著大明從二品官服的人從馬上下來,走進了禮部的衙門。
這人十分著急,隨手抓到一個人就問道:“禮部尚書現(xiàn)在在嗎?”
被他抓到這人有些驚訝,隨口答道:“陳尚書現(xiàn)在在。”然后他反應(yīng)過來,抬起頭想看看是誰這么毛毛躁躁的。
他這一看不要緊,頓時驚訝的道:“高翔,你怎么回京了?是陛下宣你進京的嗎?”
旋即他又自己否定了:“不對不對,就算陛下宣你回京,你也不能第一個來的衙門是禮部啊?就算任命你為禮部尚書,也不可能現(xiàn)在就讓你接任。”
對面這人就是被允熥任命為秦藩國右相的高翔。他聽到被自己抓到這人認(rèn)得自己,也抬頭仔細(xì)看了一眼是誰,然后道:“我呢,原來是鄭兄,怪不得認(rèn)識我。你怎么現(xiàn)在在禮部?難道陛下給你換了官職?”
這個被稱之為‘鄭兄’的就是大明的太常寺卿鄭沂。鄭沂笑道:“這不是今日就是過年了,今晚的宗室宴會與外朝無干,但是明日的番國使臣覲見和群臣大宴都要籌備,現(xiàn)在還有一點兒細(xì)節(jié)我要和陳尚書商議一下。”
“話回來,你怎么回京了?”
高翔道:“是秦王殿下派我回來的。這次西北兩個番國,亦力把里和蒙古瓦剌部都派遣了使臣來京,并且的是大事,所以秦王殿下就派我隨他們一起回來。”
鄭沂隨口問道:“什么大事?”
不料高翔十分嚴(yán)肅的道:“陛下允許之前,不能和你。”
鄭沂一看他這副表情,頓時知道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也就不問了。
隨后他們二人又寒暄幾句,高翔道:“明日就是番國使臣面見陛下的時候了,我這也沒時間和你多聊了,等忙完了這幾天我在去你家找你。”然后匆匆向著陳迪的公房過去了。
鄭沂也沒有阻攔,只是輕聲嘀咕了一句:“怎么今年這么多事情?這么多番國的使者面見?禮部的番館都快住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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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熥一早起來,穿好衣服,然后忽然就不知道該做什么了。前幾日雖然也是臘月,但是允熥每日都處理政事,今日猛然間閑了下來還有些不習(xí)慣。
昨晚侍寢的抱琴笑行禮道:“陛下,臣妾恭賀陛下新年吉祥如意。”
允熥笑道:“好好。”然后他從身上摸出來一個玉佩道:“朕賞給你的賀歲錢。”
雖然抱琴出身不高,不過皇宮里面嬪妃的待遇可不低,她也不至于就眼皮子淺的為了一個玉佩就失態(tài)。不過她知道這是允熥在和她開玩笑,也就假裝十分高興的道:“臣妾謝陛下賞。”
然后長子文垚走過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道:“兒臣恭賀父皇萬歲。”
允熥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他道:“垚兒也吉祥。”然后允熥道:“不過這大過年的,這么規(guī)矩干什么。況且現(xiàn)在只有咱們?nèi)耍Q呼父親即可。”
文垚諾諾的答應(yīng)著。
抱琴見氣氛突然有些變得不太好,忙道:“陛下,去用早膳吧。”
允熥道:“待會兒吧。朕先打幾趟拳。這幾日都沒怎么練過武,骨頭都酥了,這可不行。”一邊著,一邊向著宮殿外面走去。
抱琴忙囑咐了文垚幾句,讓文垚也快步跟上允熥。
允熥在院子里打了半個時辰的拳,又扎了一會兒馬步,然后從黃路手中接過毛巾擦汗,一邊對在另一旁扎馬步的文垚道:“這練武,就必須持之以恒,尤其是你現(xiàn)在才四歲,正是打基礎(chǔ)的好時候,絕對不能懈怠。”
文垚也收起了步子,答應(yīng)著。
允熥道:“跟著父親去用早膳吧。”然后向著宮殿走過去。
但是允熥還沒有走幾步,突然聽到有人在耳邊大聲道:“恭賀皇兄新年萬事如意!”然后又陸續(xù)響起了幾個“恭賀父親/舅舅/侄兒新年吉祥如意”的聲音。
允熥回頭看去,果然是四妹昀芷在作怪。此時她滿臉笑容的看著允熥。允熥向她身后看去,又見到了寶慶、敏兒與思齊的身影。
另外還有一個七八歲姑娘,允熥一眼竟然沒有認(rèn)出來是誰,稍微想了想才想起來這是朱榑的女兒朱賢琴。
朱榑一共六個女兒,長女已經(jīng)嫁人現(xiàn)在和儀賓居住在京城,次女和三女死在青州,四女兒朱賢彩流放到了雲(yún)南。
朱植將朱榑殘存的孩子都送到了京城,允熥下令將王子都安置在了齊王府,著允炆、朱楹等在京的親王多多關(guān)心,而把兩個女兒接進宮中撫育。
老六才三歲,允熥讓熙瑤撫育;五女兒朱賢琴因為年紀(jì)大幾歲,允熥于是將她養(yǎng)在了年歲最接近的昀芷宮中,著昀蘭多多看顧。
允熥故意板著臉對昀芷道:“大過年的就會作怪。還拉著她們一起作怪,心教壞了朋友。”
昀芷知道允熥沒有生氣,只不過是故意裝出來生氣的樣子,所以笑道:“皇兄,我這可是心意十足的恭賀皇兄新年吉祥如意,皇兄竟然我是作怪,哎,以后沒法和皇兄話了。”
允熥撐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昀芷的腦袋道:“就你話多。”然后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她。
昀芷更加高興的道:“謝謝皇兄。”
允熥笑道:“瞧你,好像是沒見過錢似的。”
昀芷不在意的笑道:“皇兄賞賜的東西當(dāng)然要這么恭敬隆重的接受。”
隨后允熥把寶慶、敏兒她們幾個也叫過來,一邊分派紅包,一邊道:“你們可不能和昀芷學(xué)。”
寶慶完沒有在意允熥什么,只是伸手要接紅包。
允熥誠心逗逗她,道:“哎,不對,寶慶姑姑,你可是我姑姑,都是長輩給輩紅包,哪有輩給長輩紅包的道理?”著,就要把紅包收回去。
寶慶一下子就急了,一把從允熥手中搶過紅包,然后道:“那我就當(dāng)你的侄女好了。”
允熥笑道:“這個輩分哪還有隨便變動的?”又笑了幾句放過了寶慶。
之后敏兒從允熥手中接過紅包以后笑嘻嘻的道:“父親,我怎么可能會和四姑一樣呢。”但是她在心下暗道:“四姑可比不上我。”
之后思齊很正常的接過了紅包,還恭敬的道:“知道了,舅舅。”
最后輪到朱賢琴,允熥見她怯懦懦的,溫言道:“在宮中過得可好?昀芷沒有欺負(fù)你吧?若是有人欺負(fù)你,或者短了你的吃的用的,你就去告訴你三嫂子或者告訴我,皇兄一定懲治他!”
又對昀芷道:“四妹,你可一定照看好賢琴。”
昀芷道:“知道了,妹妹一定不會讓五妹妹被人欺負(fù)的,也絕對不會短了她的東西。”
朱賢琴自己也道:“謝皇兄關(guān)心。不過妹妹在宮中并無人欺負(fù)我,三個姐姐和嫂子都對妹妹極好,也從來沒有斷了什么。”
允熥道:“那就好。不過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找皇兄和嫂子,什么也不必顧慮。”
允熥之所以這么關(guān)心朱賢琴,除了表面功夫與自己愛護美少女的心發(fā)作以外,還有政治上的考量。
允熥馬上就會把齊王朱賢烶分封到海外,在某些人看來這相當(dāng)于發(fā)配,所以允熥必須樹立一個樣板,表明自己除了朱標(biāo)一系的宗室以外,對其它的譜系的宗室也都是非常關(guān)心愛護。而朱賢琴就是這個樹立起來的樣板之一。
允熥還樹立了一個男性宗室的樣板,作為自己關(guān)心愛護宗室的例子。
允熥又昀芷:“你們用過早膳了沒有?”
昀芷道:“黃兄,妹妹一起來就帶著賢琴來恭賀皇兄新年吉祥如意,連新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哪有用早膳?寶慶也一樣,思齊和敏兒倒是在嫂子那里已經(jīng)吃過了過來的。”
允熥道:“既然沒吃,那就一起去吃吧。”著,帶著她們一行人前往用膳的地方。
抱琴沒有料到會有這么多人在她這里用膳,一時之間飯菜不夠,又緊急讓人去做。
允熥先讓文垚、寶慶和朱賢琴三個孩兒先吃,自己在一邊與昀芷聊天。
正聊著,一個宦官走進來對允熥清聲了什么。昀芷隨口問道:“今日皇兄還有政事要辦啊?”
允熥道:“沒,只不過是贊儀要進京恭賀新年的事情。并且贊儀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京城。”
昀芷聽到是一個藩王進京,也就沒在意,隨口道:“今年贊儀侄兒也要進京恭賀新年啊。”就沒了下文。
但是允熥卻心下奇怪:‘他突然從桂林來京城做什么?之前沒聽他要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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