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現(xiàn)在留在按察使司的人有誰知道李按察去了哪里？”宋青書馬上問道。 rg
“侍衛(wèi)大人，這我們怎么會知道。不過您去不遠處的廣州警察總署問問。許多警察都被抽調(diào)了過去，廣州警察總署就算主管警察的通判不在，總有官員知道被調(diào)走的警察去了哪里。”門子唯恐不詳細的道。
“多謝。”宋青書一想就明白門子的話是對的，這樣對他感謝了一句后就急匆匆的又騎上馬趕往警察總署。
不一會兒他來到警察總署，找到留守在衙門內(nèi)輔佐通判的推官，問清事情發(fā)生的地方，又騎著馬趕往那地。推官擔心他走了遠路，安排了一個人帶領(lǐng)他前往。
不一會兒宋青書就離開了廣州城，來到了鎮(zhèn)海門外的‘海皮’上。‘海皮’是廣州人對珠江邊的稱呼，此時的‘海皮’還都是純天然的河灘，每年夏季洪水都會涌上江邊將低洼的街道淹沒，歷史上水漫街道的新聞直到9年代初還有，這還是修筑了長堤之后的情形。現(xiàn)在海皮一帶岸邊盡是停泊的艇戶民。這里環(huán)境復雜，地人和戶隔閡又深，廣州官府衙門對這里也基沒什么管理，即使是廢除胥吏設立警察并且專門招募了一些民后變化也不大，只是他們要開始繳納稅賦了而已。
進入海皮后，宋青書遠遠的就看見無數(shù)身穿深藍色警察衣服的人圍在一棟一丈左右高、占地大約十分之一畝的房屋附近。這棟房屋緊靠著珠江，屋頂好像是還有些魚蝦正在曬著。雖然距離尚遠，但宋青書也可以看清他們手上都拿著棍子、排成陣勢圍著那棟房屋。即使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他也能感覺到他們都十分緊張。
很快他們的馬就已經(jīng)到了警察們排成的陣勢前，雖然給宋青書當向?qū)侨舜┝艘簧砭煲路@些護衛(wèi)著的人仍舊有些緊張，其中一個像是頭目的大聲喊道：“來者何人！”
宋青書和向?qū)г诰炫懦傻年噭萸巴Ｏ聫鸟R上下來，向?qū)ё哌^去輕聲和警察頭目了什么，還拿出證件并且指了指宋青書。頭目馬上讓開道路讓宋青書過去了。
宋青書回頭看了看向?qū)В驅(qū)В骸八未笕耍木蛯⒋笕怂偷酱颂幜耍偻锏目蛇M不去。”
“多謝你了。”宋青書了一聲，又從身上拿出一個一兩多的銀錁子道：“你這一路跟我過來也十分辛苦，這點兒錢拿去喝茶解渴。”
“哎呀宋大人，送大人過來就是的的職責所在，怎好要大人的錢？”向?qū)绱说馈？伤难劬s不斷的飄向銀錁子。
“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宋青書將銀錁子塞在他手里。
“既然如此，的就拿著了。大人可用的去行宮報信？”向?qū)€y錁子緊緊攥在手里，道。
“不必。”宋青書道。他打算等將事情詳細了解過后再返回城里奏報給允。
向?qū)辛艘欢Y，轉(zhuǎn)身騎上馬離開了。
宋青書向里走去，馬上見到一個認識的官員，忙湊過去道：“錢通判！”
被叫做錢通判的人來正在和身邊的人著什么，聽到聲音馬上回過頭來，見到宋青書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原來是宋侍衛(wèi)。可是陛下讓你前來詢問采生折割案如何的？”
“確實如此，一大早陛下就讓我過來問問有沒有什么眉目了。等到了按察使司衙門門口，我聽有了大眉目，忙去警察總署問了地方就趕了過來。”宋青書走近，與錢通判互相行過禮后道。
錢通判還未答話，宋青書的目光就被一旁的一張桌子吸引住了。他走過去，仔細看著這張桌子上的東西：刻著符的木印、紅黑羅繩，各色紙人，朱書符命，還有大大的十一二個葫蘆，上拴紅頭繩一條，外包五色絨。
“宋侍衛(wèi)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做什么的？”名叫錢明林的通判的聲音響起：“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城內(nèi)懂得驅(qū)鬼的道士來辨認這些東西了，但他們還沒有來。”
“這十一二個葫蘆，都是用來收割生魂的；從葫蘆口塞子的擺放形狀可以看出，里面都已經(jīng)裝入了生魂。這些朱書符命，都是……。這些人不僅僅是在折割造畜，還在采生。”宋青書努力忍住自己的怒意，介紹道。
錢明林嚇了一跳，道：“竟然除了折割以外還在收割生魂！”
宋青書此時目光轉(zhuǎn)向了別的方向。在離著桌子大約二三丈遠的地方，一溜排著四五具尸體，都是孩童的尸首。其中最靠近他的那一具雖然滿身泥沙，但仍能看出被殺時的慘狀：面上五官，鼻、口、唇、耳朵、眼睛被割下或者挖出，手指腳趾也都被削掉，胸腹被剖開，里面滿是泥沙，不知道被割去了什么器官。
宋青書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他雖然之前聽過采生折割如何對待‘生材’，但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竟然如此，竟然如此。”他喃喃道。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整了整衣服，對錢明林道：“錢通判，到底是如何發(fā)現(xiàn)他們在這里采生折割的？”
“宋侍衛(wèi)。此事是此人發(fā)現(xiàn)奏報給警察總署的。”錢明林指著身旁一人道。
宋青書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深藍色警察衣服的人站在一旁。此人皮膚黝黑，雙手的骨節(jié)粗壯并且布滿了老繭，身上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腥氣。他見到宋青書看過來馬上躬身道：“的馮德林見過侍衛(wèi)大人。”
“不必多禮。”宋青書道：“馮德林，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他們的？”
“稟侍衛(wèi)大人，的是碼頭這里的警察，平日里就住在這附近。”
“從十多天前開始，的就發(fā)覺這間販賣魚蝦的店鋪有些不對：進進出出的陌生人太多了，他們搬運貨物也太勤快了些。”
“侍衛(wèi)大人，我們這里的雖然是戶，但平日里能賣出去會買進來多少魚蝦也都有準數(shù)，不會忽然買賣好上數(shù)倍，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陌生人每天都過來不正常；況且他們的貨物上的魚腥味并不濃，不像都是魚蝦。”
“來這事雖然有些奇怪，的也沒太當回事。江邊這里可不好管，我們每日都是精疲力竭的沒心思管多余的事。”
“可是昨日傳來消息有人在行采生折割這樣的事情后，的馬上就想到了這家販賣魚蝦的店鋪，在床上翻過來倒過去折騰到天亮，幾個相熟的警察都來叫的去上值了，的決定帶著這些相熟的人去魚蝦店鋪里面看一看。的當時還想著，若是猜錯了，就和他們道個歉，好幾年的鄰居了，也不會因為這就怪罪。”
“可是一走進他們店里見到鄰居的就覺得不對：他的神情太慌張了，即使我們這幾個警察來也不至于這樣慌張，沒人會拿他的爛魚爛蝦。”
“的馬上一下將他擒拿住捆了起來，又卸下了他的下巴。隨后的讓幾個人守住前后門，帶著剩余的人走了進去。當時天剛蒙蒙亮，房內(nèi)的人大多還在睡覺，所以的和幾個兄弟輕松抓住了他們。”
“在搜尋的時候，的見到一個青年婦人和兩個女童，忙詢問起來，得知他們是被拐子拐來的，同一天被拐來的還有一個男孩。”
“的又見隔壁屋子的土好像有些虛浮，于是招呼兄弟們挖土，就挖出了最靠北邊的那個孩的尸首。”
“的隨即派人去碼頭這里的警察分署叫人。很快分管碼頭警察分署的衛(wèi)推官大人就帶著人趕了過來。之后的就一直在此搜撿尸首，不知其他了。”馮德林道。
“你很好。”宋青書聽過之后又緩了一緩道：“你能將上頭起的事情記在心里，并且主動搜撿可疑之人，此事我一定奏明陛下，不會讓你的功勞被落下。”
“的謝侍衛(wèi)大人恩典。”馮德林馬上高興地跪下道。
“抓到的人呢？”宋青書又轉(zhuǎn)過身詢問錢明林。
“都被打暈加上手銬腳鐐，上了口銜，在一旁呢。一共抓到了九個人，有數(shù)十個警察正在看著。”
“務必不能讓他們死了任何一個。”
“我知道。這樣的人犯不千刀萬剮不足以贖罪。”
隨后錢明林又和宋青書了什么，他轉(zhuǎn)過身又對馮德林問道：“在你們守著這里的時候，還有這邊的丐頭，叫做梅什么的派人和你話，讓你殺人滅口？”
馮德林道：“確有此事，可的萬萬不敢受他的請托。”他又道，“的知道輕重，這是什么案子？不要這樣的事情根瞞不住，便是瞞得住，的也不敢受他請托。采生折割這樣的潑天大案，在里面吃黑貪墨，就算衙門沒看到，老天爺也不能放過。”
“很好。”宋青書又夸贊一句，對錢明林道：“派人去抓那個梅什么的丐頭了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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