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雖然老將們?nèi)諠u凋零，但大明也有新的將領(lǐng)來補(bǔ)償！”楊峰說道：“魏國公、梁國公、曹國公、全寧侯、巨港侯、西平侯等將領(lǐng)都是人杰，足可與老將們比肩。”
“魏國公之侄、鄭國公之長子、曹行、張輔等人也都是青年才俊，未來三四十年，官家豈須憂愁無大將！”
“楊峰，你是想說你自己吧。”允熥笑道：“你也是青年才俊。”
“臣雖然自認(rèn)為還算有些才能，但不論魏國公之侄、鄭國公之長子，還是曹行、張輔張指揮使，都是比臣更加有本事之人，臣不敢與他們并肩。”因為楊峰也是允熥提拔的，所以不能當(dāng)著他的面說自己沒本事，為了表示謙遜只能這樣說了。
“你們呀，就是太過謙虛。當(dāng)初開平王拜見先帝，當(dāng)場就要擔(dān)任先鋒，先帝頗有疑慮，開平王乃飛舸奮戈沖上采石磯，一舉攻破之，才后來居上成為先帝麾下得力的干將，功臣名列第二。你們也要如同開平王一般才好。”允熥說道。楊峰又是一陣謙遜之詞。
經(jīng)過與楊峰的這一陣交談，允熥心中的郁悶之情有所緩解，揮揮手讓他下去，開始批答起奏折來。
不過在批答奏折前，他又吩咐王喜：“你從內(nèi)庫拿幾樣珍惜之物代替朕去景川侯府探望曹震，記得仔細(xì)問問醫(yī)生病情如何。”他月垣親自去景川侯府探望過他了，所以這次只是打發(fā)王喜前往。
“你還要與曹震說，等他病好了，朕還要帶著太子去看望他！”允熥最后說道。
王喜答應(yīng)一聲，躬身退下。
過了一會兒，允熥批答完畢，又看看幾位輔官與舍人們的桌子上并無幾本奏折，無事可做坐在椅子上又想到了陣亡這幾員老將軍。
‘接連折損四員大將，是不是拜祭一下為好？’對封建迷信活動兩分信八分不信的允熥想著。橫豎拜祭他們也花不了多少錢。
‘可是已經(jīng)參加過他們四人的葬禮了，這非年非節(jié)的，貿(mào)然祭拜他們不大妥當(dāng)。’允熥對此又有些躊躇。
正躊躇時，允熥看了看日歷，忽然注意到明日就是十月初一了。
“十月初一，這可是個好日子。”允熥嘀咕一句，將黃路叫過來吩咐：“你趕忙下去預(yù)備，……”說了許多。
黃路答應(yīng)著，領(lǐng)命而下。
……
……
第二日，十月初一，寒衣節(jié)。這一日一早允熥就帶領(lǐng)全家人前往太廟。寒衣節(jié)是中華最著名的三大祭奠先人的節(jié)日之一，雖然比不得清明節(jié)與中元節(jié)不是現(xiàn)在大明的法定節(jié)假日之一，但也很受官員百姓重視，這一天請假在家為祖宗燒紙的官員不少，普通百姓更多。
允熥站在太廟前，依照禮儀跪地行禮，同時默默念叨著：“皇爺爺在上，一定要保佑孫兒、保佑大明啊！”
待祭拜過朱元璋，允熥又帶著一家子去功臣廟祭拜。跟隨的小宦官有些驚訝：一般都是正月祭拜過太廟后才會祭拜功臣廟，平時很少會如此。
不僅小宦官們驚訝，就連熙瑤都有些驚訝，問道：“夫君，今日是寒衣節(jié)，并非是拜祭功臣的日子。況且，即使夫君想要拜祭功臣，臣妾等人一起去是否有些不大妥當(dāng)？”
“這些日子接連有四位老將軍病逝，牌位及畫像入了功臣廟，夫君心里很不好受，就要來這里拜祭一番。至于你一同入內(nèi)是否不大妥當(dāng)，《大明會典》并未有章程說不能讓皇后入功臣廟，所以有何不妥當(dāng)?shù)模俊痹薀讻]有在意身邊這些下人的表情，對熙瑤解釋道。
熙瑤與他相處六七年雖然有些時候還是不能理解，但能摸清他的思維模式，聽到這話知道自己勸不回來，馬上躬身答應(yīng)，不在辯駁。
帶著妻兒徑直走進(jìn)功臣廟，允熥站在這些功臣的畫像的面前輕聲嘀咕了幾句，轉(zhuǎn)過頭對文垣、文垚、文圻三人說道：“你們?nèi)齻�過來。”
他們?nèi)斯怨缘淖哌^來。允熥隨后說道：“文垚、文圻，你們兩個這是頭一次前來功臣廟，知道這里是做什么的地方么？”
“是供奉為大明立過功勞的將士的地方。”文垚側(cè)頭看了一眼文垣，又見文圻沒有說話，答道。
“你說的不錯，不過并非是所有為大明立過功勞的人都能被供奉在這里，只有功勞最大的幾十個人可以。那些功勞較小的，都在城內(nèi)的英靈廟。”允熥說道。
“為什么只有功勞大的能夠在這里？小的在另外一個地方？”文圻問道。
“因為功臣廟的地方不大，沒有辦法將所有功臣都供奉在這里。”允熥挑了一個最容易理解的原因解釋道。
“那為什么不將功臣廟造的大一點？”文圻又問。
“這是因為風(fēng)水。當(dāng)年修建皇宮的時候，依照幾位擅長占卜風(fēng)水的人的話，只能造這么大。”允熥再次挑了一個最容易理解的原因，不過見到文圻睜著迷糊的雙眼，反應(yīng)過來他不懂風(fēng)水是什么，解釋道：“風(fēng)水之術(shù)即相地之術(shù)，對居住之地或先祖埋葬之所依照一些規(guī)律進(jìn)行安排，以趨吉避兇。”
文圻還是沒有明白風(fēng)水是什么，但明白父親給出了解答，況且他也只是隨便問問，就沒有再問。
將文圻應(yīng)付過去后，允熥又對他們兄弟二人說了幾句話，解釋了一番自己為何要帶他們來，又將文垣叫到身邊，對他說道：“你不是頭一次跟著父親來到此處了，所以父親讓你自己多看看，而沒有叫你聽。”
“頭兩次父親帶著你來的時候，你年紀(jì)還小，事情做不好，可是去年年初時你已經(jīng)能夠獨自一人將整個禮儀做完了，父親對此很高興。所以今日，你就教導(dǎo)兄弟來這樣做。”文垣答應(yīng)，隨后教導(dǎo)起兩個兄弟來。
熙瑤看到這一幕很是高興。別看只是這樣的小動作，但表明在允熥眼里文垣地位在文垚之上的繼承人。
不過允熥自己實際上并沒有想這么多，他只是慣性的讓文垣指導(dǎo)他們，同時讓他們兄弟更加熟悉一些而已。他自己看著正有些笨拙教導(dǎo)的文垣，又抬起頭看向四周的畫像與牌位，重點盯了張溫等四人一會兒，心里暗道：“朕不僅自己來拜祭你們，還讓太子也來拜祭你們，你們?nèi)掠兄梢园残牧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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