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袁元終于等來了高俅的回信,高俅在信上讓袁元“堅守不戰,等待時機”,還特別命令他退守濟州,并且已經征調了一支水師前來征討梁山,讓袁元在濟州府等候。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高俅的官職要比袁元的官職大出許多倍。袁元也明白違抗軍令的后果,他現在還沒有能力去違抗軍令,也只能撤退到濟州了。
又過了兩天,袁元退到了濟州,得到了濟州太守張叔夜的熱烈相迎。
袁元依舊讓大軍駐扎在城外,不讓士兵入城,怕鬧出事端來。張叔夜派人送去酒肉,袁元的大軍也就在城外狂歡了起來,張叔夜特別將袁元請到了太守府。
濟州太守府。
張叔夜和袁元對面而坐,兩個人的中間擺放著一桌酒席。
張叔夜穿著一身官服,顯得十分的儒雅,他端著一杯酒,舉得高高的,對袁元道:“袁大人,來,在下敬袁大人一杯!”
袁元出于禮貌,便笑了笑,道:“請!”
兩個人喝過了一杯酒后,袁元覺得十分的迷茫,因為他根不知道張叔夜為何要宴請他。他與張叔夜這一次見面也不過才是第二次而已,他放下酒杯的時候,便問道:“張大人,你我初次相識,就讓張大人如此破費,實在是過意不去。只是,袁某確實不知道張大人為何要獨自宴請我?還望大人示下!”
張叔夜呵呵笑道:“袁大人如此聰明,怎么會不知道呢?實不相瞞,在下早就聽袁大人帶兵為先鋒了,而且短短的數日內,便已經到了壽張縣,與梁山賊寇相近不過咫尺。單憑行軍的速度來,大人便值得讓我敬佩。太尉領兵,從京師到濟州不過幾天行程,可太尉大人卻一直遷延時日,每天只行進二三十里,如此慢的行軍速度,恐怕不是來打仗的。在下也聽袁大人是蔡太師的女婿,來以為袁大人也是個借由高位才得到這個位置,現在看來,我是錯了。今日中午一見,我便能看出袁大人身上的一股不同于凡人的氣息,所以,特意邀請大人敘一番。”
袁元道:“大人過獎了,我也是血肉之軀,與平常人一樣,沒有什么不同!
“大人過謙了。如今朝廷里,奸臣當道,百姓民不聊生,但凡敢直言不諱的錚錚良臣,盡皆被驅逐出京。先是鐘師道,后是宗澤,如今的京師里,能夠直言不諱的人少之又少,大多都畏懼于權臣**臣的勢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袁大人,你是不是呢?”張叔夜問道。
袁元聽完之后,根不明白為什么張叔夜會突然出這話,他和張叔夜不熟悉,也不敢亂話,便隨聲附和道:“是啊,是啊!
張叔夜看到袁元的表現,臉上不喜,便道:“袁大人莫不是在擔心我有什么陰謀詭計嗎?”
“這個……我絕沒有那個意思,請張大人不要見怪!”袁元連忙擺手道。
張叔夜道:“袁大人,你的事情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如今京城里突然出現了一個眾所周知的話題,不光我知道你,就連街頭巷尾的人也都知道你。第一樓可是袁大人開的吧?”
袁元點了點頭,道:“沒錯,第一樓確實是我開的,怎么了?”
“是你開的就好。京師里一直流傳著第一樓的美好名聲,第一樓每隔三天都會按時發放一些救濟的食物和物品給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并且還讓他們有了工作,不僅可以賺到錢,還能免去饑寒的問題。袁大人是第一樓的東家,第一樓能這樣做,必然跟東家有關系。我張叔夜就是佩服向袁大人這樣的人,雖然身處富貴之中,卻不忘記貧窮的百姓。加上大人此次前來,讓大軍駐扎城外,就更加讓我對大人尊敬不已。濟州府已經接待過了不少支軍隊,每次這些軍隊一入城里,就會鬧出許多事端來,讓城中百姓對軍隊厭惡不止,唯獨大人的這一支軍隊沒有入城,這足以明大人的心是向著百姓的!睆埵逡沟竭@里停了下來,看了看袁元的臉,沒有繼續話。
袁元聽到這話,心中也很是惆悵,他根不知道自己的一點舉動,會換來張叔夜的熱情相迎。他想些什么,卻不知道該從何起,話到嘴邊,卻只迸出一句簡單的話:“大人過獎了。”
張叔夜呵呵笑道:“袁大人,以在下看,袁大人之所以會屈身在蔡京手下,應該是在隱忍吧?這種韜晦的方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出來的。”
袁元心中一怔,急忙道:“何以見得?”
“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張叔夜既然把你當作朋友對待,你為何不能放下防備開誠布公地和我暢談一番呢?”張叔夜道。
袁元喝了一杯酒,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地。張大人,你難道不怕你的這些話,會傳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嗎?”
“我既然敢出口,就不會害怕,大不了連降三級而已!睆埵逡剐χ。
袁元聽后,哈哈笑道:“好!的好!那我也不瞞張大人了,在下確實是在暗中韜晦,以求等待時機而已!
“大人,征討梁山就是時機,大人為何不好好利用?”張叔夜道。
袁元道:“唉,一言難盡啊。梁山四面環水,我帶的都是馬步軍……”
“袁大人,我想請問一下,大人如果攻克了梁山,將以何種局面收場?”張叔夜問道。
袁元道:“降服梁山上的那些好漢,借助他們的力量,給自己拼出一番天地來。蔡京勢力日益消散,高俅、童貫等人的勢力卻如日中天,再加上王黼、蔡攸、梁師成等人,他們也還在朝中,恐怕會繼續危害百姓。我只有先建立自己的勢力了,才能與之抗衡。”
張叔夜道:“那大人可有什么遠大的抱負嗎?”
“若我為相,必當勵精圖治,改革大宋不良的弊端,以求達到百姓安居樂業。若我為將,就一定要捍衛大宋,征服四夷,使得四方臣服,保得大宋太平。若我……沒了,就這些!”袁元突然止道。
其實,袁元來想若我為帝,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出來有不臣之心,否則的話,他就是大逆不道了。
張叔夜聽完袁元的話后,便歡快地拍了拍手,道:“好!的好!既然如此,那在下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在高太尉到來之前,收降梁山一伙!”
“張大人?這恐怕有違軍令吧?”袁元故意地道。
張叔夜呵呵笑道:“大人放心,只要不打敗仗,自然不會有問題。一旦大人收服了梁山一伙,朝廷里必然會頒令嘉獎,高俅就算再權勢大,也大不過皇上!
“呵呵呵,的好。大人既然不怕,我又何懼?只是如今梁山守在水泊里,無法攻打,我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痹。
“這有何難?大人,我有一計,絕對能使大人不費一兵一卒逼降宋江。不過,前提是,大人要舍得軍中的糧草!睆埵逡沟。
袁元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能收服梁山一伙,什么我都舍得!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梁山周圍沒有農田,梁山賊寇所需的東西都是從周圍州府掠奪而來,只要大人用一些糧草當作誘餌,并且假裝撤退。只要讓梁山賊寇感到很是寬松的狀態,對方也會放松警惕,必然會派出一支軍隊前來掠奪糧草!睆埵逡沟。
袁元聽后,覺得這個方法很是不錯,便道:“張大人,你這條計策果然不錯!
張叔夜道:“大人過獎了。只要梁山派出軍隊前來掠奪,我便和大人兩面夾擊,將梁山賊寇包圍起來,迫使其投降!
袁元點了點頭,道:“張大人,那真是多謝你了。”
“梁山賊寇向來危害周圍州府,官軍無法圍剿,關鍵是在于主將克扣糧餉。梁山雖然為賊寇,可是做的卻是劫富濟貧的事情。不過,如果長此以往,必定會發展成為一大巨寇,久而久之,也難以征討。在下剛剛調任濟州,只可惜手中兵馬不多,此時能遇到大人帶兵前來,實在是一個良機。迫使梁山軍投降之后,大人可以將其解散,又或是納入大人軍中,讓其為國盡忠,也省去了一大憂患!睆埵逡沟。
袁元呵呵笑道:“張大人為國為民,實在是令在下佩服。”
張叔夜道:“大人過獎了。來,大人,我敬你一杯!
袁元端起酒杯,便又和張叔夜喝了一杯,之后,他便按照張叔夜所的布置一切。
梁山,忠義堂。
“大哥,剛才校來報,袁元的兩萬先鋒軍因為觸怒了太尉高俅,已經從濟州調離,梁山周圍已經沒有官軍了。”盧俊義道。
宋江坐在第一把交椅上,聽到盧俊義的話,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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