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元看到韓世忠的臉上略微失神,便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家人已經……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不會再問了。”
韓世忠突然笑了笑,道:“都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也早已經習慣了,大人不必如此。”
“那你想過再娶嗎?你這個年紀,也應該成個家了,如今你做了都虞侯,怎么也該有個都虞侯夫人吧?”袁元問道。
韓世忠搖了搖頭,并且嘆了一聲氣,道:“哎!我這個樣子,誰會看上我啊?整個西軍里人人都知道我愛耍潑皮,是個無賴,又怎么會有姑娘看上我呢?”
袁元道:“這又有什么?誰無賴不能成為英雄?你看看劉邦,他不也是個流氓無賴嗎?可到最后還不是照樣做了大漢朝的皇帝?這樣吧,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一個。”
韓世忠臉上一怔,他來以為袁元是開玩笑的,誰知道會當真?不過,他向來一個人野慣了,如果突然有個女人的話,他估計他會覺得不適應。此時他也是騎虎難下,便道:“大人,我……此事還須從長計議。”
袁元道:“從長計議?也好,感情是需要培養的,等明天我就命人將她叫來,好安排你們見上一面,你如此英俊,她又如此漂亮,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也許你們成親以后,你們兩個人的故事還會成為千古佳話呢?”
韓世忠的臉上十分的窘迫,當即苦笑道:“大人笑了,那……那就依大人的意思。”
袁元呵呵笑道:“嗯,這才對嘛。好了,你去歇著吧,順便將種老將軍找來。”
韓世忠拱手道:“大人,屬下告退!”
袁元看到韓世忠離去的背影,心中便緩緩地想道:“真沒有想到,擺平韓世忠比擺平張俊還簡單……額……現在的韓世忠正是懷才不遇的時候,而我在這個時候提拔他,確實是給了他一種信念,他也難怪會感恩于我了。不過,要想真正的把他套牢,就將梁紅玉嫁給他,反正他們兩個來就是有名的夫妻,我也只不過是搭個橋,讓他們遇見的早一點而已。”
想到這里,袁元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過了一會兒,種師道從帳外走了進來,一進入大帳,便呵呵地笑道:“大人,今天你不費吹灰之力便使得那三個人死心塌地聽大人的號令,倒是讓老夫佩服不已。”
袁元道:“雕蟲技而已,老將軍,他們三個今天能夠擺平,老將軍也是功不可沒,若不是有殿下和老將軍的精彩演出,我一個人演的再怎么好,也不過是個獨角戲而已。對了,殿下呢?”
種師道答道:“殿下和林沖他們在舞弄槍棒,殿下他有幾日沒有習武了,所以趁著林沖他們都在,好好地討教一二。”
袁元道:“殿下果然是個好學之人,如果加以歷練的話,日后必然能夠成為文武雙的人。”
種師道問道:“大人,老夫有一事不明,想問個究竟。”
“老將軍請!”袁元道。
種師道拱手問道:“大人,殿下一直喊大人師父,老夫很是好奇,不知道大人是如何收殿下為徒的?”
袁元哈哈笑道:“我可沒有要收殿下為徒,是殿下主動要來做我的徒弟,求我教授他武功。因為我的師父是壯仲重,殿下也就以為我的功夫和我師父的一樣好,所以就拜了我為師。不過,殿下倒是拜錯師了,因為我的功夫不過是三腳貓,還不值得一提。起來,我充其量算是殿下的啟蒙老師,殿下的功夫我見過,絕大一部分都是他從別人那里學來的。對了老將軍,如今三軍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這后面的事情我們該如何做?”
種師道微微一笑,道:“大人,如果三軍盡皆撤回到平涼的話,西夏軍得知了,一定會派兵前來,沒有了后顧之憂,西夏軍也就變得輕敵了。我軍在西夏軍到來之前,就必須秘密潛入到葫蘆河北岸,等西夏軍過去了,我軍就可以攻其背后。如此出其不意,我軍在從平涼殺出,首尾夾擊,必然使得西夏軍大敗,至少可以讓西夏軍半年不敢犯境。”
袁元聽后,覺得種師道的心中早就把什么計劃好了,而他對于這一帶的地形還不熟悉,到底要怎么打,他也無法出意見來,也只能依靠種師道的這個計策來打西夏軍了。打仗的事情他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他卻懂得利用有利的人力和物力。他知道種師道是北宋名將,很年輕的時候就在西北守衛邊疆了,所以對他很是放心。
“老將軍真是妙計啊,此仗一旦勝利,不僅將新的城池給建立起來了,也能挫一挫西夏的銳氣。既然老將軍什么都計劃好了,那這次與西夏軍的戰斗,我就交給老將軍來指揮,等那三軍部退回以后,我就開個軍事大會,告知軍,讓你做總指揮,我暫時聽候老將軍的調遣。”袁元夸贊道。
種師道聽后,心中頗為感激,他為官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袁元這樣對他完放心的上司。他激動之下,當即道:“大人……此戰大勝之后,所有的功勞部歸于大人所有,老夫絕對不敢貪功。”
“老將軍,你將我袁元想成什么人了?這仗是你打的,功勞卻給我,這算哪門子事情?你放心,功勞都是你的,我不要。”袁元道。
種師道剛張開嘴,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話,便聽到帳外一個人大聲叫道:“啟稟節度使大人,有一個叫張俊的人是有要是求見大人,的特來稟報!”
“張俊?他不在京師好好的管著生意,跑這里來干什么?”袁元站了起來,自言自語地道。
“大人,這張俊是?”種師道聽到袁元自言自語地話,便問道。
袁元道:“他是我的管家。”
“讓他進帳來!”袁元沖大帳外面喊道。
帳外的士兵回答道:“是,大人!”
緊接著,便看見大帳的簾子被掀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蓬頭垢面的漢子。那漢子一身都是臟兮兮的,身上還沾滿了雪花,似乎是在雪地中打過滾似的。
袁元一見到那個漢子,便大吃一驚,急忙問道:“你……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那漢子不是別人,正是袁元的管家張俊。
張俊一看見袁元,眼眶里便浸滿了眼淚,眼皮一眨,那淚水便奪眶而出,順著臉頰便滴淌下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猶如一個落敗的公雞,整個人也是垂頭喪氣的,不住地朝袁元磕頭,并且大聲喊道:“大官人,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害的大官人落到這步田地,大官人,你……你殺了我吧!”
袁元看見張俊的舉動很反常,但是他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便急忙走到張俊的身邊,將張俊扶起:“你這是干什么?我怎么會殺你呢?你是怎么弄成這個樣子的?是遇到了山賊了還是強盜了?你不在京師好好的照看生意,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
張俊見袁元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好,總之臉上顯得很是沮喪,整個人也沒精打采的。
袁元將張俊扶到了一張椅子上坐下,便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話啊?”
張俊一直在流著眼淚,嘴上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又把想的話給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哭什么哭?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袁元厲聲問道。
張俊抽噎著,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定了定神,緩緩地道:“大官人,我們的第……第一樓……沒了……”
袁元也吃了一驚,他的第一樓也是他花了心血在上面的,他求爺爺告奶奶的,終于求來了皇上御筆書寫的“第一樓”匾額。他萬萬也沒有想到,他才從京師出來一個多月,這昔日京師里最為紅火的第一樓,竟然會沒便沒了。
“沒了?怎么會沒了呢?”袁元問道。
張俊道:“大官人,都怪我不好,沒有照看好第一樓……不僅是第一樓,就連……就連……就連大官人的府邸也一并沒了……”
“你……你什么?”袁元吃驚不已,大聲地問了出來。
“我的家怎么會沒了呢?要第一樓沒了,或許是因為經營不善,可我的家怎么會也跟著沒了呢?你快,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袁元驚慌過后,一把抓住了張俊的胳膊,大聲問道。
張俊答道:“大官人,你走之后,還沒有十天,高俅便連同童貫之子童開心帶著人到第一樓里胡鬧,有人在第一樓吃了一個包子被毒死了……之后他們又蠱惑皇上,讓皇上下旨將第一樓查封……后來……后來高俅又帶人打著抓兇手的幌子,到夏府胡鬧一通。高俅走后,開封府尹便帶著衙役來了,袁府里埋藏著毒藥,搜查過后,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來的砒霜,便要將整個袁府查封。我去找他們理論,結果開封府尹我就是朝廷欽犯,要把我抓起來。我見事不妙,便一個人逃了出來,來是想自殺的,可是尋思來尋思去,還是要將此事告訴給大官人,這才找到了這里來。大官人,都怪我不好,我沒有好好的看住家,請大官人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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