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不要的那么絕,有什么條件,可以開嘛,是嫌錢少,3貫如何?”袁元以為張舀這是故做姿態,抓住對方要買的心理,咬住不放好抬高購價,這對于一個做了幾十年買賣的人來并不是什么極為難的技巧。他不想和他墨跡,因為時間不許,他要馬上開工制作現代黑火藥。
但是張舀卻是冷笑一聲,甚至有些鄙夷的看向袁元,好象就在看一個乞丐一樣,渾然沒有前面夸獎富貴的樣子。他從自己座位上站起來,用很淡語氣道:“我以為公子是個雅人,卻原來也是個俗物,老朽不賣并非為錢,你就是出1貫,我也不賣,話不投機,多無意,五瓜送客。”
那個叫五瓜的漢子應了一聲,跑到袁元面前手一伸:“這位公子,請吧。”
袁元沒動,他還悠閑的拿起桌上茶輕吹了一口,不但沒走的意思,還好象這里是他家一樣。這張舀果然不是一般的倔強,用準話來還有點臭脾氣,一般的人還真受不了,他是民,他還有著學者的傲骨頭。
袁元將茶杯放下不緊不慢的道:“老丈何必動怒,萬事過了一個談字,你這樣驅客,未免失禮,公子從來未言自己高雅,視錢財如糞土,天下萬民,哪一又不要與錢財打交道,公子錢,但是取之有道,張老丈,既然不因為銀錢多寡而不賣,那總有原因,可否告之,也好讓某死心。”
袁元侃侃而談,即沒有惱羞神色,也無頹喪之氣,仿佛張舀拒絕的不是他一樣,張舀這個人就這樣,你順著他逆著他都不行,你得讓他心服口服。
“好”張舀也有些另眼相看了,他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道:“公子不但想買我這個作坊,還想我們這些人留下來給公子出力,我從主人變成人家的長工,老兒雖然不才,但也沒淪落到聽他人的調遣。”
“老丈的意思是,寧為雞口不為牛后。”聽了張舀的話,袁元并沒有放棄,他又開出條件:“若擔心此就大可不必,我承諾,張記,各位工錢照算,這鋪子里生產還是你了算,我只要你們的手藝。”
張舀一驚,沒聽過買了鋪子主家完不管的,這個年輕的公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張舀不想猜,也猜不到,但是他覺得只要自己不松口,不受惑,袁元拿他也沒辦法。
于是他斷然拒絕道:“不可,手藝是我們吃飯錢,我張記的炮仗,我先祖在前唐就聞名了這龍帝國,父子相傳,別徒弟,連女娃都不傳授,公子動動嘴,花點銀子就想買去,不是異想天開。”
傳子不傳女這樣的模式,緣于中國人的家族觀念,好東西只留給自己人,女兒是人家的所以沒分。這樣一個模式讓中國流失了許多的工藝和各方面的知識,也影響了中國技術統一范疇。
但是張舀用這個話來責難袁元是概念的錯誤,做為一個后世穿之人,袁元知道知識比此時最先進的工匠還要豐富,他看重是這些人制作的手藝經驗,而不是他們制造的工藝。
當他聽到張舀他想用錢騙他們的技術時候,袁元哈哈大笑出聲,一展手道:“拿紙筆來,老丈,你想我李某是來強買你祖傳手藝,這實是大繆,我非但不要你的技藝,還要給你們一個新的火藥方子。”“火藥方子”聽袁元居然要寫個配方給自己,馬舀哪里相信啊,他目中上了點嘲弄的神色,心中想到,我張家在這爆竹一道傳有幾代,做出的焰火品種不知道凡幾,祖上還曾在軍中出過力,為火箭配藥,你一個大家公子哥,能有什么方子,超過我幾代的心血。
馬舀手一招喚過伙計:“五瓜,給公子拿紙筆,我倒要見識下李公子的方子有何奇處”。吩咐完,他有些得意的看了袁元,那神態似乎在,我看你耍什么花樣。
鋪子內的柜臺正好放有筆墨,是張舀用來記帳的。那叫五瓜的伙計拿個托盤,上面放著文房四寶,端將出來,置一張幾上,完事后對張舀道:“東家,筆墨紙硯都備齊了。”
“好”張舀讓五瓜退去,手往前一引,嬉笑道:“李公子,請吧。”
袁元并不言語,走到幾前,拿起筆就寫了幾來。他這些子勤習書法,這一書寫自然有番風度,才落筆幾字,張舀倒是有些贊嘆:“公子的字倒是不錯。”
袁元的筆下運字如飛,一會后將手上的筆架好,拿起紙張,用口親吹了下,將上面濕墨風干。然后將之遞出道:“老丈是行家,但請一看。”
“硝石7成,硫,碳各一成半,取其末而混之,拌勻。”馬舀拿過紙張,按照上面寫的念了起來,如袁元所他是這方面行家,但是看到方子他還是無比的驚訝,這錦衣玉食公子哥還真有些門道。
火藥主料就是,硝,碳,硫,袁元這個方子原料在爆竹制作上來看并不稀奇,要知道不同的爆竹和煙花這樣的東西還需要加其他的作色金屬,如鎂,鐵、鋁等。
不過馬舀卻沒有因此而不屑,他皺起了眉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老頭是在想事的時候才會有這個動作。他拿著方子在室內走了,忽而張眉,有忽而苦惱,甚至喃喃自語,仿佛有入魔怔。
袁元見到老頭癡迷的樣子,一點也不急,想他們搞技術的,都有怪毛病,見到新奇玩意,都是很有心的,他坐回自己的位子,等著張舀明白過來。
“不對”琢磨著的馬舀忽然大叫起來,他拿著方子再看了看,猛一擊掌,回過神來轉頭對那袁元道:“公子,從前唐造出這火藥至今,從未有過公子這樣的配法,唐時硝四成,硫四成,碳二成,我朝如今是硝五成,硫三成,碳兩成,我們做火藥是圖其易火和光響,硫碳,方是助火之物品,公子將硝石提至七成,將硫碳大減,這算什么方子,公子不是在糊弄我。”
袁元心中好笑,硝石的作用是產生氧氣,促進燃燒。硫磺的作用是降低燃點,當然硫磺也能燃燒,產生二氧化硫氣體。木炭是用來燃燒的,產生二氧化碳氣體。之所以使用過量的硝石,是為了產生過量的氧氣,燃燒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
按照宋代的配方,由于硝石不足,沒有足夠的氧氣,導致不充分燃燒,因而殘渣多,白煙大。現代配方的好處在于能夠充分燃燒,煙霧、殘渣少,相應的威力也大了許多。所以北宋初年的火藥主要是用放火放煙來使用,而火箭則是用火藥噴煙霧的推力,劇專家考證,宋人曾經用弩箭進行遠程狙擊,《續資治通鑒長編》記曰:景德元年冬十月……契丹既陷德清,是,率眾抵澶州北直犯大陣,圍合三面,輕騎由西北隅突進。李繼隆等整軍成列以御之,分伏勁弩控扼要害。其統軍順國王達蘭有機勇,所將皆精銳,方為先鋒,異其旗,躬出督戰,威虎軍頭張壞守子弩,弩潛發,達蘭中額頭,其徒數十輩競前輿曳至寨,是夜,達蘭死,敵大挫。
淵中被死的遼將正是蕭達稟,以當時宋弩程來算根殺不了人,但是卻把蕭殺,以現在一些專家考據可能是發的是火藥箭。
而爆竹產業是跟隨軍工火藥前進的,以當時宋人的配方,火藥爆炸能力沒有引起當時宋人重視,而那點微弱的爆炸能力被用來發響,也就是馬舀的光響。
但是事實勝于雄辯,袁元與其和他多,不如讓他親自試一試,于是他對馬舀道:“我這個方子是不是糊弄老丈,配一方出來就知道了。”
“好,公子的話在理,”馬舀眼睛也覺得實驗最可靠,他心中一動忽然有個想法:“老朽我還真沒遇到過公子這樣的,不妨這樣,我和公子賭上一賭,若公子這方子是奇方,我馬家的作坊愿聽公子差遣。”
“若是不成呢”袁元明知道馬舀心思,還是笑著問道。
“若是不成”馬舀把手一攤:“那公子就不要再來打鋪子注意,不知道公子準否?”
馬舀心中算盤打的精明,若方子好用,在古代這種技術珍藏的年代,拿一座他的作坊那是絕對的劃算的,而如果不成,那更是可以用此打發袁元,睹他的口,反正怎么算這都是一比穩賺不賠的買賣。
“準,有何不準,老丈,我們擊掌為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袁元抬起自己手掌,馬舀也舉掌相迎,兩個人手掌粘合在了一起。
這時馬舀忽然想起這鋪子只是賣成品的爆竹,便有些為難道:“不過這鋪子里沒有寸藥,作坊在城外,需要出城。”
袁元將手一擺,很隨意道:“無妨,我和馬兄都是乘馬而來的,事不宜遲,此時便可動。”
“那好,我讓五瓜去牛車”馬舀只是普通百姓,可沒有李府的富裕和地位,馬這樣的奢侈物品是沒有的。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