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長槍本身能夠防御騎兵沖鋒,軍隊增加了一倍半的人,拒馬木矛不夠用,因此長槍兵不攜帶拒馬木矛。
拒馬木矛還沒有完全插完時,薩爾滸西門緩緩打開,一列后金騎兵快速沖出,但并沒有立即沖擊正在干活的己陣庚陣,而是一字排開,面對列陣的己陣庚陣。
后金騎兵一字排開約有一百騎,寬度遠遠大于五十人一排的己陣庚陣,北端正對著己陣庚陣,南端遠遠超出己陣庚陣的南端,一百騎兵后面還有兩排步兵,第一排為披甲戰兵,第二排為數量更多的無甲輔兵,一百騎兵有十三個白甲兵,總共有兩百五六十的兵力。
“軍令,預備隊中的殺手兵列陣于南北兩端,保護陣型的兩翼。”看來敵人受到了一些損失,現在還沒有補充人員,卞為鸞想完馬上下達新的命令。
等后金軍列陣完畢,己陣庚陣的殺手兵也已到位,一聲角螺,后金軍并沒有直接沖向,而是向南移動,薩爾滸西門被里面的人緩緩關上。
是緊隨后金軍,保持對他們的威脅,還是攻擊薩爾滸城呢?卞為鸞一閃而過,隨即下定決心,下令道:”軍令,己陣庚陣緊隨建奴。”
嚴密列陣的蓋遼軍肯定追不上建奴騎兵,并且連排列松散的建奴步兵也追不上,距離越來越大。建奴騎兵南下了兩百米,向西轉彎,紛紛沖進俘虜營,建奴步兵則依舊向南前行。
“軍令,己陣在前,追擊建奴騎兵,庚陣在后,保護己陣背后安全。”
“大人,己陣陣長孫千總請求解散步兵陣型追擊建奴騎兵。”一名己陣士兵跑上前對卞為鸞道。
“軍令,不得解散陣型,只需緊隨建奴騎兵即可,孫千總必須執行軍令,否則撤職。”
“諾,大人。”
一百建奴騎兵依次從乙陣甲陣丁陣后面經過,但沒有貿然攻擊三個步兵陣背后,而是攻擊與步兵共同作戰的騎兵,乙陣甲陣丁陣見到后背大批建奴騎兵,停止攻擊前面抵抗的建奴,前面抵抗的建奴見此良機,與三個步兵陣脫離接觸戰。
“軍令,吹停止前進軍號。”卞為鸞看見雙方的騎兵廝殺糾纏一團,自己的騎兵有些吃虧,列陣步兵又無法幫忙,下達新的命令。
上百建奴騎兵借此良機,脫離混戰,與步兵回合,向南沖出營地,逃向界藩城。
“大人,為什么停止攻擊?”帶領騎兵攻擊營地的邊高林大聲質疑卞為鸞的命令。
“邊千總,我嚴厲精告你,作為軍人,不得質疑上官軍令,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卞為鸞嚴厲的對邊高林說。
“大人,但……”邊高林繼續爭辯道。
“好啦,邊千總,機會是很好,但我不想把這一百多騎都打光,機會以后有的是。”卞為鸞和氣柔聲的說。
“是,大人,我有些不甘心。”邊高林嘆氣道。
“軍令,各陣清點傷亡,點查戰果,騎兵下馬休息,步兵就地休息,不得解散陣型,補充武器彈藥。”卞為鸞下令道。
過了片刻,謝富坤回報:”營長,攻擊北營的騎兵還沒有回來,甲陣沒有陣亡,失去作戰能力的有三名士兵,乙陣陣亡兩名士兵,失去作戰能力的有八名士兵,丙陣陣亡一名士兵,失去作戰能力的有八名士兵,丁陣陣亡七名士兵,失去作戰能力的有七名士兵,戊陣陣亡一名士兵,失去作戰能力的有三名士兵,己陣庚陣沒有傷亡,攻擊俘虜營的騎兵陣亡一十五人,失去作戰能力的有八人。
共陣亡二十六人,失去作戰能力的有三十七人,建奴四個牛錄只有約四百多人逃脫,估計四個牛錄也就是在一千人左右。
此外,解救俘虜估計約三至四千人,馬匹鎧甲武器等正在清點。”
“太好了,可以估計,建奴至少戰死五百人,假設眼前逃脫四百人,兩個營地可能還會有幾十人逃脫,那么界藩城可能還有七百人的兵力,最多不超過八百人的兵力,五六千人的青壯。我們是進攻界藩城還是進攻薩爾滸城?不知建奴敢不敢來此攻擊我們呢?”卞為鸞興奮的說。
“軍令,讓步兵陣中的無馬騎兵使用繳獲的戰馬,劃歸騎兵陣長指揮,預備隊需要首先渡河,輜重中的攻城裝備其次渡河,召回攻擊北營的騎兵,讓各陣正官、卞總教官、三位參謀到我這里開會,副官暫時代替正官指揮各陣。”
首先到達的就是附近的五個陣正官和騎兵陣的邊高林,每一個人都是chun風滿面,每個人首先向卞為鸞恭喜,卞為鸞也向他們恭喜。
等所有人都到齊以后,卞為鸞首先簡單說明戰果和目前的戰況,然后就進攻目標征詢眾人意見。
邊高林首先道:”大人,我蓋遼軍應該把界藩城還有薩爾滸城都打下來,下官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李長祝千總,張鱗鵬千總,卞艾神把總三位陣長也是紛紛贊同邊高林的意見,原蓋州營的軍官倒是沒有人發表意見。
“本官的疑問是,進攻界藩城,建奴守城,七八百人加上五六千的建奴青壯,我們攻城,能打的下來么?即使打下來,需要損失多少士兵?
要避免西路軍的覆轍,勇敢也要保持理智。”卞為鸞見此狀況,發出疑問。
“大人,我們總該試一試,說不定建奴已經膽寒,界藩城也許不費吹灰之力可以拿下。”邊高林回應道。
“是呀,邊陣長說的很有道理。”李長祝、張鱗鵬、馮笑亭、李建秉四位陣長也是同意邊高林的判斷。
“好,拿下薩爾滸城,再去攻打界藩城,本官要提醒諸位,戰場上必須服從我的軍令,不得違抗,否則立刻撤職。”卞為鸞心里并不贊同邊高林的判斷,心想等打下薩爾滸城再說,這些北路軍的軍官只怕還不知道界藩山和吉林鋒、吉林崖是啥樣子的。
“遵令,大人。”眾位軍官齊聲道。
這時,北邊的明軍俘虜發出一陣陣叫喊聲:”建奴跑了!建奴跑了!”
眾人看見許多建奴余丁從南門逃跑出來,想必建奴青壯必定也會從沒有包圍的東門逃跑。
“大人,末將請求騎兵追擊!”邊高林請令道。
“建奴青壯是平民不是軍人,需要追殺?”卞為鸞疑惑的問道。
“大人,建奴的一萬五千筑城青壯曾經拼命抵抗我大明軍的攻擊,戰爭中,凡是抵抗者,無論男女老少,無論是否身披鎧甲手持武器,抵抗者即為軍人,怎么會不是軍人?”邊高林激動的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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