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目前處理書院各種關系,對書院的情況比較了解,遲疑片刻,道:“介翁公說得不錯,萬里看來,雖是遇到了不少挫折,卻還是有不少學子愿意留下來。”
“但還是那個問題,”方回搖頭道:“學子太小,生活不能自理,而且水土不服,生病的人不少。”
“現在有各自父母陪同都這樣,萬一沒有父母陪同,情況將會變得更加可怕。”
“唉,都怪矮張,考慮得太過于魯莽了。”袁元一再悔恨責怪自己。
陸秀夫一再勸道:“還請大人不要責怪自己,年前十月,剛結束戰爭,現在三月就做出了這么多事情,對還是錯,我相信均州的百姓都看在眼里。”
“至于均州書院的處理,”陸秀夫作為均州僅次于袁元的領導者,下了定論:“老夫建議,把明年在各地開辦小學的消息給鄉親們說明白,還是那句話,去留自愿。”
這場轟轟烈烈的均州書院事件傳到揚州的李庭芝耳邊時,已到了四月份。
“真是胡鬧。”李庭芝笑罵道:“孩童連自己也照顧不好,還讀什么書?”
范友信笑道:“友信相信張大人乃是善意之舉,只是沒想到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幸好這小子還是均州節度使,要不然朝廷追究下來,非判他一個擾民之罪。”李庭芝狠狠道:“這小子怎么就不能安安靜靜呢?難道吃一塹還不能長一智嗎?”
施忠也點頭,道:“孩童的教育確實是一件難事,均州又是貧窮,族塾也就不管了,但義塾卻一直發展不起,也難道張大人心急。”
“是啊。”李庭芝也點頭道:“各地義塾遠遠不夠,更不用說貧窮的均州,袁元想把各地學子招攬一起,無非是想讓更多學子接受教育而已,無非是想讓均州用最少的財力辦最多的事。”
“是啊,”范友信也感嘆道:“張大人是不容易啊,平常將領莫不是死死把戰馬控制在手中,袁元卻無奈要買馬。”
“張大人,從何來這么多戰馬?”許文德奇怪問道。
眾人卻低聲不語,許文德尷尬笑了笑,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之事:“樊城之戰,張大人浴血奮戰,與弱敵強,最后火燒樊城,據說蒙古軍撤退時連戰馬也顧不得收攏,還有均州之戰,張弘范倉皇而退,史揖戰死均州,據說也留下了不少戰馬。”
“只可惜均州、房州乃小地,要不然按照張大人的脾氣,肯定是要組建騎兵的了。”
“應該養不起。”李庭芝對均州的熟悉,比袁元更加熟悉,只因為他有一個好幕僚,每隔幾天就給李庭芝寫信:“均州財政現在是入不敷出,朝廷見襄樊保衛戰成功之后,又把均州丟一旁了。”
“除了襄樊,”李庭芝擔憂道:“我揚州也是韃子的第一目標啊。袁元非忘恩負義之人,他日揚州有難,說不定還是要靠他解圍啊。”
“張大人義薄云天,必然不會忘記大人提拔之意。”范友信點頭道:“均州軍的壯大,對揚州,對襄樊,對大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大人有心相助,友信倒有一個方法。”
“哦?友信說來聽聽?”李庭芝對范友信頗為倚重,要不然也不會調任揚州也把他帶到身邊。
范友信想了片刻,才道:“當年大人知揚州,揚州遭受戰火之災,到處是殘垣斷壁,一片凋敝。”
“揚州是以盛產食鹽出名的,百姓也大都依賴產鹽來獲利。大人為了發展揚州鹽業,下令全部免除揚州百姓所欠的賦稅,同時借錢款給百姓重建家園,待百姓居舍建成后,又免除其貸款,這樣不到兩年,揚州又恢復了生機。”
“友信所言,可是一個字。”李庭芝看著范友信,若有所思。
“鹽。”范友信點頭道:“大人知道,鹽獲利之大,乃非常人所想,友信觀均、房兩州所用鹽皆從四川運來,路程遠不說,價格還貴,只要大人能夠與張大人打通鹽道,均州必然獲得重利。”
“而且,”范友信不好意思,道:“友信知道張大人有一種酒,此酒只得天上有,人家哪得幾回聞,待得揚州打通鹽道,均州的美酒又可以運到揚州、甚至京城。”
“友信的想法雖好。”苗再成皺著眉頭,道:“只是揚州與均州相隔千里,中間又有襄樊隔絕,不知范大人可有辦法打通鹽道?”
“今來朝廷推行經界,本為富家多置田業,不受租產;貧民業去稅存,枉被追擾。所以打量步畝,從實均攤,即無增添分文升合。雖是應役人戶日下不免小勞,然實為子孫永遠無窮之利。其打量紐算之法,亦甚簡易,昨來已印行曉示,今日又躬親按試,要使民戶人人習熟。春耕以后,依此打量,不過一兩月間,即便了畢。”
陸秀夫一篇樸實的《均州房州勸農文》,在均州、房州兩地掀起了轟轟烈烈的大生產**,但均州、房州兩地剛經戰火,民多流失,人力多有不足,袁元抓緊時間,召開了均州、房州史上第一次農業經濟會議擴大會議。
“初時,老夫巡行均房二州,見早稻如**,然而稻田尚有荒地無算,”在均州、房州農業經濟會議擴大會議上,陸秀夫首先發言:“老夫怪而問之,有一個老農回答留以種麥。”
“種稻而后種麥未晚,然而留其田以種麥,使變成荒蕪,則一年之事廢矣。”
“大人,”葛老頭拿八兩銀子一個月,人也變得大膽起來,不在其位謀其政,他才會覺得不白拿這八兩銀子:“鄉親非懶惰也,乃認為一年兩季,地會越種越薄,地失去了肥力,則非一年沒有收獲,往后數年收獲也有限。”
“葛老爺子認為事當如何?”對于聘請這些專家,陸秀夫開始時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但諸多的專家上位,馬上給他提供了多種平時完全接觸不到的知識,讓他對均州、房州兩州的情況觀感起來。
“均州、房州有老天爺照顧,完全可以推廣稻麥連種,又或許春秋兩種水稻,若照料得很,收成絕不會低。”葛老頭肯定道。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均州、房州當地的氣候條件,完全有可能推廣稻麥兩熟,加大復種指數,而且收成不低。
“那所謂越種越薄之慮?”陸秀夫虛心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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