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清晨的長安十分寒冷,昨夜還好,雖然寒冷,但卻無風,可天微亮后一陣陣寒風襲來,猶如一把把利刃割破眾人的皮膚。
錢歡在此守了一夜,許多前來求學的學子也等了一夜,裴念在馬車內陪了錢歡一夜。
此時距離招生開始也有半個時辰,城門前已經聚滿了前來求學的學子與送孩子來長安的家長,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但也分成了兩個圈子,富家與貧家。
對此錢歡沒有去刻意將他們融在一起,等到了學院之后自然會慢慢改變這個現狀,看了許久之后,錢歡輕聲道。
“東陽驅逐各家長輩,讓他們將馬車趕走。武媚,徐惠,錢矜你們三人負責驗考學子,舒曼你準備好紙幣,讓學子自行簽名,同時要求她們寫下一段詩詞,學過的也好,自創的也罷,不會寫字的直接拒絕。”
幾個女教習紛紛點頭,東陽推下身上大衣抱著一本厚厚書籍,大步走向眼前的學子。
眾學子見學院教習向他們走來,頓時變得安靜,不在言語,將身子站的筆直,富家出身的少爺公子面露自信,而貧苦家庭的孩子則有些緊張,只不過東陽看都未看他們一眼,直徑走到車隊前,單手抱書,右手指著車隊呵斥。
“所有馬車一盞茶時間內必須離開長安門前,所有前來琢玉求學的女學子自行列隊,準備接受學院測驗,同時,所有學子除了身著衣衫以及貼身飾物之外,禁止攜帶任何無用之物,嚴令禁止攜帶糕點,錢財,首飾。女子學院招生開始。”
話音剛落,許多馬車中傳出一道道哽咽聲,有孩子,有父母的。
父母傷心是因為今日便要與家中寶貝分離,而孩子們也是被東陽強大氣場所嚇哭,一個個穿著華貴的女子戀戀不舍的從馬車上走下,一步在回頭的看著馬車,隨后一輛輛馬車離開長安城門處,莫要說將馬車移開,只要家中寶貝能進入琢玉學院,就是讓他們扛著馬車離開,他們也會去做。
可憐天下父母心。
青籮也在此時走下馬車,此時她與數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面色變得白皙,身著綠色錦襖,腳穿淡粉鹿皮短靴,對著馬車躬身施禮。
“爹爹,青籮請不會辜負您的期望,青籮未入學之前爹爹一直保護女兒,等女兒學業有成畢業之日,便是女兒保護爹爹的日子。”
馬車中傳出一聲嘆息。
“青籮,你是爹爹的義女,休沐之日不忙就不要回家去了,免得那潑婦傷了你,在學院安心學子,有什么需求傳信來家中,爹自然會給你送去。”
這時,東陽的呵斥再次傳來。
“那綠衣的孩子,磨蹭什么?速速歸隊,今日知曉舍不得父母,那便在學院專心求學,三年會回報父母養育之恩。”
求學女子結隊之后引起長安城門前看熱鬧的百姓與男學子的驚呼,這一次前來求學的女子以過百人之數,三條長龍隊伍延續到看不到盡頭。錢歡與東陽兩人左右開始檢查學子。
錢歡面色溫和,走過個別女孩時,輕巧這敲了敲其的腦門,指了指其頭上的發飾。
“這些東西學院都會為你們準備,現在取下來交給我,如果是父母遺傳之物的話,請收起包裹好。”
一個個女學子取下發簪收拾交給錢歡,但卻沒有人再次耍大小姐脾氣,頭戴發飾的人多是富貴人家的丫頭,又怎能沒聽過,沒見過慧武候,家中父輩見了都要躬身施禮的人,她們又怎會為了一個發簪來招惹他。
錢洛一路走,偶爾駐步與學子交談,走到一個身穿布衣的小丫頭面前,錢歡不由輕笑。
“江南道,還是嶺南道?不知長安冷,才穿了這么點。”
說話的同時,錢歡脫下大衣披在這個小丫頭的身上,這樣一件大衣落在一個十三四對的小丫頭身上顯得十分滑稽,小丫頭沒有拒絕,低著頭小聲回話。
“學生來自于振州,大唐的最南方,那里一年四季都是盛夏,所以不曾備有冬衣。”
振州?錢歡回頭便要大喊,卻見裴念拿著一件大衣向他走來,裴念輕柔的將大衣披在錢歡的身上,溫柔的系上扣子,裴念的出現引起了許多女孩子的驚呼,男學子奮斗的目標或許是錢歡,或許是其他人,但是女學子奮斗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長安的女財神。
但是她們沒想到會再次見到這個傳奇般的女人。
錢歡輕輕一笑。
“快去馬車歇著,恐怕到天黑都忙不完,下午讓季靜過來,矜兒似乎有些挺不住了。”
裴念點點頭轉身離開,可不等裴念走遠,便有膽子大的女學子開口調笑錢歡。
“錢伯伯,伯母對您很貼心哦。”
隊伍其中不泛有錢歡的親戚,例如這個話說的丫頭,她是盧建陽的侄女,叫錢歡一聲伯伯也是理所當然的。錢歡笑著敲了敲丫頭的腦門,隨后對著遠處的錢洛大喊。
“錢副院長,這里有個振州的丫頭,你不來看看你的老鄉?”
可能是距離太遠,錢洛只是疑惑的看了錢歡一眼,隨后開始忙碌,男院也要開始招生了。
錢歡這一邊與學子們有說有笑,也成功了讓學子們脫離了剛剛離開父母的傷心,但另一邊東陽則十分嚴厲,冷冷的走過學子,見有身帶發飾的學子,直接伸出手,一句話都不說,嚴厲的樣子讓學子望而生俱。
不遠處的錢歡也發現了這一點,對著學子們小聲道。
“以后犯錯千萬不要落在東陽院長的手中,那樣你們會很慘的哦,另外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女院內的學習生活是很享受的,每月都會有傾國傾城的高級師傅去學院教你們如何打扮,妝容,但是,不許早戀。”
話落,遠處傳來東陽的高聲呵斥。
“讓你交出發簪。”
“姑姑~,這是父王臨死前送給寶安的。”
姑姑?父王?錢歡一愣,隨后大步走向東陽處,只見東陽立眼呵斥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小丫頭,錢歡上前彎腰的問丫頭。
“丫頭,你父王是誰?”
小丫頭咬緊嘴唇,蚊子般小聲道。
“伯父,侄女名為寶安,父王是罪人。。。”
“好了,別說了。”
錢歡頓時愣在原地,李愔的閨女,按照這丫頭現在的年齡,當年李愔身死的時候這應該剛出生不久,恐怕連李愔都沒見過幾次,如果按照錢歡如今的身份來說,這丫頭可以算是親侄女,伸出手抓住寶安的雙臂,柔聲道。
“寶安,和伯父說,是誰送你來的,冷不冷。”
“伯父,寶安是一個人來的。”
錢歡鼻子一酸,再不濟寶安也是皇家的孩子,竟然一個人來到長安參加學院考核,再次脫下大衣披在寶安的身上,拉著她的小手走出隊伍。
“和伯父走,去你錢妍姐姐那里簽個字,然后去馬車內找你伯母,對于你父親的事情,是伯父對不起你。”
一瞬間寶安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伯父,寶安家里沒有人了,哥哥病死了,母妃自盡了,整個家里只有寶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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