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在忙碌著,錢歡蹲在房檐下看著外面瓢潑大雨,趕到了雨季,錢歡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怎么與祿東贊作戰就開始下雨,煩不煩啊。杜如晦湊到錢歡身旁蹲下,錢歡不搭理他,杜如晦也不開口,就安靜的蹲著。
過了許久,錢歡干脆坐在地上,腿蹲麻了,杜如晦看著傾盆而下的大雨感嘆道。
“錢候唯一一次落敗留在這雨天吧。”
一句話把錢歡氣得牙疼,這老家伙完是來氣他的,錢歡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杜如晦,杜如晦繼續道。
“如果錢候登上熱氣球時,萬一被雷擊中,那可咋辦。”
杜如晦想起當年被錢歡氣上太極宮頂,想起那在耳畔炸響的雷聲,不心有余悸那是假的,當時他真的害怕了。在天威之下人當真是如此渺,此時他就是來氣錢歡的,陛下給了他這一次機會可不能放過。
如今錢歡與杜如晦之間已經消除的當初那份芥蒂,但日常拌嘴卻成為了兩人的習慣,被杜如晦詛咒,錢歡斜視這老頭。
“你信不信回長安我在把你送上太極宮盯上去?”
“那還要多些錢候,老夫死后,還請錢候照顧照顧杜家。”
“你家有一個東陽,一個杜荷就衰敗不了,我照顧啥,老杜頭,你快死了?”
“單挑錢候三四個還不成問題。”
錢歡起身就走,和這老頭一點沒辦法交流,一天沒事就想著怎么氣人,而且錢歡拿他還沒有辦法,他來吐谷渾的身份是五蠡司馬,專門來看著錢歡的。
氣走了錢歡,杜如晦想了想還是跟在錢歡身后,兩人一路吵吵不停,杜如晦沒有把自己當做長輩,錢歡自然也不會把自己當做晚輩,兩人針鋒相對,錢歡把杜如晦推入雨中,對著杜如晦大喊。
“老杜頭,你我算文官還是算武將。”
杜如晦站在雨中不語,錢歡歪著脖子等待這杜如晦的回話,唐儉突然出現在錢歡身后,一腳把錢歡揣入雨中,錢歡想跑,卻被杜如晦抓住,兩人一起站在雨下,杜如晦輕聲道。
“你雖然對大唐百姓的生活十分關心,但你算不上文官,你連奏折都不會寫。武將?你這身板能做武將?身有爵位的人都有官職,你為啥沒有你自己不清楚么?”
然后兩人就受了風寒,牛進達看著躺在床上了兩個家伙一陣頭疼,他想些奏疏讓陛下把他們倆帶走,最后還是忍住了,進來相安無事,先讓錢歡胡鬧幾天,但是不懂的就是杜如晦怎么也和錢歡胡鬧。
吐谷渾另一方,一場大雨也攔截了吐蕃的行軍,吐蕃將士看著這場雨大微微出神,他自認當年有幸,跟隨祿東贊與大唐慧武侯一戰,大唐慧武侯戰敗時就是這樣的雨天,他們也慶幸那一場大雨讓他們攻下的平康城,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興奮。
那一場對決與任何一場戰爭都不一樣,吐蕃有太多將士沒有見過慧武侯,更沒有參與那場戰斗,許多人都好奇,慧武侯以何能用七千將士死守平康城外的三萬吐蕃精銳。有人忍不住發問,這名參與了那場戰爭的老兵嘆了口氣。
“你們可能不知道,如果那日天未降雨,敗的可能是咱們吐蕃。如果你們有機會與慧武侯交戰,要做好接受一切意外的準備,你們可知我們當初遇到了什么?天雷,陰兵,鬼火,骷髏,神射手,戰力驚人的將領,生吞人肉的大唐將士。那不是戰場,而是對人心摧殘的一場戰役,當初我們襲擊平康城,親眼見與我同行將士被大唐將士按在土地上,一塊塊血肉被撕扯,嘴里不停呼喊著救命,但卻無人敢上前。”
營帳內的吐蕃將士聽的毛骨悚然,這哪里還是戰場,這簡直就是地獄,戰場怎么會有陰兵,怎會有鬼火,大唐將士食人肉?沒有人相信這老兵的話,都以為他在嚇唬,吹噓,老兵也不反駁,輕輕一笑。
“那慧武侯在平康城稱呼大相為祿西贊,你們應該慶幸,他不在吐谷渾。”
沒人把老兵的話放在心里,如果祿東贊聽到老兵的話一定會想起那場戰斗,之后便會記恨一人,那就是玄四,應該當場將錢歡擊殺,他卻把錢歡放了,若果沒有錢歡,大唐又怎會有今日,沒有錢歡嶺南就不會出現什么霸王號,沿海諸國也不會被阻攔。
祿東贊閉眼沉思,他心中十分矛盾,他希望錢歡來吐谷渾,兩人再一次對決,但有恐懼錢歡來此,他出現的地方總會出現意外,高句麗高建武之死絕對與錢歡有關系,侯君集能在出現戰場也是他們錢家的手筆,擊殺訶黎布失畢的弟弟,導致龜茲退軍。
西域大食聯軍叫囂著讓慧武侯應戰,這一群廢物當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懼啊。祿東贊低頭看著案幾上的地圖,只要三個月,不出現意外便能攻下整個吐谷渾,到時候就是與大唐談判的事情了。
至于錢歡,你還是別來了。
“稟大相,唐軍送來一封書信,一定要交道您的手中。”
營帳外突然傳來一聲通報,祿東贊收回思緒,喧營帳外的將士進來,將士把信遞給祿東贊,一封沒有署名,什么都沒有的書信讓祿東贊皺眉,打開書信后只見書信上寫著歪歪扭扭的三個字。
“祿西贊。”
三個字把祿東贊氣得臉色鐵青,將手中的信扯成了碎片,他想將寫信之人撕碎,這三個字已經成為了他的噩夢和恥辱。送信的將士被祿東贊的反應嚇得有些呆傻,祿東贊發泄后,沉聲問道。
“信是在哪里送來的。”
“回大相,在唐軍營帳中,送信之人只是一個普通將士,頭上帶著一朵菊花,但卻十分驕傲。”
祿東贊嘆了口氣,大唐的探子曾匯報過,大唐慧武侯身旁多了兩位侍從,一位獨臂男子,一位頭戴菊花的墨甲將士。如此看來,錢歡就在吐谷渾,祿東贊沉聲開口。
“召集所有將領,營帳訓話,大唐慧武侯來吐谷渾了。”
整個吐蕃軍營進入了緊張的狀態,現在與當初不同,當初是錢歡守,他們攻,如今正好相反,他們要守住攻下的土地,而錢歡則是來奪去的。
唐軍營帳中,李崇義皺眉的看著頂雨歸來的菊花勇士,隨后看向錢歡。
“你讓他干啥去了?這么大的雨天。”
錢歡聳聳肩。
“給祿東贊送封信,有朋自遠方來,不得熱鬧熱鬧。”
李崇義一陣無奈。
“那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一樣一樣,樂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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