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黎明和李宗仁的警衛員出了指揮部后沒有亂逛,而是站在指揮部門口兩個人大眼瞪眼的一直到天黑。
晚上的時候廖凡并沒有找李宗仁談事情,因為還有一個人在鬧絕食,要是廖凡不來見他,他就一死了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去而復返的楚鵬天,白天被衛士班的兩個戰士帶走之后,為了防止他再離開,直接把他給鎖在了房間里,前后還有一個新兵班在把守。
“凡哥,楚鵬天在鬧絕食,你要是不去看看他,估計他要尋死!”盧黎明返回指揮部的時候,順便給廖凡打了一份飯。
“他要餓著便餓著,老子還餓了呢,我先吃飯,等我吃飽了再!”廖凡也確實餓了,趴著頭沒幾分鐘就把盧黎明給他打來的飯菜給吃的一干二凈。
吃飽飯之后,廖凡和盧黎明一起來到了楚鵬天被關著的地方,站崗的士兵見廖凡來了連忙打開門,然后把新兵班集合撤走了。
房間里的楚鵬天早已經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他猜到是廖凡來了,連忙躺在了床上裝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廖凡走到床邊上看了一眼楚鵬天,從他的呼吸頻率上判斷出他是在假裝睡覺。
廖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一動沒有動,笑了笑:“正好今天談了一下午的事情,晚上沒吃飽飯,放在這兒也是浪費了,我就吃了,到時候有人晚上餓的肚子難受,食堂關門了,他只能吃土了。”
還別廖凡的這句話真管用,楚鵬天跟李宗仁一樣,今天中午的時候,他也沒吃飯。來他鬧絕食就是裝樣子給士兵看得,只是讓他們盡快的通知廖凡過來,可是等了這么長時間廖凡到現在才過來,最重要的是過來了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還要搶他的飯吃。
楚鵬天從床上緩緩地抬起頭,看到廖凡果然拿起了筷子,這時候楚鵬天再也不淡定了,連忙從床上跳下來跑到桌子邊把廖凡端起來的米飯給奪了下來。
廖凡看著楚鵬天的樣子,只是輕輕的一笑,按照楚鵬天的脾氣,他才舍不得自己的命就這么沒了。
“凡哥,有水沒?”楚鵬天吃了幾口飯,感覺有點噎,嘴里含混不清的問廖凡要水。
喝了幾口水之后,楚鵬天緩過,抱怨道:“站崗的士兵真不知道體貼人,只打來米飯,也不知道給我來點雞鴨魚肉之類的。”
幾分鐘之后,楚鵬天把飯吃上了,又猛灌了幾口水,看到廖凡此時正在盯著他看,楚鵬天有點不好意思的:“凡哥,我不是真的絕食,就是想讓你早點過來看看我,然后放我出去,我還要趕路呢。”
“楚鵬天,獨立三十三師對待逃兵用什么軍法?”廖凡依舊看著楚鵬天,沒有理會剛剛他要的話。
楚鵬天驚訝的長著大嘴,兩眼瞪著溜圓,看著廖凡,不明白廖凡什么意思,而且他絕食跟逃兵有什么關系。
“我問你呢!逃兵該怎么處置!”廖凡臉色突然變的嚴厲起來,對楚鵬天大聲吼到。
楚鵬天被廖凡嚇了一跳,然后結結巴巴的:“槍……槍斃!”
“既然知道是槍斃,就留下遺言吧,作為你的兄弟兼上司,我會把你最想的話帶給你最想見到的人手里。”廖凡一臉的冷酷,就像在跟楚鵬天做最后的送別一樣。
楚鵬天徹底蒙圈了,這是哪兒跟哪兒,自己什么時候成了逃兵了:“凡哥……不是……不是這么一會兒事,我啥時候成了逃兵了?”
“上次擅自離開部隊四天,我沒有追究你的責任,這次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就離開部隊,你你不是逃兵是什么。”廖凡冷漠的看著楚鵬天,“趕緊留下遺言吧,明天早上吃過早飯后我讓盧黎明親自上路。”
“不是!凡哥!冤枉啊!”楚鵬天話開始語無倫次,“凡哥,我……我什么時候成了逃兵了。”
來挺能的楚鵬天,聽到明天早上就要執行槍決,他哪兒還能坐得住。
“不經過報告允許擅自離開部隊到敵占區,不是逃兵是什么?作為你的直接指揮官,我可沒有收到你的請假報告。”廖凡瞪著眼,看著楚鵬天。
“凡哥,我……是你……是你不要我了,不是我要離開部隊的!”
楚鵬天一臉焦急,沒想到這次返回太行山要把命給丟了,此時他的余光正好瞥到在門口站崗的盧黎明,連忙把盧黎明拉到廖凡的跟前:“凡哥,老盧可以作證的,老盧你快幫我話!”楚鵬天徹底急了。
“楚班長,那個……槍斃比餓死來得痛快,明天早上我會下手利索一點的,讓你少受痛苦。”盧黎明咳嗽了兩聲,然后開口。
楚鵬天徹底抓狂了,他不可能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把命給丟在了,這樣死的比竇娥還冤:“凡哥,我沒有絕食,真的沒有絕食,你看這些飯都吃上了,我還不想死呢。”楚鵬天拿起剛剛吃飯的飯缸給廖凡看,里邊一粒米都沒有剩下。
“楚班長,認識這么久了,我們也算是朋友,我會找人給你打一副好的棺材。”盧黎明拍了拍楚鵬天的肩膀,繼續回到門口站崗去了。
楚鵬天聽到盧黎明的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雙眼呆滯,眼角濕潤,好像一下秒淚水就要出來了,最后哽咽著:“明明是凡哥不要我了,為什么我成了逃兵?”
“哈哈哈”廖凡看到楚鵬天要哭的樣子,終于忍不住了,跟站崗的盧黎明一起大笑起來。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廖凡呵斥了楚鵬天一句,“我什么時候過不要你了?”
“凡哥,不是過部隊里不養閑人嗎?”楚鵬天還沒有從剛剛的情緒里走出來,聲音有點弱弱的問。
“是啊,部隊不養閑人,你楚鵬天覺得你自己是閑人嗎?”
“我……”
楚鵬天開始想來想去,原來是他自己走入了誤區,鉆牛角尖了。廖凡從來沒有他是閑人,只不過是楚鵬天硬把這句話往自己頭上給安了,楚鵬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既然你是軍人,擅自離開部隊,就是逃兵,按照軍法,逃兵只有被槍斃。”
剛剛恢復一點的楚鵬天,聽到還要被槍斃,臉色立刻又變了,不帶這樣玩的:“凡哥,這一切都是個誤會,我也沒想當逃兵,這不是……老盧你快幫我話啊,你現在就是讓我天天給你洗臭襪子我都愿意。”楚鵬天立刻沖盧黎明喊到。
“凡哥,楚鵬天救了李長官,這是大功一件!”站崗的盧黎明。
“我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廖凡拍了一下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一樣,“鑒于楚鵬天立了一件大功,死刑可免活罪難逃,槍斃就算了,至于該受什么樣的懲罰,容我想想……”
廖凡開始在房間里踱步,好像要想一個天大的計劃一樣。
“嘿嘿,不被槍斃就好。”聽到免了槍斃,楚鵬天立刻樂了起來,不過他立刻湊到盧黎明身邊詢問,“那個李長官什么來頭啊?”
“我也不知道,不過官好像挺大的樣子,這件事情你得問凡哥,他比我清楚。”盧黎明還是那副樣子,即便是他知道李宗仁的身份,也不應該由他的口中出來。
楚鵬天白了他一樣,他最看不慣盧黎明這一副知道什么事情都跟你的樣子,在楚鵬天的眼里這就是一副欠揍的樣子。楚鵬天也知道今天他帶回來的那個人官職肯定比廖凡大,要不然廖凡也不會給他敬禮了。
此時廖凡也想出了處理楚鵬天的結果:“楚鵬天擅自脫離部隊,但是鑒于沒有造成部隊損失,而且救下李長官是大功一件,功過相抵,免除死刑,改為關禁閉室一個星期。”廖凡覺得是該讓楚鵬天那自由飛翔的心給收斂一下了,要不然遲早會惹出大亂子。
“這兩天你就在這兒好好反思一下你最近的所作所為,寫一份你自己的反省書,七天過后我要查看,若是認識不深刻,我還會繼續把你關下去!”
“嘿嘿,凡哥那個李長官是誰啊?這么大的面子能讓我免除槍斃?”楚鵬天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罰問題,相比于槍斃,關一個星期的緊閉才多大點事,不過他更好奇的是他救下來兩個人的身份。
“在部隊里該知道會讓你知道,不該知道的不能瞎打聽,你進部隊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了!”廖凡再次嚴肅起來。
楚鵬天撇撇嘴,滿不在乎:“還好兄弟呢,一會兒要槍斃我,這一會兒又把事情瞞著我,一點都不像是兄弟的樣子。”
對于楚鵬天的抱怨廖凡早已經習以為常,但是看著楚鵬天還是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廖凡決定加大對楚鵬天的處罰。
“關禁閉的這一星期,除了午飯之外,其他兩頓飯就算了,既然要絕食,我就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這件事情就由你盧黎明來監督執行,若是有什么紕漏,到時候你們兩個就關在一塊吧。”廖凡對盧黎明。
“凡哥,我真的不是要絕食的……”楚鵬天喊到。
可是此時廖凡早已經出了房間,離開了,楚鵬天想跟上,可是被盧黎明給攔住了:“楚班長,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能出去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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