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海,朝日,薄霧籠罩的薄幕、氤氳散射著的晨光,雖然不能算是多么罕見的奇景,但是也勉強算是讓人心生向往了,這……或者得算是一個好兆頭了吧。rg”
秋白轉(zhuǎn)過視角回望遠方水天相接的那一線。
此時風暴剛剛過去不久,上下一致的蔚藍帶著難以言明的澄澈,與清晨透過朦朧的霧氣照射過來的帶著冷色調(diào)的日光相互交織,從單純欣賞的角度上來的話,他的表述還是很有道理的,這是能吸引人的景致。
不過從天候上來講,雖然太陽的方向霧氣薄的甚至可以忽視掉,但是他、或者確切的應該是“他和她”,前行的方向則不是如此。
前方是可視距離不足兩米的、足以遮蔽視野的濃霧。
“確實很漂亮,如果能換個地方看這個景色的話。”秋白的身后傳了有條件的帶著假設(shè)的贊同之聲。
“是吧,我就最近是出海的好時機……咳!松手,我要窒息了!”
未曾等他把心中所想用自得的語氣表述出來,一只手臂就從他的身后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用力的勒住了他。
當然了,他的話有夸張的成分在里面,畢竟對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氣,想靠這么一只手勒死是一個很難實現(xiàn)的構(gòu)思——特別是現(xiàn)在她的氣力極為削弱的這個時候,否則對方指不定就真的這么干了。
“所、以、、換、個、地、方、的、話!”身后的女聲一字一頓的道。
哪怕不用她這么強調(diào),秋白也足夠理解現(xiàn)在兩人的處境——不管景色怎么好,遇難之后、泡在海里的話是不會有人有欣賞的心情的。
除了秋白以外,雖然情況糟糕到操蛋的地步,但他還是真心的在以一種“發(fā)現(xiàn)美”的視角在欣賞這一切的,畢竟這個世界對他來太過新奇了。
透過彌漫在整個空間中的霧氣,可以看到在還算平靜的海面上有一塊浮板在隨波逐流著,浮板一半沉在海里,一半飄在水面上,而浮板上趴著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男生,他的名字叫做秋白。
而他的背后還背著一個年紀看起來更一些的女孩……或者“背”這個字并不恰到,為了不至于在風暴之中失散,兩人是由一條兩指粗的繩索緊緊的困在一起的。
“出海……果然是錯誤的決定,我應該留下了參加海兵選拔的,搭乘軍艦的話是不會隨便就遇到翻船這種事情的……起碼不會這么快就翻掉!迸⒌,她的語氣就像是在棒讀一樣平平無奇,但把內(nèi)容連續(xù)起來之后,就容易讓人感覺到其中的抱怨了。
“不不,我之前過,海兵不重要,重要的是出海果然還是要用自己的船,至于有些稍稍不幸的事……”
他恬不知恥的把在茫然無際的大海里翻船成為“稍稍不幸”的事。
“實話我認為我們已經(jīng)創(chuàng)造了奇跡,在這片海域上哪怕是軍艦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存活三天以上的時間!彼谝徽(jīng)的反駁,也在很認真的堅持認為自己選定的出海時機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錯誤。
至于他口中所的奇跡……兩個航海知識約等于零的人,駕駛著龍骨長度在十米級以下的單桅漁船,在海上漂了三天才遇難,這不是奇跡的話,什么才是奇跡?
恩,這絕逼是奇跡,畢竟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一片海域叫做……新世界。海賊的墓場、偉大航路后半段、海況絕對安定不了五分鐘的新世界。
“……”
女孩已經(jīng)無言以對了,因為相當大的程度上秋白的話是無可辯白的事實。
從兩人的故鄉(xiāng)、一座不起眼的島為起點,出海三天以來,新世紀奇跡般的平靜著,因此他們也很平安……直到昨天夜里為止。
新世界果然是新世紀,這里是高玩區(qū),怎么能被隨隨便便當做了新手村之后還沒脾氣?
意識到身就不該搭理眼前這人之后,女孩恢復了一直維持著的“冷漠jpg”的常態(tài)。
秋白也不想自討沒趣,他只是一邊“隨波逐流”,一邊時不時的伸手劃一下水面,調(diào)整一下浮板前進的方向,他不再話——這是不可能的。
“你聽……”
他安靜了沒有五分鐘,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大情況一樣一驚一乍的重新開口了。
“怎么?”女孩有些緊張的四下尋覓,霧氣之中隱含著什么危機嗎?她感覺不到。
然后,她就聽到他道,“你聽……寂寞在唱歌!
濕冷的大海上,他因為不停話噴出的白霧讓他看起來像個蒸汽機了。
“……”
“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掐不死你!闭嫘牡模呀(jīng)有點受不了了,來精神已經(jīng)高度緊張了,但是某人還在為那條緊繃著的線一直加碼。
“咳,我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憋@然秋白也意識到自己的玩笑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雖然他可以確定自己不會被掐死,但是肯定會被掐個半死,所以他趕緊挽救,“還有,有一件優(yōu)先級比較高的事情我一直忘了問了……我們的記錄指針還在嗎?”
這不是比較重要的事情,在這片大海上這得算是最要命的事情,根據(jù)這個世界上奇葩的磁場設(shè)定,沒有記錄指針就等于沒有命可活。
“丟了。”
心情不佳的女孩言簡意賅的出了應算總是最糟糕的答案,不過她又緊接著道,“按照目前的方向前行就沒問題!
著她摸了摸掛在自己胸前的吊墜,那就是一個備用的指針……實際上這倆人波瀾壯闊的“大航海”不過是從自己故鄉(xiāng)的島去往最為鄰近的一個偏繁榮的島嶼而已,從直線距離上來,航程或許不足5公里,不過因為海況等問題,他們需要繞個彎。
聽對方這么,秋白也就明白了指針還是有的……可惜女孩搞出了一件事,這種法并不會帶來恐懼,然后讓他閉嘴,只會為讓他的嘴巴繼續(xù)犯欠創(chuàng)作機會。
“這么的話……我們的大航海還沒開始就要結(jié)束了,既然這樣的話,有一句一直深埋在我心底的話在臨死之前我要必須要告訴你,肉絲!
女孩皺起了眉頭,肉絲是誰?
秋白深吸一口氣,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的開始了自己的表演,“這么多年以來我一直很喜歡你,特別是你的眼睛,帶著星芒、讓人沉醉,所以,哪怕僅僅是現(xiàn)在這一刻也好,請務必跟我結(jié)……”
然而,他悲壯的“深情告白”卻被對方無情得到打斷了。
“是嗎,這么喜歡我的眼睛的話,那你告訴我,我的瞳孔是什么顏色的?”
“額……”
“敢回頭的我就把你溺死在海里,每時每刻!
冰冷的語氣,讓秋白轉(zhuǎn)了沒有5度的脖子以及再度確認一下的企圖落空了。
“琥珀色?不對,讓我再想想……藍色,絕對是藍色,恩,寶石藍!
遺憾的事,事實剛好相反,女孩有的是一雙紅瞳。
演砸了,他自己明白的。
“……咳,你知道的,人對于習慣了的東西往往會一時反應不過來,比如我經(jīng)常忘了自己是個粉毛之類的,況且……”
“閉嘴,謝謝!迸⒂萌祟愅ㄓ谜Z出了名為請求的命令。
她終于疲憊了。
不過這次秋白也真心閉嘴了,玩笑到處為止,雖然他質(zhì)上只是想保持對方的精神而已……姑且就這么信著吧。
就在他閉嘴的時候,老天開眼了,縈繞在兩人眼前的濃霧突然消散了,島嶼……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往前看,看到目的地了,秋白!迸⒌恼Z氣里帶著喜悅,哪怕得救不值得高興,得救之后能跟秋白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也是一件超弩級的幸運簽。
實際上從時間和航行距離上,大概在兩人翻船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距離目的地不遠了。
“注意,我要加速了!鼻锇椎。
在發(fā)現(xiàn)島嶼之前,他是必須要節(jié)約體力的,因為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要泡多久,但是現(xiàn)在則不一樣了,盡快登島才是要務。
浸泡在清晨冰冷的海水里絕對不是什么愉快的體驗,秋白能夠感受到身后的她身體時不時的顫抖,他自身雖然要好的多,但總不可能達到以體溫溫暖她人的目的。
失去了霧氣之后,從上空俯瞰的話,與空曠的海面對比兩人顯得更加渺了。
加速就是真的加速,秋白對自己的體力還是很自信的,于是……競技式狗刨了一個時之后,他們終于抵達了近岸。
“平安著陸,”秋白長出一口氣,然后他接著道,“仔細想想,我們的運氣真的還是算很不錯的,最起碼沒有碰到什么海獸不……”
他更該仔細想想,是不是在他們沒有碰到風暴之前某人也感慨過這種幸運?人跟人不一樣,有的人的人品確實不值得信任,某些flag他們是絕對一立一個準的。
海岸近在眼前,兩人馬上就能登陸,但是身后原還算平靜的海面突然被猛烈的擾動了起來。
瞬間,水浪被“頂”了起來,似乎有一大片海面被整個掀翻了,而后水幕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回海里之后,有巨大的青黑相間的身影顯現(xiàn)了出來。
寬頜骨、大嘴巴加尖牙、狹長的縫隙之中露出的眼睛帶著兇悍的寒光……在偉大航路,大概最不缺的可就是這種東西了。
海王類。
而且這東西只要出水,肯定不是來一句“hell”就完事的。
秋白眨了眨眼睛,總覺得有點委屈。
“出水5米,總長估計在15以上,粗5米,經(jīng)過精確計算和保守估計……我們不夠它塞牙縫的!
就在女孩冷靜做評估的時候,秋白已經(jīng)不知道在何時掙斷了兩人之間連著的繩索,然后伸手扶住了她的腰,接著在身體后撤的時候輕輕發(fā)力就已經(jīng)把她放在了浮木上。
“走你先!”
他半浮在水面上,雙臂按住木板同時發(fā)力,一瞬間在巨大的力量推動下,連人帶板直接給送出了米以上的距離。
雖然這么大號的對手之前他也從沒有對付過,不過從反映上看此時他依然很是沉著的,起碼還知道先把女孩送走……一是出于保護,二是因為泡在海里的能力者毛用都沒有。
“哈克!”
“所以不要隨便用名叫我,艾恩!”
秋白正對著眼前的龐然大物,他的高呼聲重新把對方的注意力從遠去的女孩身上轉(zhuǎn)移了回來。
“對了,雖然你笑的很猥瑣,但是要吃也先吃我,剛剛那個……嘖,我背了大半天感觸、以及高尚的人格作為擔保,真心的,這種年紀的姑娘身上沒什么肉的……特別是某些該有肉的地方!
海獸真心聽不懂這種紳士的話題,它的腦袋在半空中微微一滯,接著就像是天降隕石一樣帶著萬鈞之力砸了下來。
雖然沒有完的把握對付這只海獸……主要是秋白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攻擊能夠命中,但他的選擇依然是直面敵人——轉(zhuǎn)身就跑無疑是最糟糕的選擇,在海里的話人類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跑得過這東西。
秋白揚起左臂,平直的朝向了那只海王類,而后手掌虛握,像是即將發(fā)起什么攻擊一樣。
但是,牛頓第三定律“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是裝不了逼”的,這一點還是很正確的。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那海王類,就那么尸首分離了……
而在前一秒,秋白似乎聽到了尖厲而又迅捷的摩擦聲……如果作為劍士的話,那應該是最熟悉的聲音之一了。
“轟!
那碩大的頭顱砸進了海水里,帶來了不怎么干脆的響動,浮沉幾度,它最終還是浸入了海底之中。
而那海獸的半身還仰在海面上,像是未曾感知到腦袋已經(jīng)消失了一樣,可是粘稠而帶著腥氣的血液開始從那平滑的切口上滴落。
秋白轉(zhuǎn)過頭來回望的時候,他看到的是……
被劍氣干凈利索的一分為二的海面,就仿佛此刻的海水并非流體而是已經(jīng)固化了一樣……不,哪怕是固態(tài),沒有相當?shù)膶嵙σ膊豢赡茏龅竭@種事情。
被什么人救了嗎?
再瞇起眼睛再往前看的時候,似乎海岸邊有什么人站在了那里,但對方樣貌在這個距離上是看不真切的。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