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咸陽宮,鐘殿,子時。
時間定格在這一刻,一聲巨響,震遍秦宮。
距離鐘殿近些的,地面都有震動,驚醒了許多睡夢中的妃子。抬眼望去,發現是從鐘殿傳來的,那里可不好理會,繼續倒頭睡覺。
距離鐘殿遠些的,也能聽到這聲巨響。華陽夫人從睡夢中醒來,喚來微瀾詢問何人敢在深宮擾人清夢。微瀾被鐘離下了噤口令,一口咬定沒事,可能是某個下人打壞了什么東西導致。
華陽夫人也覺得沒事,宮里不長眼睛的多了去,事事都管,哪里管的過來,所以繼續閉眼睡覺。這個夢很好,夢中正在與嬴柱相會,跨過那條河,回到楚地攜手玩娛。
微瀾見太后又睡了,急忙封閉了窗戶、門口的縫隙,以免外界的聲音再次吵來。只是眼光看向了鐘殿的方向,露出焦慮的神情,不知那里出現了什么事情,只是為老香、毛毛擔憂。
老香正在趙姬這里,他是沒事,只是被這聲巨響傳來,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沖擊鐘殿,居然請來了撞城門的攻城車,他們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趙姬也聽出來了,長平之戰,秦軍攻擊邯鄲的城門,就是這樣的響聲,一時間嚇得肝膽俱裂。厲聲言道:“所有人聽好,沒有哀家的命令,不許任何走出殿門一步。葉子,馬上趕去政兒那里,讓他前往鐘殿清剿叛亂。”
林葉急忙言道:“諾。”
這個事情太嚴重了,林葉、鐘離等人設的這個局,只是想揪出那些隱藏在宮中的不安份之人。她們也能想到會有人來攻擊鐘殿,沒誠想,居然首先聽到的是攻城車的聲音,他們是怎么運進來的?
行走在路上的老婦,聽到這道聲音,目露猙獰地對新波言道:“波,你們的膽子太大了,居然敢在大內深宮,請出攻城車,這可是謀反的罪名。”
新波也是嚇的夠深,言道:“為什么宮里會有這種大型器具,波真的不知情,請主子盡快趕去,不然為禍甚巨。”
老婦跺腳咬牙道:“哀家的一生榮耀,今夜被你們給葬送了。你不知道,但是哀家最清楚,整個秦宮里,只有一具攻城車,還是柱哥當年安置的。能夠知道的,只有三個人,柱哥已經死了,也不是我,那么必定是福子。”
“當年我們夫妻在密室議事,這個子還是個孩童,被他聽去也沒有多注意。沒有想到,他居然早早地惦記這一事。我告訴你,福子我保不了,今夜他必死,要么死在別人的刀口下,要么死在我的命令下。”
老婦急急地向前走去,新波委身跟隨,內心感慨連連。這些人都不想活了,不但請出攻城車,而且還要主子蒙羞。于公于私,主子都無法再維護福子,那個只是訓練之用,不是拿來對付自家人的。
嗜主之名啊,從此以后都要背上這個罪名,如何在這個世間立足?
這聲巨響寢宮之人都聽到了,田靈猛地從床上爬起,女子初夜都很虛弱,但是田靈乃大成初期,忍痛地快速穿起衣服,急急地來到書房。
看見嬴政無事,這才舒了口氣,這是自己的男人,別人的死活可以不管,他卻不能有任何危險。
田靈松了口氣,微笑道:“這是攻城車的聲音,宮內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大型器具呢?”
鐘離冷聲道:“你聽過這個聲音?”
鐘離還真沒見過攻城車,一直在民間游蕩,根沒有見過什么大型戰事,哪里懂得這些,但是田靈就懂。
田靈點頭道:“大王要早做決定,宮內出現攻城車,只有一個情況,謀反。齊**隊也有,做為曾經的天刀門弟子,這類軍用器具都見過。從現在開始,無論你去哪里,我都要跟著,你已經是我的男人,哪怕敏代姐姐在這里,我也不敢放松警惕,誰知道秦宮里還會出現什么?”
鐘離疑惑地看著嬴政,嬴政一拳捶在桌面,直接打的木屑紛飛,怒道:“鐘命令下去,不許各宮的人員在外面行走,侍衛府也不許出動。請出秦劍,今晚必須要殺許多人,誰敢阻止,有我親自出手。”
“希望太后那里不要聽見,不然誰都救不了毛毛。”
嬴政、鐘離、田靈正走出殿門,就看見林葉火急似的走來,言道:“攻城車的聲音,嚇壞了母親,她命令我前來叫出公子,此事唯有你才能去解決。我們必須在今夜解決完,不能等著太后插手,負責君王的威信就會丟失。”
“公子也請放心,母親已經請敏代姐姐出手,讓少司命去侍衛府告訴統領大人,侍衛府的體人下噤口令,不允許走露任何風聲。現在太后那里被微瀾姐姐勸睡下了,華陽宮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要公子此時出手,必定能得到宮里絕大部分人的認同。”
嬴政言道:“少司命還不夠,葉子你親去侍衛府,告訴大司命,這是王的命令,不允許侍衛們踏足鐘殿一里之內。那處發生的任何事,只內部演練,不可對外言。”
林葉領命前去,嬴政等人急急地趕往鐘殿。
子時剛到,就出現攻城車,不但嬴政、趙姬等人震驚,更是讓毛毛傻了眼。看著面前一隊黑衣人蹣跚地推著攻城車,那不熟練的動作,第一次傳出撞擊殿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完了。
毛毛脫了面紗,露出秀麗的真容,嘶啞地喊道:“部給我住手,我們只是救人,不是叛亂,更不是謀反。老天啊,嗜主之名,主子會怎么想?不但你們該死,我更該死。”
許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許多人都認出了毛毛,這位可是華陽宮大名人,沒想到她也是當年的伙伴。一個人的威名,在長年累月的積累下,自然形成了威信。
但也有不懂的,問道:“毛毛姐,為什么我們不能使用攻城車?”
毛毛喝道:“伙伴們啊,今晚我們都會死,但是要死的其所。我們參與的人,都知道這是場赴死的行動,都已經有了死的覺悟。但是大家不要忘記,我們的頭上,還有一位主子,就算死了,也不要給主子抹黑。”
“告訴我,到底是誰推來了這架玩意?攻城車撞門,大王必定在趕來的途中,或許主子也在趕來。到時候鐘離一出現,你們還想在大成后期高手手下逃掉嗎?就算能逃,也不可逃,因為我們不能再給主子抹黑了,嗜主之名啊。”
著著,毛毛直接哭了,這種心里上的打擊,比死去還要難受。
悲逆緩緩地走了出來,同樣脫去黑巾,憋屈道:“我想到會來許多人,可來的人也太多了,我們只是救人,來這么多人干什么?這聲巨響,奶奶肯定會聽見,宮里只有這一架攻城車,到底是誰推出來的?”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大家都只是單線聯系,互不統屬,但都明白那個主子是誰。既然事情變化到這個地步,再隱藏下去,不敢獨自承擔,就是給那位抹黑。
每個人都脫去黑巾、面紗,毛毛也驚的后退好幾步。這些人太面熟了,許多人都在她手下做過事,但是從來不知道他們也是當年的一員。
許多人都身居要職,都在宮中當差,如果部背上謀反的罪名,主子不氣吐血才怪。這個罪名太大了,甚至比救出孟姜還要大。
福子嘆聲道:“子時已到,該來的也都來了,不該做的也做了,我們只能先救出孟姜再。你們也不要問了,攻城車是我推來的,這架器具只有主子知道,我是瞞著她做的。”
“鐘殿的大門豈是人力所能打開?為了一勞永逸,快速地進去救人,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擔。”
毛毛哭著道:“你承擔不了,死又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我們的心,為什么變得這么冷酷?從現在開始,不許再使用攻城車攻擊殿門,我們這么多人,必須在一炷香之內沖進去,救出姑娘再。”
福子還想推攻城車撞門,但是被身邊的人拉在一邊,都準備用手去推門。
毛毛對悲逆言道:“你不該入宮的,我知道你是跟著我混進來的,這聲巨響,大王肯定會來。他一出現,不要秦宮,就算整個咸陽城,也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悲逆苦笑道:“嬴政公子必定前來,他身邊的持燈侍女也會前來,估計宮門那處已經嚴加守衛。計劃趕不上變化,來我還想跟著你們渾水摸魚,偷偷地把公主救走。可是這個該死的攻城車,公子如果還不采取行動,他就不叫冷月公子,更不配稱為秦王了。”
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徒呼奈何,出弓之箭,就沒有收回的道理。先救出人再,余下的事情,只有盡力躲藏。
鼓樓三層,孟姜也被這聲巨響吵醒,急忙穿衣來到窗口,看向外面。這一看,臉色立即變得煞白,因為她知道,那些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救她。
自己要他們救嗎?擅自主張,沒有統一的指揮,行事必定失敗。
孟姜急切地沖出房門,走到走廊旁,大聲地疾呼:“你們快走,不要進入鐘殿,我不需要你們救,我在這里沒有一點危險。”
就在這時,鐘殿的門卻緩緩地打開,兩位面紗女子打開門后,返身飛縱回正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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