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桑丘郊區,來了兩架馬車,從衣著上看去,分明就是富家公子帶著侍女出行。令人奇怪的是,如此富裕的人,居然不進城池,偏偏選擇荒郊野外,并不時地探出車窗,指著周圍的雪景,嬉笑言談。
偶爾有人與馬車經過,對車廂里的女子容貌所驚呆,從那甜蜜的微笑、嬌憨的羞態、以及粉嫩的肌膚即可看出,絕對是權貴家的富貴美人。不然在民間,哪里有女子能保養的這么好?
從兩架馬車的外型看去,都有兩位穿著短袖的車夫驅使,前面一輛車廂中有一位公子哥帶著兩位少女,后面一輛也看不清車廂里都有些什么。
遇見的人都覺得奇怪,這么冷的天氣,為什么他們穿的這么少?就算車廂中有暖爐,但是帶著少女出行,總應該穿些棉襖布裘之類的衣服御寒吧。
這家公子真討人厭,家中有美人在,卻不知道珍惜,怎么能讓她們穿的這么單薄。你看看那位蒙著面紗的少女,居然還穿著夏天的薄紗,冷風從車窗吹去,還依然一動也不敢動,肯定是被凍的麻木了。
當面人們不敢,這些都是富貴人家的家事,哪怕再討厭,也不能走近前去責備,那些人可不會聽你的。所以許多的人,在遠處指指點點,都些埋怨的話。
更讓人奇怪的是,兩輛馬車居然駛向了亂墳崗,有城池不進入,居然選擇偏僻的野落,這些富貴人家的公子,還真會玩。
兩架馬車不是別人,正是嬴政等人,從咸陽悄悄出發,趕了三個多月,繞了許多路,才趕到桑丘附近。只要再經過曲阜,穿一片原始森林,就能抵達齊楚交界處的鬼谷。
特別是那片原始森林,地形復雜,屬于三不管地帶。山東多豪杰,那一代都屬于草莽之士活躍的世界,不管是楚**隊還是齊**隊,都拿那里沒有辦法。就跟冷月山谷的地形差不多,只看個人實力進入,而鬼谷就處于那個位置。
為了嬴政的安,這趟確實來了不少人。與嬴政坐在車廂里的,就是羋潤和少司命,車夫是悲逆。另一輛馬車,坐的是七劍女,趕車的車夫是風易。以大成高手的實力,抵御區區風寒還是可以的。
女子生來愛美,羋潤也穿的很隨意,在秦宮為了掩飾,所以才多穿了點。這一朝離開了宮闈,自然隨著自己的喜好行事,只要有嬴政在的地方,羋潤就要表現出最美的姿態,女為悅己者容,這也是這個時候的女性傳統思想。
對于這些,嬴政并沒有什么,反正外界認識她們的不多。只是讓悲逆和風易,將草帽蓋的嚴實些,江湖上認識他們的人卻比較多,免得被熟人撞見,徒添麻煩。至于那些路人怎么指指點點,嬴政直接無視掉。
至于為什么不進入城池,也是為了減少麻煩,反正車廂中有大量的酒水和食物,也不必去人多的地方。
從來離開過咸陽的羋潤,望著窗外的雪景,都覺得好奇,歡喜道:“政哥快看,那座山的雪景真漂亮,潤兒從來沒有看過這么美的景色。”
嬴政掩住她的嘴,低聲道:“出來的時候怎么跟你的?以后在外面只稱呼公子,如果別人問起我們的來歷,就我叫正攴,從巴蜀商家出來,去齊國經商。你們的名字就不用換了,了別人也不認識。”
羋潤嬌憨道:“知道了,我的公子。就如你的,‘攴’通‘攵’,正攴合起來,不還是潤兒的政哥嘛。你放心了,遇到外人我會叫公子的。”
嬴政立刻言道:“現在就要改口,這里已經屬于楚境,不是我大秦。江湖上的能人異士甚多,免得被高手聽去什么風聲。”
羋潤低著腦袋,輕輕地點了點頭,嬴政生氣了,她最怕嬴政責罵些什么。
偽裝成車夫的悲逆,低聲地對著車廂問道:“公子為什么選擇坐馬車?還選擇如此豪華的馬車,太招搖了吧。我們是去與別人搶東西,現在想不讓人注意都難,我能感覺周圍有許多同行的氣息。”
嬴政笑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江湖上的人都是結隊前行,盡量選擇隱蔽的方式走路,遇到同行,一行不合就會打起來。我們裝扮成如此模樣,別人看我們富貴,在沒有摸清我們的底細之前,都不敢來找麻煩。”
“為了減少麻煩,盡快地趕到鬼谷,這個方法還是很好用的。退一步,就算哪個不開眼的惹到我們,也活該他倒霉。我們這條路線,不會與田刀撞上,也不會與荀子、魯勾踐等高手撞上,就算來了其他之輩,我們也不懼。”
“坐著馬車,喝酒美酒,這么舒服的走法不用,難道要風餐露宿地過著苦日子嗎?我們是貴族,就要有貴族的樣子,釋家的那套苦行憎似的修行,與公子理念不合,而且潤兒也不習慣那樣生活。”
悲逆苦笑道:“我們是去劍冢拼命,不是去郊游,還請公子記得這個目的。出來的時候,夏姬奶奶一再叮囑,哪怕我們都死了,也要保證公子的安。前次刺殺于你,后又攻擊鐘殿,已經犯了兩次嗜主之罪。”
“奶奶把我撫養長大,我的這條性命,算是嬴氏皇家的。我是寧愿死,也不愿讓奶奶生氣,大丈夫在世,如果還不知道感恩,如何在世間存活?”
“所以這一路,我都會聽公子的命令,只是請你注意下自己的安。”
嬴政微笑道:“有這句話就夠,見過我真面目的人不多,訓練一場下來,實力也達到了大成中期。境界的提高,改變自身的氣息,哪怕是熟人遇到我,也不敢相信是我。因為外界熟悉我的,只認為我只有無聲境界,怎么敢想我兩年時間,就達到了這個境界呢?”
這一點,也讓悲逆也疑惑不已。不要嬴政了,就連那位羋氏嫡女羋潤,也有大成中期,隱隱有突破到大成后期的實力。鐘殿更有一位恐怖的鐘離,直接就達到了大成后期。
他們都是怎么訓練的?別人花了幾十年的時間訓練,他們兩年就能達到,這個進步速度太嚇人了。就跟冷月少主麗姬一個樣子,難道他們都受過牧羊女前輩的親自指點嗎?
這也不對,羋潤從來沒有離開過咸陽城,沒跟嬴政之前,除了見華陽夫人,基上都不出閨閣的少女。羋潤是真的,比胡姬公主還半歲,難道實力的提升,對他們來,真的像吃飯那么容易嗎?
悲逆想不通,但是嬴政最清楚。羋潤做了自己的侍女,主要還是鐘離將牧羊女的那套,直接傳授給了她。那個時候林葉一直不能突破,鐘離早就有培養新侍女的打算。
羋潤骨骼非常好,而且人也單純,鐘離只想要永久地跟隨嬴政,就必須達到大成后期才行。羋潤一聽這樣的話,基上將所有心思都花在訓練上。就因為太單純,境界也突破的比別人都快。
也因為太過單純,讓嬴政也很無奈,羋潤為了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只要發現對嬴政有威脅的,就會直接殺死,然后等著自己去懲罰。用她的話來,最多讓政哥殺死,死在政哥手上,也能心安。
至于其他什么道理,她根不懂,也不愿意懂。嬴政就是她的天,其他都不是妨礙,連打昏華陽夫人關起來的話都能的出口,還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這女人心啊,有時候嬴政也想不明白,還是等見到鐘離、或是胡姬以后,讓她們去勸吧。嬴政已經無能為力了,只求孟姜快點突破到大成后期,不然單獨遇上羋潤,絕對會被殺死。
因為在羋潤的眼里,根就沒有什么江湖規矩。從與七劍女一起長大,七劍女對羋潤的話唯命是從,羋潤打不贏的,她們就會一起聯手,根就沒有人多欺負人少的概念在里面。
正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風易來到嬴政的車窗前,言道:“啟稟公子,亂墳崗前,正有場江湖爭斗。我們是繞道,還是繼續向前行駛?”
嬴政言道:“繞道太費時間,繼續前行,如果有人阻攔,有我去與他們話。在我沒有下命令之前,你們都不許出手,潤兒更要聽話。那些江湖人話,都很難聽,如果你插手殺了他們,我的計劃就破壞了。”
羋潤點頭道:“既然是公子的計劃,哪怕對方罵的再兇,潤兒都不會出手。只有當你叫我出手的時候,我才去對付他們。”
嬴政只能編這樣的謊話,哄著羋潤,生怕她覺得對方出口難聽,羞辱了自己,而出劍殺人。這人啊,太單純了真的不好,可嬴政就喜歡這樣單純的羋潤。
亂墳崗正有兩伙人在拼斗,一伙是三個男人,對付兩個女子;一伙是兩個男的,對付一個和尚。
這個情形,嬴政也沒有見過,兩伙人各打各的,好似毫不相干。但是那兩位女子,為什么還要抽冷子對付那個和尚?這個和尚也很奇怪,女子打來只是躲避,居然冷不丁地打向那三個男的。
好嘛,這是一場混戰,人人都有大成實力,也不知道誰在打誰?看的嬴政那個糊涂啊。他們打成那樣,也阻斷了馬車行進之路,只能暫時停在遠處,看他們打出個什么結果出來。
這些人實力相當,打了一炷香時間,也沒有分出個結果出來,這就讓忍不住了。以他們那樣的打法,估計打到天黑,都打不出個結果出來,怎能不讓人著急。
嬴政拉著羋潤的手,一起下了馬車,讓少司命在車廂不要出來。
嬴政抱拳言道:“諸位高人,公子正攴,能否借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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