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對。”
千葵突然抬起頭來,認真地言道:“我家姑娘曾經(jīng)說過,只要是刺客,就必定有弱點。無論刺客隱藏的再深,只要出手殺人,就代表了有弱點。”
鐘離迷茫了,疑惑地問道:“緋月前輩真的那么說嗎?看不見的刺客,是男是女都分不清,還怎么去尋找對方的弱點?”
鐘離說的沒錯,連對方的模樣都沒看清,還怎么找對方的弱點?可千葵在嬴政面前,從來不會說謊,既然是緋月說出來的話,肯定有其中的道理。眾人也糊涂了,居然還有這種說法,那也太玄乎了吧。
千葵回憶似的言道:“以前我也問過姑娘這樣的問題,她老人家告訴我,想要看清對方的弱點不難,只要境界夠就行了。請大家注意,這個境界指的不僅僅是武藝,各個方面最擅長之人,都可以達到那樣的境界。”
“看穿一個人的弱點不難,難就難在如何針對那個弱點,制敵取勝。就拿田奎大哥的尸體來說,大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是對于我來說,尸體是最好的答案。活人可以騙人,但是死人不會騙人,或許死人也可以騙人,但是按照我的推測,對方的境界應(yīng)該沒有我高,我應(yīng)該能找的出來。”
眾人都不信了,紛紛交頭接耳,陣陣搖頭。星凌忍不住問道:“你如何肯定刺客的境界沒有你高?”
千葵很肯定地言道:“因為殺死田奎大哥之人,實力不如我。如果他是巔峰極品強者,根本不需要采取暗殺手段,或許出現(xiàn)一位性格古怪的強者用暗殺,比如鐘離殿主大人,但是以殿主的實力,也根本不需要使用毒物殺人。”
“以我現(xiàn)在的探查,田奎大哥不是被人以武力殺死,而是中毒而死。請再給我點時間,我要仔細分辨是何種毒藥,然后才能確認對方使用的武功路數(shù)、以及對方的刺殺路線。”
說完此話,千葵埋頭仔細檢查田奎的尸體,甚至從懷中取出幾根金針,不時地在尸體上點著。
星凌苦笑道:“說的太玄乎了,田奎兄弟雖沒達到巔峰境界,但也是一位大成極品高手。如果說他被巔峰高手一招擊殺,這個我相信,但是想要說他被毒藥殺死,起碼也需要經(jīng)過一番掙扎以后,才會死亡。”
“可我們從兩位公子的口述中即可得知,他們只看到一個弓影出現(xiàn),然后田奎兄弟瞬間死亡。甚至在死亡的那一刻,田奎兄弟依然保持著端坐姿勢,就算我們在場的巔峰極品強者想要殺他,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這么一說,安茹、鐘離、冰女等人都點了點頭。就算她們出手,也可以將田奎一招擊斃,但是死亡的姿勢,不可能保持的這么安然。
“千葵說的沒錯,尸體不會騙人。”向來沉默的丁香突然出口言道:“我有一個習慣,除了大王和家里人,從來不相信外人,我寧愿相信尸體。宮里每年都會出現(xiàn)無故死亡的太監(jiān)和宮女,別人查不出來,但是只要我去檢查尸體,根據(jù)種種情報分析,大致也能推斷出是因何而死。”
“只是我不懂醫(yī)術(shù),只能分辨是否中毒,卻無法分辨中的是何種毒,除非是我熟悉的毒藥,我才會知道。千葵姑娘,我這里有個疑問,你剛才說死人也會說謊,這怎么可能?”
千葵頭也不回地答道:“只要對方實力足夠強,就可以一招將人打成假死狀,外人根本無法分辨出是否真死。這樣的強者有很多,我家姑娘和婆婆都可以做到。”
丁香拼命地搖頭道:“這不可能,就算打成假死狀,只要以內(nèi)力灌輸,或許察覺不到一個人氣息,但是依然可以探查出丹田、氣海、以及心跳。”
千葵回頭疑惑地言道:“公子沒有告訴過你嗎?在劍谷的時候,姑娘為了讓公子安穩(wěn)的訓練,就曾經(jīng)將公子打成假死狀。那種假死之狀,只要我們的境界不夠,就探查不出一絲活著的生命跡象。當年公子的情況,許多親歷的高手都分辨不清,以后你可以問問他們,有些人的實力比現(xiàn)在的你還要強。”
周圍的人聽的愣住了,負芻等人望了望嬴政,嬴政想到了孟姜的情況,苦悶地搖頭嘆道:“不要問我,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我要告訴大家,我家葵兒說的是事實,此事血凡樓的人都知道。如果你們真的想問,那就去血凡樓問問,這一點我不想說,但也沒對他們下噤口令。釣須客現(xiàn)在就在北宮大殿,有時間你們可以去問問他,當年之事,他就在現(xiàn)場。”
嬴政沒有說鐘離,因為鐘離是他的影子,就算要說,也不要在自己面前說,免得勾起惆悵的過去。
鐘離理解嬴政的心情,冷聲道:“丁香,不要多問了,讓千葵檢查完再說。”
丁香不敢再言語,而周圍的人卻是竊竊私語,有的相信,有的卻是不信。只要沒見過緋月本人,外界說的再夸張,他們都是不信的。實力到了這一步,就會對自己非常自信。
白擰九的淚水一直沒有停過,突然走到宮鳴身前,低泣道:“宮鳴大哥,等公子回去以后,小九就不留在家里了。田奎師兄死了,我天刀門就必須有人站出來領(lǐng)導他們。我承諾過師尊,師門傳承不能丟,就算大師姐不答應(yīng),我也要回去的。”
宮鳴仰天長嘆,言道:“北宮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小九要回去,我不會阻攔,天刀門有兩處據(jù)點,我建議你去咸陽學宮,畢竟那里離奶奶近。就算需要什么幫助,我們也能及時趕到。”
白擰九點了點頭,陳酒在旁無聲的落淚。她明白白擰九的意思,這一去,以后就不會再與北宮發(fā)生糾葛,如此算來,也算是北宮的一次內(nèi)部分裂。
不能怪任何人,白擰九本以為北宮很安全,可后勝前日對她說的話,這么快就變成了事實。她把北宮當成是自己的家,可是自家?guī)熜志退涝谧约杭依铮睦镞有臉面留下。
田奎這一死,對天刀門打擊太大,后勝沉痛道:“小九啊,聽你宮鳴大哥的話,你就去咸陽學宮。稷下學宮那邊我去坐鎮(zhèn),咸陽學宮這邊只能有你去坐鎮(zhèn),以后遇事當謹慎,一切都要低調(diào)行事,但也不要怕事。打不過別人,可以借秦王的威勢,只要能將師門延續(xù)下去就夠了。”
“我們天刀門要的不是發(fā)展,而是生存。如果哪天你我也死了,那師門的傳承,就真的斷了,我們都會愧對田刀師兄的。”
聽到田刀的名字,白擰九的淚水就止不住了,哭的更是厲害。世上對她最親的幾個人,一一死去,這份沉重打擊,如果不哭出來,會被憋出內(nèi)傷。
嬴政摸了摸白擰九的腦袋,沒有給予任何語言上的安慰,現(xiàn)在不需要多說,免得勾起白擰九更大的悲慟。
周圍顯得極其安靜,門外走進來兩人,正是蓋聶和王恒。
蓋聶盯著后勝的眼睛,直接言道:“田奎不是我們殺的。”
王恒也對著眾人言道:“不瞞諸位,鬼谷已經(jīng)與冰雪殿、秦王達成聯(lián)盟協(xié)議。田奎屬于皇族團體,就算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殺人。我鬼谷所有人今天都在住處,可以任由秦王一一盤問。”
白擰九眼神猛地變得鋒利,盯著王恒的眼睛,堅毅地問道:“真不是鬼谷做的?”
王恒認真地答道:“不是。”
白擰九言道:“這一次,我信你。如果明日我們都能不死,血祭之戰(zhàn)前夕,你我必須進行一場決戰(zhàn),不死不休。在此期間,你不可以死在其他人手上,否則我會對鬼谷之人展開報復,你可答應(yīng)?”
王恒想了想,坦然言道:“我不敢保證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如果提前死了,必會托人將死亡消息告之于你。”
白擰九痛苦地言道:“為何不能活到那一天?既然你不能,那么鬼谷蓋聶,如果王恒提前死了,你我就進行決斗。不要再告訴我,連你也無法活到那一天,那會讓我鄙視你們這個天下第一勢力。”
周圍的人嚇了一跳,后勝更是焦急地言道:“小九啊,前面我對你說的話,難道你就沒有聽進去嗎?我們天刀門求的是生存,短期內(nèi)根本無力發(fā)展。蓋聶是劍圣,短短六年時間,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白擰九言道:“六年時間,足夠讓我達到巔峰極品境界,到了這個境界,就必須參加血祭之戰(zhàn)。如果不與鬼谷來次決戰(zhàn),就算死了,也沒有臉面去見師尊。”
“鬼谷蓋聶,我以天刀門門主的資格問你,六年之約,你敢不敢接?”
蓋聶抬頭,認真地言道:“我鬼谷接了。”
事關(guān)門派榮辱,蓋聶自然不會容讓。當著眾人之面,鬼谷和天刀門的六年之約,算是定下了。
從蓋聶的語氣中即可聽出,可能他很早就想進行這樣一場決戰(zhàn)。在蓋聶實力弱小時,田刀被稱為天下第一刀,鬼谷每每與之交鋒,都敗下陣來。鬼谷與天刀門之戰(zhàn),乃是劍與刀的決戰(zhàn),眾觀歷史,鬼谷都沒有贏過。
當蓋聶武藝大成,出世以后,田刀又早已死去,他也找不回這個場子。孱弱勢微的天刀門,居然有一位小姑娘發(fā)出了挑戰(zhàn),蓋聶不敢不接。
在這一刻,周圍的人猛然發(fā)現(xiàn),白擰九的氣勢,并不輸與蓋聶。又想起田奎提來的追風頭顱,在氣勢上就已經(jīng)輸了天刀門一籌,或許六年后的一戰(zhàn),還不一定誰輸誰贏。
白擰九向后勝手一伸,道:“我必須要活到那一天,所以金刀不能給師叔,只有金刀在手,我才有信心保證自己不早死。”
事不可違,后勝沉痛地點了點頭,將金刀遞給了白擰九,同時在心里想道:“我的田刀師兄,你選的這個徒兒,比我們都要強。至少我不敢與蓋聶交戰(zhàn),但是她敢,并且在氣勢上不輸給他。六年時間,以小九的天賦,真的不一定會輸給蓋聶。”
負芻在旁鼓掌道:“在田奎兄弟的尸體前,天刀門能下這個決心,值得贊賞。刀圣對劍圣,如果我們誰能活到那一天,必定要去觀戰(zhàn)。”
周圍的人都點點頭,負芻此話并不夸大,世上使劍之人最多,能將刀法使好的,少之又少。唯有天刀門鐘情于刀技,稱白擰九一句刀圣,也并不為過,因為從后勝的表情即可看出,他肯定不會去與白擰九搶那個位置。
就在眾人為這場約戰(zhàn)贊賞時,傳來千葵的聲音,道:“查出來了,我知道刺客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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