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刺客,也不是武者,只是一個純粹的死士。”
“刺客之道,追求的是完成任務,取目標首級;武者之道,追求的是高深的武學,希望能達到緋月前輩那種境界;而死士之道,追求的是完成主子交待的事情,我們只效忠于一人,寧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秦羅敷坐在馬車上,揮舞著小皮鞭,微笑地言道:“我們是死士,死士也是人,也有喜怒哀樂,也有自己的目標。今天有人讓我家主子不高興,主辱仆死,不找回這個場子,我算是給我們這一類人丟臉了。”
“冰女,你必須打敗雪女,還要打的她沒有還手之力。看在大王的情面上,我算是很仁慈了,換著以前的我,我會讓你直接殺死她。”
擂臺上的冰女,冷聲道:“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秦羅敷笑道:“你會聽的,如果你不能讓我看到你的真正實力,那么陽滋小主子,就不需要再加入冰雪殿了。墨舞安小哥哥,我能代表我家林葉主子,如果冰女不出手,你就毀去小主子體內的冰玄內氣。世上學武有很多,誰說冰雪殿的武學最好?只要沒有了冰雪殿的傳承,你也可以教她。”
“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讓鬼奶奶出手,小主子也可以學鬼家武學,血凡樓的武學更多。你想想,別人都說你不能叫小主子,假如小主子跟你學子母神功,或是血魔神功什么的,去瘴氣山谷訓練,我家林葉主子也會放心。”
聽到此話,無數人皆呼:“啊,這樣也行?”
晨韻殿三層的嬴政等人,聽的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鐘離身子微微顫抖,低聲氣道:“太無恥了,死士都是這么不講道理的人嗎?為了培養陽滋,冰女付出了巨大的心血,這招夠毒辣,釜底抽薪,冰女必然不允許,但墨舞安肯定會這么做,因為她代表了林葉。只要公子不出面,林葉怎么為女兒的未來謀劃,都不算錯。”
嬴政苦笑道:“我能阻止嗎?葉子可能對冰女太失望了。冰女擅自出手,給我惹出這么大的麻煩,只要她不出面,雪女怎么敢踏出三步?冰雪殿的人啊,還是太單純了,玩心計哪里是中原人的對手。”
嬴政不可能阻止,因為秦羅敷已經說了,只是讓她們互斗,而不殺人,完全看在他的面子上。如果嬴政再出面阻止,估計大家情面上都不好過,何況秦羅敷不一定聽他的。
對于死士這類人,大家都清楚,終生只會效忠一位主人。主要主人不死,就不會改換門庭。就算嬴政現在出面,更會與十八死士撕破臉,秦羅敷就更不在乎了。
冰女氣得手指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羅敷的言辭,像一把鋒利的尖刀,深深插進她的軟肋。從墨舞安和鬼奶奶的表情上即可看出,如果冰女不出手,陽滋體內的冰玄內氣,肯定會被他們毀去,那么這些年的努力,必將付之東流。
馬車上的秦羅敷,揮舞著小皮鞭笑道:“居然還再掙扎,你掙扎能有什么用?就算你不出手,雪女也會出手呀。”
“雪女姑娘,墨舞安是主子要保護的人,而你對他起了殺心,那就是與我們做對。我現在要你舉起長劍,刺向冰女,不打到一方失去動武的能力,就不能停止。如果你敢不聽,我馬上會派人殺死高漸離。”
“嘖嘖,易水的高手都死絕了,荊軻不敢來,派出這些蝦米來丟人現眼。都是江湖人,而且又不是極品強者,死掉幾個,對未來也沒什么影響。大家看清了,你們之中許多人欠我家主子的人情,別以為喊句支持的口號就能還清,主子雖然不會計較,但是我只是弱質女流,當然會與你們斤斤計較。”
“你們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拍著自己的胸脯說人情還了,我也算服了,但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吧。所以大家看好了,如果雪女不出手,大家就合力把易水來的這些人全部滅掉,才算真正還清我家主子的人情。”
“好了,給你們三樽酒的時辰。如果雪女不出手,又沒有人滅掉易水來的這些人,有鬼家全力出手,應該不會有人為了易水組織,得罪我家主子吧。”
鬼姐姐立刻言道:“羅敷妹妹放心吧,易水的人太弱,姐姐一人就可以搞定。”
秦羅敷微笑地點了點頭,轉頭對另外一個車廂內的嬴艾笑道:“公主,小婢這個方法可好,既不要我們得罪人,還能讓大家還了人情債,這樣的好事哪里去找?”
嬴艾暗自給秦羅敷豎起了大拇指,嘴上笑道:“妙就妙在,無論哪邊死了人,受了損失,都與我們無關。最關鍵的是她們冰雪殿自家人打架,出現什么損傷,更與秦姐姐無關,實在太好了。”
車上的墨舞安邪邪一笑,道:“這個主意太好了,我真希望她們不要打起來,那樣我就可以教滋兒了。除了冰雪殿的武學,無論未來她想學什么,我都可以幫她尋來。血魔功法還是算了,我自己都控制不住,還是讓她學其他的。”
秦羅敷笑道:“墨舞安小哥哥說錯了,陽滋小主子是大王的后人,大王是血凡公子。有一點你們不清楚,血凡公子不僅僅是一個身份,還代表了崇高的體質。所以血魔功法的特性,根本影響不了小主子。”
墨舞安眼睛一亮,回憶起這一路的逃亡,每當血魔氣快要壓制不住的時候,都是背后的陽滋吐幾口氣,就能讓他冷靜下來。本以為是‘血’字項鏈帶來的效果,原來都是陽滋本身體質帶來的。
周圍的人隨意地談笑,擂臺上的兩女,思想上進行著劇烈的掙扎。
冰女愁悶道:“葉子果然惱了,陽滋是我徒兒,從我手上丟失,被她埋怨也屬應當。可陽滋真的非常適合訓練冰玄功法,如果先天內氣被打散,以后再想訓練回來,基本不可能。我不愿失去徒兒,又不愿與雪女妹妹交手,我該怎么辦?”
擂臺上的冰女,還在念念叨叨,左右為難。
神情恍惚之間,一道冰氣襲來,打中冰女的左肩。冰女悶哼一聲,痛苦地言道:“雪女,你竟然會偷襲我?為什么?”
所有人被雪女的這一手驚住了。
從兩女的表現來看,雪女本來就有傷,要不是冰女一直維護,她可能早就被鬼家兩人打死。姐姐維護妹妹,卻被妹妹無情的偷襲,這種背叛,刺痛了冰女的心。
雪女苦笑道:“姐姐的實力比我強,真要與你打斗,妹妹肯定不是對手。易水實力孱弱,我不能輸,更不能受到巨創,不然會很危險。我不能拿高漸離的生命來冒險,只能暫時委屈姐姐了,此間事了,來日必定任憑姐姐打罰。”
冰女恨聲道:“為了一個外人,連姐妹之情都不顧了,我好恨自己,為什么不聽公子的勸,提前出手來救你。你今天最好殺了我,不然等我恢復了,必會請鐘離幫我滅掉易水。”
雪女冷聲道:“如果姐姐要牽扯到易水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回頭看了高漸離一眼,雪女舉劍,向冰女刺去。
同是冰雪殿之人,彼此的武功路數都很熟悉,雪女的偷襲,不但令冰女重創,更阻礙冰玄內氣的流通。冰女只能退,邊退邊吐血,心中好恨,恨自己的單純。出來的時候,嬴政和鐘離一再交待,不要提前出手,因為沒人知道雪女的性情。
這些年來,雪女沒有回冰雪殿,一直在易水生活。她現在心向哪邊,只有她自己知道。從現在的情形看來,雪女還是偏向易水多一點。
秦羅敷也吃了一驚,以冰女的實力,打敗雪女應該很容易。可場上的形勢出乎所有人預料,雪女不顧姐妹之情,偷襲冰女得手,為了保住高漸離的性命,一副要將冰女趕盡殺絕的姿態。雪女已經有了殺心,她知道自己不如冰女,也知道到了這一境界的人,說到就肯定會做到,下手毫不留情。
鬼奶奶嘆道:“秦丫頭,這不是我們愿意看到的,冰女是大王的人,與小姐交情很深。如果她死在我們面前,你我都無法回去向小姐交代。”
秦羅敷氣惱道:“冰雪殿出來的人,真是單純,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殺人,就會被人殺,這個道理都不懂嗎?你對雪女仁慈,可人家一點也不顧忌姐妹情分,這也破壞了我的計劃。”
“遠處的那位,你還要看多久?如果再不出手,你家妹妹就要死了。”
一陣嘆息聲傳來,一處閣樓房頂上出現兩個人影,從站立的姿勢上即可看出,兩人是主仆關系。這聲嘆息,正是站在首位的女子發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旁觀看許久的冰玄女和侍女幺幺。
冰玄女很早就來了,之所以沒有現身,主要是察覺到附近有同層次的強者。到了他們這一層次,誰先出手,就會暴露出一些弱點。強者相爭,勝負只在幾招之間,所以他們一直靜觀其變,就看誰先出手。
現在被一位不會武功的少女喊破,冰玄女也藏不下去了,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廣場上沒有人會插手。畢竟那是冰雪殿的家事,外人一旦插手,必會被她厭惡。
主仆二人踏出一步,同時來到擂臺前,幺幺站在臺下觀看,冰玄女再踏出一步,瞬間來到兩女中間。單指一點,雪女刺向冰女的長劍,迎面斷裂,肩膀出現一個血窟窿,后退幾大步,站立不穩,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冰女早就不支,躺在地上仰面看天,雪花落在臉上也沒有去擦拭,痛苦地言道:“大姐來了,你告訴我,妹妹為什么偷襲我?”
冰玄女嘆道:“都是癡兒,你們都種了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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