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走了，但是又有其他人來了。rg

    這個夜晚，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故事，大多是發生在月下的夜里。

    他一身黑衣，不像是烏鴉那種烏黑，而是那種黑到發亮的漆黑，通體的黑衣黑褲，這兒樣的打扮其實不多見，不過劍秋也是這樣。除了一身黑衣，他還有一頭漆黑的頭發，只是用一根頭繩，隨意的系在腦后。平凡并不英俊的臉上，一雙眸子卻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他這一雙眼睛，是他身唯一沒有死寂味道的地方了。

    沒錯，就是死寂，他渾身都流露著一股死寂的味道。

    “鬼厲？”劍秋打量著這素不之客，他知道，這人就是鬼厲。因為普天之下，只有鬼王宗的副宗主鬼厲才有這種死寂的氣質。

    “劍秋？”鬼厲的聲音有些低沉，但是并不太冷，和劍秋的語氣不太一樣。劍秋話時那種對世人漠然的冰冷，而鬼厲的語氣卻是那種哀莫大于心死絕望之后的低沉頹廢。

    如果不是鬼厲的眼中還閃爍著光芒，也許你會以為這人已經廢了。

    其實，鬼厲的確已經廢了，他的心已經死了。

    心死了的人，不就是已經廢了么？

    鬼厲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還會活著，他沒有了任何的掛念，為什么活著？

    多么簡單的一個問題，可是同時，又難倒了多少人？

    劍秋和鬼厲有些相似吧。

    不過劍秋知道自己為什么活著，他是為了碧落。

    可是，劍秋也知道自己可以死去，他死了，碧落會有人照顧。劍秋知道，自己可以活著，也可以去死。很奇怪的想法，但是卻是真實的存在。

    鬼厲呢？

    不知道自己為何活著，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去死。

    他的茫然，誰也不能為他解惑。

    所以，他成了鬼厲，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少年了。

    從青云山的那一劍起，他就不再是那個少年了，他的心在那一刻就已經死了一半了。后來，碧瑤走了，他的心也就徹底的走了。

    這花花世界，要是沒有了一留戀，那也索然無味。

    “將她交出來。”鬼厲看著劍秋道。

    劍秋漠然的掃了鬼厲一眼，他知道鬼厲為什么來，但是，那又怎么樣？

    “你覺得，可能么？”劍秋的聲音有些冷，他話一直都這樣。

    鬼厲那雙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疲憊，他不想打打殺殺。但是有時候，他總是不能如愿。

    “你沒有必要保護他們，你與他們非親非故。”鬼厲不想動手，所以他想在勸勸劍秋。鬼厲知道劍秋，鬼厲從來不自負的眼高于頂，可他也不會妄自菲薄，對于劍秋，鬼厲不會輕視，但也不會懼怕。只不過，要是動手的話，那將是一場惡戰。

    鬼厲，其實很疲憊。

    劍秋道：“不是保護誰，我誰也不會保護。”

    鬼厲皺了皺眉，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劍秋道：“沒什么意思，我不會讓你帶走任何一個人。”

    鬼厲瞇了瞇眼，沉聲道：“你耍我？”劍秋的話，恐怕誰聽了都會不高興的。鬼厲也不例外，他也不高興了。

    劍秋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事，我不會耍你，我又有什么資格耍你呢？都是可憐人罷了。”劍秋的聲音來低沉，聽了他的話，鬼厲沉默了。的確，都是可憐人罷了。他和劍秋都是可憐人。

    鬼厲信了，劍秋不會耍他。

    既然這樣，那這里面就有隱情了。

    鬼厲問道：“為什么？”他想知道，劍秋為什么會幫助東方不敗和林平之他們，難道是因為魔道的原因？鬼厲不認為是這個愿意。

    劍秋指了指林平之，道：“這個人，你無論如何也帶不走。”完，又看著令狐沖道：“你想帶走那個女人的話，那你要問他的意見。”

    鬼厲看著劍秋，過了一會，才道：“你和傳聞中不太一樣。”確實有些不一樣，傳聞中的劍秋，極為冷血，沒有感情，只會殺人。可是鬼厲卻發現，劍秋不是這樣的，他有智慧，還有心計。

    劍秋面無表情道：“傳聞就是傳聞，你信么？”

    鬼厲道：“來是信的，現在卻是不信了。”

    劍秋冷笑一聲，道：“這些有用么？”

    鬼厲沒有話，但是他的眼神，卻是漸漸的變冷了。

    有用么？

    既然這樣問了，那還用回答么？

    自然是沒用的。

    鬼厲是要帶走林平之的，他早就發現辟邪劍譜就在林平之那里了。

    也許，今晚林平之來找劍秋，也不單純。

    不過，劍秋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這世間，又有誰是單純的呢？

    這么多年，劍秋見過了太多的齷齪。

    劍秋輕輕的將自己的右手搭在碧水秋光劍的劍柄上，鬼厲目光落在碧水秋光劍上，他的神色變了變。

    “我見過這樣的神劍。”

    的確，鬼厲見過，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雖然不是碧水秋光劍，但是卻也是神劍譜上的神劍。

    他恨這樣的神劍。

    “呵”

    劍秋突然冷笑一聲，“噌”神劍出鞘，眾人只見一道寒光閃現，轉眼之間，一道冰冷的劍氣便斬向了鬼厲。

    鬼厲神色陰沉，他不怕這劍，但是他煩。

    “叮”

    一聲脆響，刺耳的尖銳，令林平之等人聽了極為不舒服。

    鬼厲毫無動作，但是此刻在他的身前卻漂浮著一根漆黑的棒子，這根棒子不長，頂部還有一顆泛著綠色的妖異光芒的珠子。整體看起來，就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這根就是名震天下的噬魂棍。

    鬼厲用它，不知道奪走了多少人的魂魄。

    劍秋眼中閃過一道劍光，鬼厲的實力，他也不清楚。同樣的，鬼厲也不清楚劍秋的深淺。

    但是，二人都明白，自己的對手不是凡人。

    兩人能被相提并論這么多年，絕不是什么子虛烏有的事。一人為魔道天驕，一人為鬼道驕楚，不知道有多少等著兩人較量一場。

    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突兀。

    他們會動手么？

    現在劍秋已經拔劍了，看樣子會有一場大戰。

    可是，他們真的會動手么？

    也許會，畢竟兩人誰也不會退步。

    也許不會，至于原因，其實鬼厲與劍秋心中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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