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玄月如鉤,在曹昂和袁云進入許都后夜色已經(jīng)落下,夏蟲的脆鳴也被關(guān)在了城門之外,幾許繁星被不多的云層遮蓋,讓人瞧著若隱若現(xiàn)。uukla
淡淡的輕風(fēng)拂過,街上依然嘈雜喧鬧,行人的碎語和各種車架的塔塔聲不斷傳來,一排排房舍門前的風(fēng)燈已被點亮,暖色的光團隨處可見。
曹府大院中張燈結(jié)彩,許多下人正在宴會的大堂外穿梭,手里捧著各色食物,人人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高興模樣,偶爾會有幾名侍女停下耳語幾句。
這次的曹府宴會再不像上次一般混亂,到處充斥著不知道是曹操的哪個孩子在亂跑,袁云心中十分欣慰,因為應(yīng)付孩子可比應(yīng)付大人還麻煩。
曹昂依然是一馬當(dāng)先,領(lǐng)著袁云進了宴會大堂,這里幾乎所有角落都點亮了宮燈,一排排的油燈將室內(nèi)照的猶如白晝。
丁氏早已坐在了大堂的主座之上,而在她的身邊則陪坐著曹清河,這位溫婉的少女正看著門口的二人淺淺而笑,笑得是那樣的美麗,以至于袁云才跨入大堂就無法將目光移開了。
不過很快他的這份喜悅就消失了,因為曹節(jié)嘟著嘴的表情也映入了眼簾,她正陪坐在丁氏另一側(cè),眼中只有袁云一人,而且神情依然是隨時都會跳起咬人的模樣。
袁云對丁氏行完禮后很快被招呼在了左側(cè)坐下,坐在了曹昂的下首位置。
對面右手位置目前還是空著的,想來就是給那蔡文姬準(zhǔn)備的,這才女也是很大的架子,到現(xiàn)在都還沒來。
順著坐席的位置再看下去,袁云又是一怔,因為在自己的下首還設(shè)立了三個位置,難道還有別的客人要來?
正在袁云尋思著還會有什么客人出現(xiàn)時,只聽后堂環(huán)佩響起,首先看到的是一名領(lǐng)路的侍女,稍后便看見了一位佳人稍微彎了下身形,然后從垂簾后走進了白晝一般的大堂之中。
一席桃色偏白的曲裾,印著牡丹的紋理,在大紅的衣緣襯托下顯得分外鮮艷,佳人每次走動一步,都會讓艷紅的下裙為之輕輕擺動,伴隨而來的是腰間玉佩輕輕的撞擊之聲,非常悅耳。
不得不,這位美人的衣服雖然搭配的很簡單,但是穿在她身上立刻有了奢華的感覺,而且她的每一步,甚至是每一下眼神,都極有分寸,就好像一直在遵循著某種規(guī)則或是定律,絕不會輕易改變。
“這回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還有三個子我們也不用等了。”丁氏完,看了眼在座的幾位,然后指著袁云道:“文姬,這便是我之前與你起過的袁云賢侄。”
介紹完袁云,丁氏馬上對著袁云接道:“袁賢侄,這位乃是我之前準(zhǔn)備介紹給你的老師,蔡琰,蔡文姬。她可是遠(yuǎn)近聞名的大才女,詩詞歌賦無一不通,更是寫了一手好書法,許都之內(nèi)千金難求。”
袁云暗嘆一聲,起身行禮,卻一句話也沒,心中想著,如果是換在上一世,有這么年輕靚麗的女老師,那絕對是一種莫大的福利,可是現(xiàn)在是東漢末年,自己每天為了一堆破事四處轉(zhuǎn)悠,都快成沒頭蒼蠅了,哪里還有時間學(xué)什么詩詞歌賦?
蔡文姬見袁云只是一禮,卻未話,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臉色立刻孤傲了起來,起身還了一禮,然后接道:“琰這點才學(xué),可做不了別人的老師,丁伯母恐怕是找錯人了。”
丁氏并不清楚袁云在月云樓作《阿房宮賦》的事情,所以沒有多想,呵呵笑道:“蔡家公的女兒怎能沒才學(xué)?文姬你這話要是到許都城里去,別人恐怕要你持才傲物了,誰人不知你擅長詩詞,妙樂,書法,有這些才學(xué)的女子,這世上又有幾個?”
蔡文姬表情完沒有一絲得意,冷冷的瞧了一眼袁云,然后冷冷的回道:“琰可寫不出《阿房宮賦》這樣可以流傳千古的辭賦,哪里能夠做別人的老師,丁伯母的話豈不是羞煞人也?”
哎呀,這蔡文姬明顯對自己不善啊,這種語氣簡直就是把自己當(dāng)做了敵人,這是為何?今天算是第一次見面吧?難道之前自己得罪了人還不知道?
不過這明顯不可能,因為袁云非常確定沒見過眼前的這位美人。帶著疑惑看向曹昂時,曹昂正努力把自己坐的位置開始遠(yuǎn)離下首的袁云,似乎生怕被牽連一般。
袁云略顯尷尬,剛想幾句好聽的話轉(zhuǎn)化下場的氣氛,卻聽堂外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來人似乎都是少年人,正嘰嘰喳喳的邊笑邊走近大堂位置。
來人正是許儀,典滿,夏侯楙三位少年人。他們平日就很受丁氏疼愛,稱呼曹昂為大哥,出入曹氏后宅也非常方便,所以此刻三人才如此嘻嘻哈哈的完沒有什么禮數(shù)。
進到大堂之中,三人立刻就把眼光集中在了曹昂的下首位置,那里正四平八穩(wěn)的坐著袁云。袁云也很是好奇怎么會有這么三個紈绔出現(xiàn),而且這三人的年紀(jì)和自己相當(dāng),不該是曹操別的孩子才對。
如此想完,袁云起身一禮,正想話,卻被許儀搶了先,只聽許儀怪笑一聲,道:“你就是那仙人子弟,叫什么來著?對了,你叫……”
“無禮至極,進門不先拜會曹家母,卻在這里些無用的閑話,你們的老師是怎么教你們的?”
蔡文姬突然發(fā)話,聲音不大,還有些輕柔,但是許儀三位少年頓時便好像身冰凍了一般僵在了當(dāng)場,夏侯楙膽子些,甚至還會兩腿發(fā)顫。
瞬間,三位少年馬上奔到堂中,然后大聲的給丁氏拜倒下去,顯得甚是惶恐。
蔡文姬這時臉色依然寒冷如冰,淡淡的接道:“許儀,三人中你的年紀(jì)最大,過幾日我會去問候許褚叔叔,看看叔叔到底是怎么教導(dǎo)你的?讓你可以如此這般的無禮!”
教訓(xùn)完許儀,蔡文姬眼神一轉(zhuǎn),立刻盯住了夏侯楙,嚇得夏侯楙身一個激靈,趕緊抱拳行禮,彎著腰身求饒道:“文姬姐,您大人有大量,當(dāng)了我不存在,我這給您賠禮,以后再也不敢犯了。”
主座的丁氏見夏侯楙這個自家子侄被嚇的如此驚慌,只能苦笑勸慰道:“文姬,這幾個孩子也是無心之過,他們來時可沒瞧見你在這里,這也是我的過錯,忘了事先通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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