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很生氣,非常生氣,不是因為幾個子觸犯軍法在軍營中飲酒,而是他們竟然沒給自己孝敬一些,這絕對不能饒恕,于是袁云幾人出了牢籠后就被親兵頭子許彪押解到了酒坊,按許褚的話,他們必須沒日沒夜的在這里釀酒,直到許褚大將軍滿意為止。rg
如此,酒精的生產速度大大增加,很快就在一個地下儲藏室內堆滿了裝著酒精的土陶罐,而提煉酒精的副產品高度烈酒,則部被許褚沒收了,直到許褚大醉了五日后,他的心情才變好,這才終于把袁云幾人從釀酒坊里釋放出來。
袁云幾個少年人出來時,各個都是臉色蒼白,嘴唇干癟,跪在地上癡癡的看著頭頂的藍天白云,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有一種重獲自由的感慨,這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釀酒,太他媽的慘了。
再過一日曹昂來了,他在聽袁云幾人被許褚釋放后,才笑瞇瞇的趕了過來,進了軍營后先去參觀了釀酒坊,然后又去許褚的營房內混了些烈酒喝,這才舒爽的吐著酒氣來到了袁云的營房。
“這酒太烈了,許褚叔叔才準我喝一杯,也就這一杯就夠我受得,喉嚨跟燒著了一樣,好酒啊。”曹昂感慨完,舒服的躺在了袁云特意準備的軟塌上,臉上依然是滋潤的大紅色。
袁云翻了個白眼,鄙夷道:“這酒是我要給二姐準備的嫁妝,你可別動歪腦筋,最多讓你參一股。”
曹昂立刻坐了起來,然后笑道:“好好,剛才我也和許褚叔叔談起了關于販賣這種好酒的事情,他輩分大,不愿意和我們參乎,所以就讓許儀參股,不過要求我們必須定時給他供應一些。”
袁云眼神一亮,只要許褚不反對,那這酒生意算是成了,后面只要交給許儀去打理,保準穩賺不賠。想完哈哈大笑一聲,然后也靠在了軟塌上,這才隨口問道:“何氏那幾家的婦孺是如何安排的?”
曹昂聞言眉頭一皺,良久才嘆息道:“我這次就是為這事來的,來是要夷三族,那這些婦孺是肯定不能活命的,但是司馬防老先生卻勸誡父親,請求釋放何氏,崔氏,陳氏三家的婦孺,只把當事的家中成年男子極刑,為了此事郭嘉軍師與荀彧先生也起了爭執,所以我才來問下云弟,看看你有什么主意?”
“我?喂喂喂,我才十五歲啊?你讓我拿主意,是不是太過輕率了?”袁云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現在聽到了‘司馬’二字后,心中有些不淡定了,稍微在腦中搜索了下資料,才明白司馬防是司馬懿的親爹,這下熱鬧了,司馬家族終于登場了。
曹昂苦笑一聲,然后接道:“我開始也這么認為,只是架不住郭嘉軍師的懇求,這才來找云弟詢問。”
袁云一怔,疑惑道:“郭嘉軍師喊你來問我的?”見曹昂點頭,袁云瞬間似乎想通了什么,于是笑道:“郭嘉軍師又準備折騰我了,定然是他想要徹底把何氏幾家鏟除,而荀彧先生則不愿意把事做絕,所以郭嘉軍師就準備把我推出來,誰要我跟何氏有仇呢,他就是想讓我去當大頭,不去不去,我只想混吃等死,你爹手下這些怪物我可不想招惹。”
曹昂聞言立刻搖手道:“這次可不是郭嘉軍師要弄死那些婦孺,而是荀彧先生,他向來剛正不阿,這次何氏三家犯得就是夷三族的律法,所以他堅持要依法刑事,絕不姑息,郭嘉軍師覺得無法可施,才讓我來尋云弟你的。”
“啥?”袁云現在有點暈菜,稍微緩了下氣息,然后又疑惑道:“郭嘉軍師為何要來找我?他就知道我不會站在荀彧先生的一邊?按我的性子,我可更想幫著荀彧先生,他就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曹昂呵呵一笑,道:“郭嘉軍師你絕對不會坐視那些婦孺被人斬首,所以你肯定會答應下來,還你雖然為人氣,做事又不留余地,而且有時很蠢,加之又膽怕事,更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夯貨……”到這,曹昂明顯看見袁云的眉毛立了起來,這才笑著接道:“但是你卻是個向善之人,郭嘉軍師向來看人極準,所以我也覺得云弟會幫著那些婦孺。”
袁云來被人莫名的侮辱了一頓,正想發泄脾氣,卻感覺曹昂明顯是偏向那些婦孺,立刻就有些疑惑,于是帶著一股好奇的口氣問道:“曹昂大哥,聽你的口氣似乎也很希望搭救那些婦孺,這就不對了,之前你不是恨何氏恨得牙癢癢嗎?難道還有什么隱情我不知道?”
曹昂臉色頓時一紅,支支吾吾的有些躲閃,袁云看在眼中似乎馬上明白了什么?我草,這明顯是一張猥瑣的發情臉孔,難道曹昂喜歡何氏家的什么女兒不成?這事就有點意思了。
“吧,你的姘頭是何氏的誰?別裝,裝了被雷劈,你這張發情的臉簡直快趕上種馬了,所以也不用遮掩了。”袁云完嘆了口氣。
曹昂苦笑著搖了搖腦袋,然后略顯尷尬的回道:“我在乎的不是何氏那些婦孺,而是何晏的妹妹,何瑤。何瑤已經來找過我幾次了,希望可以放過何氏的那些婦孺。”
袁云聞言立刻拍著大腿道:“差點忘記了,何晏是何進大將軍之孫,我這次與何氏沖突,何晏不是要把我當仇人了?”
曹昂笑著搖手道:“不會不會,搞不好何晏還會當你是恩人,云弟放心就是,何晏幼時父親早喪,他們母子在被我父親接回家之前可是受盡了何氏的欺辱,所以他恐怕比云弟還恨何氏。”
袁云狐疑道:“既然如此,何晏的妹妹何瑤為啥還要求你放過那些婦孺?殺了豈不是幫他們兄妹兩出氣了?”
曹昂搖頭道:“何瑤向來體諒人,那些何氏的婦孺再怎么也算是她的親人,所以她才會起了惻隱之心,央求我可以放過那些婦孺。”
“好麻煩,好麻煩,你們這些大族真是好麻煩,這事我不管,也管不了,我才十五歲啊,你讓我怎么管?難道讓我上門去跳大神,裝神弄鬼的去騙他們是老天的旨意,不讓他們殺那些婦孺?”袁云兩手一攤,整個身子都縮在了軟塌上。
“父親要召見你,到時候必然會問你關于對待何氏婦孺的想法,所以云弟你的話還是管用的。”曹昂完,已經站起身來。
袁云頓時嚇了一跳,這次看來是逃不掉了,終于要見那個歷史上牛B了一千八百年的梟雄曹操了。
司馬家族也終于蹦出來了,不過現在還好,畢竟只是司馬懿的親爹司馬防而已,按照歷史來算,現在司馬懿差不多才十八歲,這個年紀可是決定人生志向的時候,要不要現在就叫石沉和六去把他殺了?又或是忽悠曹操去干掉對方家?這還真是一個很誘人的想法,袁云想到這頓時苦笑了一聲,對于沒招惹自己的人,如果下這么狠的死手,始終有點超出他的道德底線,所以也就只能是想想了。
曹昂在旁邊一直瞧著袁云那變換來去的神色,只以為他在為了見自己的父親而為難,這么想著反是有些同情袁云,畢竟他父親有些嚴厲,而且喜怒無形,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對著袁云突然發怒,所以在看到袁云如此變換的神色后,終是不忍的勸慰道:“見我父親時,我也會在場,云弟到時候只要別太張揚跋扈,父親應該會好生招待的。”
袁云聽曹昂如此,翻了個白眼,不過隨后又覺得曹昂只是在擔心自己不能應付他那牛B的父親,既然這眼前的家伙如此關心自己,還有什么好抱怨的?看來那個叫何瑤的妹子怎么也要幫這曹昂泡到手才行,唉,何氏啊何氏,老子的家姐們被你們氣病臥床,現在還要替你們搭救那些婦孺,真是賠的買賣啊。
“你父親何時召見我?”袁云隨口問了一句。
曹昂大喜,既然袁云這么了,那就代表他已經不反對了,于是趕緊回道:“明日早間,父親會在曹府后院招待云弟品茶,這次我過來就是接你回許都,畢竟你也有段日子沒回家了,青兒可是跑了曹府幾次了,像她這么溫順的性子,竟然為了云弟大著膽子去見我母親,看來云弟調教的很不錯啊。”
袁云嘴角微翹,笑道:“我可是花了大力氣待青兒,你們這些土包子懂什么?”
曹昂聽到‘大力氣’三字自然是想歪了,忍了忍要噴出來的笑意,然后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只是一想到那日青兒第一次跟袁云回家時,袁云那急不可耐又十分猥瑣的模樣,最后還是沒能忍住,一下就笑瘋魔了。
袁云臉皮抽動的厲害,他當然知道曹昂一準是想到了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唉,自己名聲臭就臭吧,能夠換回一個乖巧的青兒,算是自己賺到了,只是眼前的這個混蛋至于笑的跟身痙攣一樣嗎?
媽的,等老子見到那何瑤,一定會讓你子好受。袁云惡毒的想著。
曹昂離開了袁云的營房,又從許褚那里帶了兩壇上好的烈酒,然后就在許儀三人的羨慕眼神中和袁云上了返回許都的車架,而許儀三人又被他老爹罰進釀酒坊釀酒,這次竟然是十天,看來許褚喝酒的速度非常快。
在車上袁云拒絕了曹昂準備派幾個太監來釀酒的打算,即便曹昂是為了酒精提煉技術的保密,袁云依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弄幾個太監到軍營里釀酒這算是怎么回事?那些釀高度酒的方法,袁云只想教給許儀他們哥三,因為明顯已經可以看出來許儀是個經商的好材料,以后就指望他來大賺特賺了。
回到家中,鳳萱和巧雅立刻把袁云拉回了屋內反復查看,來六天就能回一次家,可是這次袁云竟然快十多天了才回來,中間還有消息傳來,是欺負巧雅的何氏完蛋了,整族都被抄了家,而且傳聞許都城外還爆發了一場大戰,出動的就是袁云所在的虎衛營,這怎能不讓兩位家姐擔心?在反復確定了袁云沒有受一丁點傷后,兩位家姐才安心下來。
接著袁云又開始面對青兒的眼淚攻勢,青兒是肯定不會做袁云不喜歡的事情的,但就是流淚,拼命的流,流得跟河一樣,袁云只能一個勁的哄著,發誓賭咒才讓青兒破涕為笑,這一夜袁家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祥和,至少在兩位家姐和青兒的想法里是這樣的。
明早要面對曹操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擔憂,這個大魔頭會不會突然就大喝一句‘寧我負人,毋人負我’然后就把自己砍了腦袋?抱著這種奇怪的念頭,袁云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總算舒服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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