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守備下邳確實做到了堅壁清野,此刻下邳周圍已經廖無人煙,大量的百姓都被驅除,田地里的糧食也被焚燒一空。rg
徐州地界立刻流民四起,來還算富饒的一塊土地,轉瞬就變成了人間煉獄。
只是,即便到了此時,呂布依然還是沒有什么長進,每日就知道飲酒作樂,從徐州城被靡竺奪取獻給了曹操后,他就發的自暴自棄了。
陳宮似乎已經看不見任何希望了,只是以前是自己鼓動呂布攻擊曹操的,在于道義也不能這個時候離開呂布,且一起扛著吧。
曹操的糧草確實不多,可是總有車架從許都不斷的運送過來,希望曹操斷糧然后退走,似乎也成了奢望。
“要是能有場大雨就好了!标悓m看了眼屋外的天空,然后深深一嘆。
轟。
陳宮聞聲立刻瞪大了眼睛,趕緊拋下手中竹簡,外袍都沒來得及套,就跑出了門去。
轉瞬,又是一聲巨雷響起,來還很晴朗的天空立刻變得低沉起來,有些的雨滴已經開始逐漸落下。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哈哈!标悓m此時好像瘋癲了一般,在雨中來回奔跑,顯得異常開心。
呂布聽到歡呼聲,也從隔壁房屋走了出來,見到雨中手舞足蹈的陳宮后,有些迷惑的大聲質問道:“公臺何故如此開心,難道是開心曹操就要破城了?”
陳宮哈哈一笑,回道:“主公可知這大雨代表了什么?”
呂布一怔,正想答話,又是一聲巨雷響過,雨轉瞬發大了起來,簡直猶如傾盆而倒。
看到如此情景,陳宮笑得更加開心了,看著不斷落下的雨珠,突然臉色一變,嚴肅的對呂布道:“主公,這場大雨一落,曹操運送糧草的道路必然難行,由我們斥候那里得知,他們最多還有十日的糧草,這還包括他們返程時的用度,所以曹操必然堅持不了多久,幾日后他再不撤軍,就要軍餓肚子了!
呂布微一思索,立刻大喜,但這幸福來得太快,他依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于是趕緊追問道:“公臺所言可當真?”
陳宮哈哈笑道:“自然當真,而且有如此大雨落下,他們的那些火器也會大打折扣,這簡直就是天在助我們,天佑主公啊。”
呂布也跟著哈哈大笑一聲,然后將手里的酒壺直接扔去了一邊,這才對著以為隨從喝道:“升帳議事,必須趕緊制定一條策略出來,等曹賊一旦撤軍,我們就要銜尾追殺,定要讓對方知道,招惹我呂布的厲害,哈哈!
曹操此刻非常頭疼,從許都過來的運輸糧道被大雨沖刷了兩日,結果終于發生了塌方,一段山道被徹底掩埋,想要開通至少需要三四日的功夫。
而如今大營內的糧草已經告急,即便節省來用最多也只能撐上十日,附近村落又被呂布部清空,想要征用糧食根沒有可能。
暗嘆一聲,曹操覺得這次討伐徐州估計又要以失敗告終,還是輸在了老天也的面子上,確實讓無比遺憾。
“奉孝、公達,看來我們這次也要以失敗告終了!辈懿賹χ约籂I帳內的郭嘉和荀攸完,又是深深一嘆。
郭嘉一驚,立刻勸阻道:“主公切不可此時氣餒,下邳如今已經被我們大軍圍困,加之此戰過來,都是我們一路大勝,呂布早已喪失了戰斗的意志,他作為主將一旦泄氣,那么必然會影響他手下的將領兵士,我們士氣正旺,當可很快就能攻入下邳!
荀攸也勸道:“如今陳宮才被曹昂世子和袁云驅趕回下邳,必然士氣大消,他雖然多有謀斷,但機變不夠,如今呂布懈怠,陳宮計謀未定,正是發動猛攻的大好時機!
曹操瞇著眼睛聽完,突然眉頭一皺,決定賭一次,于是追問道:“我已命人在周圍挖掘壕溝包圍住了下邳,奈何城堅墻高,我們必然久攻難下,二位可有計策應對?”
郭嘉呵呵一笑,沒有話,卻把機會讓給了荀攸。
荀攸感恩的看了眼郭嘉,這才回道:“回稟主公,我與奉孝已經看就過了附近的地形,只要開鑿溝渠,引沂水、泗水灌入城內,下邳必然無法抵擋。”
曹操稍微思索片刻,眼中立刻露出了喜色,只是表情依然淡然的接道:“如此甚好,只是我們的糧草不多,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袁云愁容滿面的看著營帳外那濕糟糟的泥濘土路,心中不由非常生氣,倒不是在氣賊老天的不給面子,而是氣自己竟然忽略了歷史上的記錄。
曹操圍下邳,明明寫的很清楚,因為缺糧所以想要撤走,最后被一眾謀臣勸阻。
結果自己卻錯覺的認為,許都有糧草不斷運來,糧草應該已經不是問題,但是歷史還是發生了,雖然不是那么準確,但總是該來的還是會來。
就像之前曹操討伐袁術,也記載著因為缺糧而殺了王垕,當時自己也認為曹操所帶糧草足夠幾月的征伐,結果最后卻被張繡帶騎兵偷襲,給燒了個七七八八,王垕最終還是做了倒霉的替罪羊。
看來歷史的必然性還是不能忽略啊,袁云想到這里,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袁神仙在煩惱什么呢?”隨著一聲傳來,袁云的頭就更加的疼了。
郭嘉笑瞇瞇的走到袁云的營帳邊,然后拱了拱手,臉上是不懷好意的奸笑,這個笑容每次出現,就代表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又要發生了。
袁云臉皮子抽搐了下,拱手回了一禮,然后頗具嘲諷的回道:“郭嘉軍師來了,我才真正的開始煩惱了,要不您先在我眼前消失,我保證瞬間就會身舒泰,活蹦亂跳!
郭嘉的臉皮自然不會被袁云的嘲諷擊碎,所以隨手就從袖子里拿出一份軍令,然后呵呵笑道:“主公怕你在軍營里太閑,所以給了你一個活計干干。”
袁云皺了皺眉,不悅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瞧,立刻就想大聲罵娘。媽的!竟然讓老子帶著火藥軍去挖水道,倒霉催的。
“你們終于想出用水攻這一招了,如今大雨下了兩三天,沂水、泗水的河道估計已經快溢出來了,你們還真會挑時間!痹仆,就發現郭嘉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郭嘉沉默片刻,這才不樂意的道:“袁神仙好事,之前我們在徐州安排的細作就被你一下猜出,如今水淹下邳城的謀略你也憑著我一句話就想到部,讓我感覺你都不像人了,而更像妖!
袁云渾身打了個哆嗦,不過倒不擔心郭嘉會把自己綁著燒了,畢竟要到像妖,他郭嘉也差不了多少,從來都是神機妙算,而且最恐怖的是他一次都沒有算錯過。
暗嘆口氣,袁云胡扯道:“之前我為了調查徐州的礦藏,派了些人手過來,所以對徐州的一些事情頗為了解,無意中了解到郭嘉軍師與陳登父子的一些交往,加之因為勘探礦藏,所以對這便的地形自然認知很深,這才知道下邳用水攻最合時宜。”
郭嘉聽完袁云的胡扯,倒覺得有理有據,也就不在深究什么,畢竟即便深究了也沒啥意思,袁云已經耐心的解釋了,自己也不好再步步緊逼。
于是,郭嘉謹慎的提醒道:“水道的挖掘只有三天時間,袁神仙此事可萬萬不能耽擱,否則定然會被主公嚴懲!
袁云拱拱手,表示清楚,然后便送了這位聰明人出了自己營帳,對于水道的挖掘倒沒什么可擔心的,畢竟手里還有很多省下來的火藥彈,挖山開石,那絕對是利器。
唯一頭疼的是曹昂能不能收服張遼和陳宮,這大軍一攻城,誰知道會發生什么?只是希望這兩人能被自己的新城給吸收下來,一切都是為了以后。
“送你送到村外,有句話兒要交代,雖然已是百花兒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袁云哼著調,順手就揭開了自己營帳內的煮鍋,一鍋鮮美的魚湯正卷著各種調味料不斷的翻滾著。
不一刻,袁云就感覺有兩道身影閃進了營帳之內,不用猜了,石沉和六這兩個吃貨估計是聞到味道了,現在他們的鼻子比狗還靈,媽的。
用筷子敲了敲鐵鍋的邊緣,袁云沒好氣的道:“一人一碗,多喝就打板子!
石沉嘿嘿一笑,竟然從懷里掏出一副碗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這些東西時刻裝在懷里的。
六也沒閑著,一樣是整套的碗筷,裝完自己的,還趕緊把袁云的碗也裝滿了。
袁云接過六遞過來的魚湯,這才道:“喝完魚湯就去讓火藥軍的兄弟們集合,并且通知他們,后面的仗不用我們打了,大家各自等著領賞就是!
完,又看了眼身邊的石沉,然后問道:“這次帶了多少富家子過來?可有賺足人頭?”
石沉呲溜一聲吸了一大口魚湯,然后才將被燙紅的舌頭吐了吐,這才回道:“一百五十人,都安插在了醫療營里,這次聽了主公的建議,咱們不砍腦袋,專門割耳朵,如今這幫富家子人人都裝滿了敵人的左耳,戰事一結束就可以找軍里的主簿結算,這次的軍功可富裕,有些人都可以獲封軍候了,只是絕對不能給他們一曲的人馬,否則那些士卒絕對被坑!
袁云不耐煩的搖了搖手,道:“怎么可能給他們實質的軍權,他們也就是掛個名,最多給點俸祿,不過那些俸祿他們也不會在乎,所以都可以省了,他們就是想在軍伍里混個軍職,這樣以后在許都才有面子!
六這時有些謹慎的問道:“主公,這事要是給曹司空知道了,會不會被懲罰的很嚴重?”
袁云嘿嘿笑道:“這事現在主謀是曹昂世子,我們都是打下手的,而且這些賺回來的錢大部分都是用在了那些戰死的將士身上,所以世子已經不反對了,反而還有點鼓勵的意思,如果曹司空要打板子,那就打世子的……哎呦,你放我下來!
袁云話一半,已經被身后走來的曹昂整個拎了起來。
曹昂見袁云放在矮幾上的魚湯,頓時眼神一亮,然后隨手就將袁云扔去了身后,這才抓著袁云的碗筷一口喝盡,臨了還十分回味的抿了抿嘴唇。
袁云看著好不容易煮出來的魚湯,自己竟然沒撈到一口,頓時大怒,剛想去打劫石沉和六的,卻見這兩貨大嘴一張,差點連碗都給吞了下去。
曹昂享受完了魚湯美美的贊嘆了幾聲,這才正色道:“父親的命令已下,云弟下午就把火藥軍帶去河道那邊,這事可耽誤不得!
袁云微一錯愕,不悅道:“難道就派了我一人去,曹昂大哥不用一起跟去嗎?”
曹昂搖了搖手,道:“我要參與攻城,之前你的張遼和陳宮兩人,要是想收服他們,就必須讓他們心服,我會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讓他們好好領略一下我曹昂的神勇!
“喂喂喂,不用這么拼吧,這兩人咱們不收服也行啊,干嘛把自己的命也墊進去了?”袁云趕緊勸慰一句。
曹昂呵呵笑了兩聲,知道是袁云不希望自己發生危險,不過作為武將,攻城拔寨如果不親自參與,又怎么能跟別人證明,自己是一個合格的人選?
拍了拍袁云的肩膀,曹昂笑道:“我有你設計的這套黑武甲什么二點零的,自保絕對沒有問題,所以云弟盡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我等著你掘開河道,然后大水淹城,那時我就會第一個登上下邳的城墻,替我們火藥軍搶下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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