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很快就過,徐州的礦山選址也已經基確定,剩下的事情許儀等人足矣應付。rg
他們三人現在滿徐州的搜刮,只要利于許都新城的建設,那么即便是一塊泥巴,他們也會想辦法運回去。
因為袁云許諾他們,等新城建設好,就會把城內所有商業的事情交與許儀和夏侯懋打理,至于典滿則有一個軍伍職位,只是名字很怪,叫警長。
今年的冬天來得有些早了,在十月末返程的途中,天空就已經開始飄起了雪沫子,群山也被染成了素凈之色,有點水墨畫的味道。
袁云瞧著這種景色總是沒夠,所以一直盯著車窗外發呆。
曹昂因為失血過多,頂不住寒冷,還好有袁云給造的銅皮暖爐在身邊,這種暖爐即便放在車架里也不會很占地方,不過現在袁云開著車架的窗戶板,冷氣不斷灌入,讓曹昂很是無奈。
將一根木炭塞入銅皮爐內,曹昂舒服的吐了口寒氣,還是感覺有些冷的縮了縮脖子,這才一把關了車窗,然后對著身側的袁云問道:“徐州的人力可算充沛?夠不夠云弟你用來采礦?”
袁云見美麗的山景沒了,立刻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最后還是笑呵呵的答道:“我都沒想過徐州人力這么多,不過耕地卻少得可憐,大部分還是海邊的鹽堿地,在那些不適合的土地上種植,簡直就是折磨,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想的?
不過現在好了,典滿正在逐漸拉攏這些人,雖然那些村里的里正不怎么樂意,但是年輕人卻很愿意去我們的礦上打工,畢竟比他們種地來得舒服,賺得還多!
曹昂聽袁云如此,立刻搖手反對道:“耕耘乃國之根,自然是不能輕易放棄的,之前父親命你把宛城的水道規劃交給陳宮,云弟可沒忘記吧?”
袁云笑道:“早就給他了,不過我看他是沒當回事。”
曹昂點頭道:“換了我第一次聽,這些是云弟你一個少年人弄出來的,我也不會相信,畢竟你的歲數太輕,加之陳宮不了解你,不過他很快就要去宛城觀摩,到時候他自然會明白過來,然后主動去效仿。”
袁云聽到這里,嘴一歪道:“我估計不用等到那個時候,陳宮可能現在就在研究那些規劃了。”
曹昂一怔,疑惑道:“何以見得?陳宮此人我與他相處半月,知道其是個謹慎之人,他要是沒見到宛城的樣板,必然不會輕易相信這事!
袁云見曹昂話時還在不住皺眉,就知道話多了會牽動傷口,于是趕緊解釋道:“陳宮免了我在徐州征用勞力的人頭稅,而且還是他親自向朝廷申請的,批文回來的很快,典滿現在就按照這批文在四處招人!
曹昂呆了一呆,轉瞬就長大了嘴,驚呼道:“陳宮向來都是個顧家的人,更是把徐州看得比他命還重要,他怎么會做出這么愚蠢的決定?這下他徐州可是少了很多稅收。”
袁云笑著接道:“因為他看輕我這個侯爺啊,覺得我就是個少年紈绔,撞大運才封了侯,所以我故意不愿交出礦產的稅,他還就真的認為礦產稅是最重要的,最后我讓一步,他也只好讓一步,結果就是人頭稅給我免了!
曹昂苦笑一聲,然后舒服的向著身后的軟墊靠了進去,這才問道:“那你怎么又陳宮會很快就會對水渠的建設重視起來?你這次可是讓他吃了大虧,不恨你都算他心寬了!
袁云狡詐的一笑,道:“這就叫吃一塹長一智,陳宮這次在我這吃了大虧,他就會在心里對我開始重視起來,他這人還是比較聰明的,如今我給他一個那么重要的水渠設計圖,他焉能不仔細參詳,萬一再被我騙一次,不是要輸得連褲子都不剩了,哈哈,我估計這會他就在研究了!
看著一臉得意的袁云,曹昂只能接著苦笑,如今徐州已定,父親留下了車胄作為徐州刺史,而讓陳宮恢復原職,去鎮守江淮一帶,成為了廣陵太守,只是為了安定徐州百姓,才讓陳登留下,并且將政事權委托,如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被袁云占了個大便宜,也不知道會不會暴怒之下,跑去朝堂彈劾袁云。
想到這,又瞄了眼袁云,這個兄弟似乎對世家大族總有著天生的仇視,也不知道是為了哪般?
不僅如此,如今袁云都已經貴為侯爵了,他倒好,在許都新城的工地上,竟然會偶爾跑去與那些苦力俘虜攀談聊天,他難道就不知道什么是身份地位?
“一點都不像個侯爺啊!辈馨焊锌痪洹
袁云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著家里的兩個未過門的老婆,如今老婆被人欺負了,這場子必須找回來,只是要怎么找,這就坡費腦力了。
聽到身側的曹昂好像叨念了自己的名字,于是莫名的問道:“曹昂大哥還有何事?”
曹昂苦笑一聲,道:“去整點好吃的,餓了!
袁云眉頭一皺,不悅道:“此刻行軍途中,我哪去給你找好吃的,等晚上扎營再吧!
“我是負傷之人,總要有些有待吧?”曹昂追加一句。
袁云依然不悅的抖了抖自己的袖子,瞬間掉出幾塊紙包著的牛肉干。
曹昂立刻露出一股嫌棄的表情道:“又是這個?早就吃膩味了,換個花樣行不行?”
袁云氣得立馬拍著車板道:“當初你吃在嘴里,還即便以后一輩子吃這東西也沒問題,現在怎么就開始嫌棄了?再了,老子是給你治療傷患的神醫,不是廚子!
這句才完,袁云就被曹昂忍著疼,一腳踹出了車架,并且還大聲道:“要吃肉也吃新鮮的,肉干就免了!
袁云捂著屁股正想抱怨兩句,就看見張遼迎面而來,這下立刻收了笑容,然后拱手道:“張將軍吉祥。”
張遼一怔,哪有人這么打招呼的?不過平日見袁云和曹昂話也是如此的顛三倒四,所以也沒當回事,趕緊還了一禮,這才道:“袁侯也……呃,吉祥,吉祥。”
袁云呵呵一笑,然后接道:“世子受傷后失血過多,我們要想些法子給他好好補補才是,不知張將軍可愿意去附近打獵,此地百里不見人家,野獸必然充沛,如果有張將軍陪著,咱們肯定收獲頗豐。”
張遼一聽是給曹昂抓野味補身子,自然不會反對,只是自己現在是曹昂的護衛,擅離職守怎成?
張遼正要拒絕,就見袁云突然對著車架內的曹昂喊道:“曹昂大哥,我借張將軍一用,去給你抓新鮮的肉!
很快,曹昂就回道:“如此甚好,到時候野味帶回來,張遼先生也可以試試袁侯的手藝!
地面的雪粒只是淡淡的一層,氣溫卻降的異常低,袁云騎著自己的老馬,每走一段都要重重呼出好幾團白氣。
此刻在返回許都的路上,已經進入了一片荒原,這種天氣想要狩獵簡直就是癡人夢,估計野獸要是有智慧,一定會嘲笑這一隊愚蠢的人類,都在睡覺呢,誰有心情做你們的獵物?
張遼陪著袁云走出一段距離,就猜到了這位袁候估計是有話要單獨和自己,所以才把自己借著打獵的蠢借口帶了出來。
現在已經離開了火藥軍大隊幾百步,于是張遼直接問道:“袁候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詢問嗎?”
袁云對于張遼的聰明贊嘆不已,這種讀過書的儒將真不是許褚那種棒槌可以比擬的。
暗贊完,袁云拱手道:“呂布死得有些唐突,所以侯一直有個疑問!
張遼沒有接話,而是等著這位侯爺繼續下文,倒是有些好奇,怎么這個時候起了呂布,還死得唐突,當初要不是你這位侯爺大發神威,將呂布追的逃無可逃,他也不會這么輕率的就死了。
袁云接問道:“不知張將軍可知道呂布有沒有什么武功秘籍留下來?”
這句一問出,袁云身后的石沉和六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對于武功秘籍這種詞匯,他們是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剛跟著袁云時,就被這個問題惡心到吐,不想今日自家的主公又開始犯病了。
張遼怔了半天也沒明白袁云的是什么?良久才迷惑的問道:“何為什么武功秘籍?”
袁云看著張遼的反應就知道沒戲了,自己來一直想學輕功,奈何石沉那棒槌一直不肯教授,還已經過了年紀,學了也沒大成。
媽的,老子需要大成嗎?老子只要能飛一堵矮墻就滿足了,這點要求也不滿足侯爺,倒霉催的。
“無妨,既然張將軍不明所以,再問也沒什么意義。”完,袁云將馬速放緩了些,接著問道:“之前聽聞呂布身邊還有一名叫貂蟬的美人,為何這次也未見著?”
張遼聞言,有些尷尬的變了變臉色,雖然敵人消滅了以后,他的所有都可以成為戰利品,但到女眷那也是比較隱晦的事情,這位侯爺倒好,當著面就直接問了,要知道,他們二人身后還跟著好些隨從呢。
對于這一點,石沉和六倒沒有多想,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家的主公不好色,否則袁府后宅的那些美麗女眷早就慘遭毒手了,更何況還有個柳依依那樣的人間絕色,如今不是依然是個完璧。
張遼考慮片刻,才回道:“我之前聽聞貂蟬在徐州城失守之前,便已經帶著唯一的侍女離開了,走得甚是迅速,基沒人有反應的時間!
袁云哦了一聲,看來這千古謎團還是無法解開,來還指望可以從張遼這里打探到這位絕色的下落,好解去自己心中的一大謎團,此刻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兩個問題都沒得到答案,于是袁云又轉了個話題道:“張將軍信鬼神嗎?像你們這樣的英雄,見到了鬼神會是什么反應?”
張遼現在已經完困惑了,這位侯爺難道是個二百五不成?問的問題沒一個是正常的,簡直有點胡扯的味道。
鬼神什么的倒是沒見過,今天只見著一個喜歡鬼扯的。
只是這句是肯定不能的,所以張遼還是心的答道:“我們武將在戰場殺得人多了,所以自己的看家武器就可以驅邪避鬼,只要家中不寧,一般將武器拿出,當可逢兇化吉,只是這些我也是聽老將們過,具體如何恕張遼真的不知。”
袁云臉色立刻一喜,有這答案足矣了,回頭折騰曹仁時,要是他敢把自己的兵器拿出來,老子就不介意給他也一起收了去。
對了,曹仁使得什么兵器來著?
袁云才在腦子里搜索了下,立刻又煩惱了起來,媽的,這曹仁幾乎什么兵器都會上一些,具體是使得什么反是沒啥記錄了。
有人長槍,有人大刀,弓箭什么的兵器他也用的熟練,這下就熱鬧了,要是曹仁家鬧鬼,他要真把這么多兵器搬出來鎮宅,老子搬運起來可就費勁了。
張遼現在已經徹底迷糊了,這侯爺現在臉色變來變去,根無法猜透對方在想什么?之前只聽這位少年侯爺是個仙人子弟,近幾日才徹底弄明白了,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左慈弟子,這么想著倒是心中坦然了,仙人子弟嘛,總有些莫名其妙就是了。
這時,突然看見一堆荒草中間躥出了兩只山兔,張遼立刻大喝一聲,縱馬奔馳了出去,一直攆著兔子不斷跑遠。
袁云一怔,抓兔子怎么是這個抓法,至少不該大喝一聲啊,現在好了,還要費力氣去追,倒霉催的。
他哪里知道,張遼就是故意大喝一聲,然后追將出去,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擺脫袁云這位二百五侯爺,免得再被追問幾個莫名的問題,那估計不是被逼瘋,就是被問傻。
張遼明顯是這兩個選項都不想要,所以感謝老天給了個脫身的機會,立刻追出,完沒有半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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