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坐在自己的營帳之內(nèi)發(fā)呆,此刻營地外人聲鼎沸,不斷有傳令的士兵在四處奔跑,一直期待的火藥爆炸聲卻沒有響起。rg
這不對啊,都已經(jīng)快黎明了,袁紹還不派人來偷襲,難道是要等天亮,這就更扯淡了,哪有人偷襲選白天的?
帶著諸多疑問,袁云有些不耐煩了,今晚袁紹派來的必然是張頜與高覽,然后這兩人發(fā)現(xiàn)無法沖破曹軍大營,怕回去會被人郭圖陷害,所以干脆選擇了投降,這才導(dǎo)致袁紹軍心不穩(wěn),最后又被曹操燒了糧草,使得整個陣線崩潰,袁紹只帶著八百騎兵狼狽的逃回了鄴城。
可是這天都要亮了,曹軍營地依然沒有廝殺聲,難道歷史在這里發(fā)生了扭曲?真是如此的話,這玩笑就開大了。
曹操此刻親自去了烏巢火燒糧草,按史料記載,敵軍防守的非常拼命,曹操也勝得兇險,此刻袁紹沒有派兵來攻打曹營,難道是去救烏巢了?
不好!袁云大呼一聲,然后沖出了營帳,卻正好碰見迎面而來的曹昂,在他身后還跟著兩人,只是天色黑暗瞧不清楚。
曹昂走到近處,這才指著袁云道:“云弟,你的老朋友要見你。”
曹昂話才完,就見張頜由背后走出,淺淺一禮,道:“當(dāng)日袁侯放張頜一馬,還日后定然還會重逢,我張頜不以為意,如今想來袁侯果然是仙人子弟料事如神,張頜服了。”
看著張頜的表情,似乎滿臉都是憤慨之色,而曹昂的表情也很嚴(yán)肅,完沒有因為收服了袁紹的大將而歡呼雀躍,這就很奇怪了。
“張將軍是有什么難處嗎?難道是投降讓你非常不爽?”袁云完,心的把曹昂拉到了自己身邊,又把石沉頂去了前面。
春秋戰(zhàn)國時,國內(nèi)干架還講究些貴族精神,不會輕易刺殺敵方大將,可是等到了東漢末年,就變成了無所不用其極,誰知道張頜是不是假裝投降,實為充當(dāng)刺客,不心些就是傻子。
曹昂看著一臉人神態(tài)的袁云,只能在心里鄙夷了下,嘴里則頗具同情的解釋道:“張將軍的家人剛剛遇害,所以他的心情自然不好。”
袁云聞言一拍雙手,馬上走前一步,道:“可是被袁紹害得?”
張頜搖頭道:“乃是被袁紹手下郭圖所害,此仇不報,我張頜死不瞑目。”
這時高覽走了出來,然后拍了拍張頜的肩膀,道:“事已至此,我們眼下該想想如何對付郭圖,要是能抓住他,嫂嫂的仇立刻就能報了。”
曹昂見高覽出來,于是野做了一番介紹,只是高覽有些郁悶袁云剛才表現(xiàn)出來的懷疑,所以只是淺淺一禮,便算交代了。
待大家互相認(rèn)識了,張頜突然道:“如今曹司空火燒了烏巢的糧草,我們又帶了兩萬多兄弟投降,袁紹大營必然亂作一團,世子只要給我五千兵馬,再配上你們的強駑,張頜保證可以抓個活的袁紹回來。”
就在張頜請愿出兵時,只聽營地外傳來一片嘶喊聲,甚至好夾雜著大量的馬蹄聲,整個營地也立刻沸騰了起來,士兵們紛紛涌上營帳外的土墻之上,準(zhǔn)備著御敵。
曹昂臉色一變,道:“袁紹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二位將軍投降的消息,此刻必然是派大軍來犯。”
張頜與高覽互看一眼,馬上追著曹昂的身后去了前陣。
袁云琢磨了下,最后還是選擇退回自己的營帳,身上又沒黑武甲,去前陣跟找死無異,還是老實的龜縮在后方比較妥當(dāng),而且也沒會指望他去前線沖陣殺敵。
不多時,袁云才剛到營帳內(nèi)坐下,就聽到一片密集的臼炮聲響起,接著就是各種爆炸聲,然后又是手雷的炸響,看來前陣交戰(zhàn)的十分激烈。
再過了幾炷香時間,一個傳令兵將前陣的消息帶回,袁紹竟然發(fā)動了三四萬人突襲營地,第一波攻擊已經(jīng)被臼炮陣擋了下來,敵人也暫時退了下去,估計不久第二波攻勢就會起來。
袁云點了點頭,吩咐那傳令兵再去打探,然后他自己又開始在營帳內(nèi)來回踱起步來。
袁紹如此急切的攻擊曹營,看來曹操偷襲烏巢已經(jīng)得手了,袁紹這是在做最后的掙扎,如果守住兩三天,袁紹必然因為斷糧而軍內(nèi)恐慌,到時候就不是他退不退兵了,而是能不能安返回鄴城的問題。
前陣不久再次傳來了廝殺聲,和各種爆炸的巨響,這次竟然還夾帶著一些刀兵交擊的脆響,看來袁紹的部隊成功的突破了臼炮的防線,此刻應(yīng)該在土墻之上開始了肉搏。
石沉和六兩人聽到前方傳來的戰(zhàn)斗聲響,兩人都是雙眼血紅,整個人都顯得非常興奮,就好像隨時要撲出去捕獵的野獸。
袁云看著一怔,這幫殺才當(dāng)真都是亡命徒,不過這也是漢人的血性,畢竟這個時期的武士們,還沒遭到士大夫們的迫害,武人和文人的地位區(qū)分不大,甚至在這種天下大亂的時候,武人還更有權(quán)位一些。
營地處在大后方,即便敵人沖破了第一道防線,還有第二道和第三道,曹操把營盤修的非常堅固,內(nèi)里的防線也設(shè)置了多條,絕對稱得上是堅如磐石,敵人想要沖到自己的營帳,估計死傷一定非常慘重。
在看了眼石沉那雙紅通通的眼睛,袁云苦笑道:“想去前陣賺軍功是吧?”
石沉肯定的點了點頭,轉(zhuǎn)瞬就馬上又搖了搖腦袋,嘿嘿笑道:“主公還在這呢,我怎都不會離開左右的。”
袁云一嘆,道:“你家現(xiàn)在人丁多,你石沉肯定惦記著軍功,是不是還想混個職位出來,以后讓你的孩子也可以把腰板挺直些?”
石沉又點了點頭,然后接著搖頭,道:“跟著主公才是正途,我的兩個孩子長大了,也有袁府照料,這些都不擔(dān)心,嘿嘿。”
袁云頓時有些不悅道:“那你石沉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這是準(zhǔn)備給誰看的?”
石沉撓了撓后腦勺,道:“火藥軍的兄弟們都在前陣廝殺,我們這么躲在后方營地,我總感覺有所虧欠,所以才……”
“去吧去吧,媽的,把黑武甲穿好,頭盔也戴好,不斬下十顆頭顱,就別回來見老子!”袁云罵了兩句,就開始打發(fā)石沉走人。
石沉見主公不像是在開自己玩笑,頓時來了精神,然后拍拍六的肩膀,道:“我去前陣拼殺一番,半個時辰后過來換你。”
六有些急切的回道:“你可快點,我手里的刀子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
袁云歪著嘴聽這兩個跟班完,只覺得他們好像不是去前陣拼命,而是去前陣享受,他們到底是有多喜歡殺人啊?
以后還是要把這兩個殺才調(diào)教好,否則整日帶著兩個殺人狂魔,這怎么都感覺心里不踏實啊。
賈詡來的時候,石沉已經(jīng)跟六替換了一波,此刻他一身的血水,看著很是滲人,所以袁云就直接把他攆出了營帳。
賈詡悠然的接過了袁云遞來的茶水,稍微品嘗了一口,才笑呵呵的道:“還是袁候泡的茶有味道,鄭玄老爺子總是喜歡放些醬料,喝起來都沒什么茶味了。”
看著賈詡一臉的悠然,袁云倒是一怔,疑惑道:“袁紹真的這么弱,此刻前陣一點也不吃緊嗎?”
賈詡搖了搖手,解釋道:“老夫向來如此,即便是天塌下來了,也是這副悠然的樣子,袁候以后肯定是要統(tǒng)兵出征的,這副樣子要是學(xué)會了,可是妙用無窮。”
袁云點點頭,泰山崩頂而面不改色,這確實是一個大將該具備的條件,只是老子從來就么想過統(tǒng)兵打仗,倒霉催的。
“袁紹這是垂死掙扎,戰(zhàn)力反是非常恐怖,即便我們有火器與鋼弩的威力,依然還是被對方?jīng)_上來了幾次,徐晃和張遼二位將軍,此刻已經(jīng)殺得滿身是血了,老夫現(xiàn)在有些見不得血氣,所以干脆溜來你這里偷閑。”賈詡簡單的介紹了下前線的戰(zhàn)局,然后又開始仔細的品起茶來,似乎對他來,眼前的茶水才是更加值得關(guān)心的。
喊殺聲與爆炸聲依然震天,袁云總感覺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坐不穩(wěn),隨時都有逃跑的沖動,這種感覺十分不好受,一點都不踏實。
賈詡很是心災(zāi)樂禍的欣賞了一遍袁云緊張的神色,然后呵呵笑道:“袁紹雖然是催死掙扎,那自然是沒有頭腦的,士兵沖陣的隊形也混亂不堪,如此模樣不過是逞一時之勇罷了,早晚會被曹昂世子與徐晃將軍收拾了,袁候不必著急。”
袁云一直抖著腿子,聽賈詡?cè)绱耍故菍⒍锻嚷讼聛恚行┬牡膯柕溃骸安粫霈F(xiàn)什么意外吧?”
賈詡看著袁云膽的模樣,心里一嘆,就是這么個怕死的子,將豪杰張繡斬落馬下,又讓宛城瞬間被破,這當(dāng)真是有些滑稽。
“老夫建議袁候應(yīng)該去前陣多待一會,好好感受下將士們廝殺的氛圍,這對于你以后領(lǐng)兵可有大幫助。”賈詡補充一句。
袁云一驚,馬上搖手道:“不不不,我就算了,在這營房內(nèi)還舒服些,看人打打殺殺的有什么意思?”
話音才落,就見典滿一身血跡的從帳外走了進來,撲鼻的血腥味立刻彌漫了整個帳房。
典滿見到茶水,也不管是誰喝過的,端起來就是一大口灌了下去,然后才喘著粗氣道:“世子喚袁大哥去前陣,現(xiàn)在就去。”
袁云一怔,下意識的回道:“我的黑武甲可沒帶來,你讓我如何上去?”
典滿比了比跟袁云的身材,轉(zhuǎn)瞬就是一聲咣當(dāng)之聲傳來。
典滿邊脫掉自己的黑武甲,邊對袁云笑道:“穿我的,就是大了點。”
袁云看了眼盔甲上的血污,眉頭一挑,止住了典滿繼續(xù)脫盔甲,轉(zhuǎn)身戰(zhàn)起從邊上拿了塊盾牌,比劃了一下又將一個老式頭盔扣上,這才不情不愿的大喝道:“帶路,侯就去前方壓陣,看袁紹到底有什么事?”
袁云話雖然喊得干脆,只是這身打扮怎么看怎么猥瑣,舉著盾牌的手還在顫抖,立刻出賣了他的懦夫心態(tài)。
典滿皺著眉頭看了眼石沉,好像在你們家侯爺怎么這么膽?
石沉只感覺臉上臊得慌,真想立刻殺幾個敵人發(fā)泄一番,怎么就貪到這么怕死的一個主子,晦氣,真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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