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兩下巴掌準確的擊中了兩個腦袋。rg
曹沖第一個反應過來,馬上捂著后腦勺道:“文姬姐要我們練字,我今日帶來的毛筆壞了,這才過來借兩只用用。”
鄧艾不像曹沖的身份,只是紅著臉完無法發聲,面對袁云時,他總覺得對方是高高在上的侯爵,自己必須心些,而且來時鄧八還千叮萬囑,一定要讓他懂規矩,千萬不能犯分毫的錯誤。
袁云看了眼面前的兩個人,又瞄了眼曹沖衣領處露出來的一截圖紙邊角,雖然被匆匆藏了起來,但是卻沒收好尾。
皺了皺眉,袁云敲著曹沖的腦門道:“來偷我的圖紙還狡辯,要是我告訴你娘,你不僅做賊還謊,你猜你娘會如何?”
“會哭!”曹沖很正緊的頭回答道,反是對自己的行為不當沒有一絲的愧疚。
啪!
袁云再拍了一記曹沖的后腦勺,這才接道:“知道你娘會哭,還要跑來做壞事?”
曹沖依然臉不紅心不跳,興奮的掏出了胸口內藏著的圖紙,然后鋪在了桌面上,這才指著上面的字道:“姐夫,你用水泥作凝結材料,砂、石作骨料,這個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何要在這中間插入這么多的鋼條啊?”
袁云斜眼瞄了下,這圖紙是自己為建設許都城墻繪制的,用的技術自然是混泥土,鋼精的插入只是為了更加穩固耐用,不過這些不需要親自講給這兩個人聽。
于是袁云扣了扣下巴,然后指著書房外的院子道:“你們自己去弄明白,什么都問我就少了自己的思考,這事就當做你們這個月的課業,要是一個月還弄不明白,老子就給你們在胸口掛上一個銅做的蠢字。”
曹沖一哆嗦,整個人立刻精神了起來,銅做的蠢字,他已經見識過了,曹彰就經常掛著那個字,然后在曹府內走到那里都會被人笑話,為此他曾經一個月都沒出門,差被憋成傻子。
這個蠢字絕對不能掛在自己胸前,曹沖現在已經有了不成功則成仁的打算。
鄧艾倒沒曹沖這么多忌諱,只是拍了拍胸口,然后保證自己一定可以弄明白這件事情,雖然人還很,但是眉宇間卻顯得異常誠懇。
袁云沒急著打發兩人出去,而是坐到了書桌前,又把兩個家伙喚到了手邊,這才道:“今日文姬那邊的課業,你們兩個都完成了?”
鄧艾著腦袋道:“完成了,只是我的字有些難看,師母要求抄寫四十遍大字。”
曹沖則呵呵一笑,擺出一副長輩的可惡模樣道:“艾,你那狗爬字確實很丑,多練練沒壞處。”
鄧艾立刻抱拳道:“師叔教訓的是。”
“師叔?”袁云一陣錯愕,然后對著曹沖看去。
曹沖嘿嘿一笑,道:“我們雖然都在姐夫門下學習,可您是我姐夫啊,艾在這里學習才真是師門弟子,自然我的輩分就要大一些。”
袁云頭,不經意的問道:“所以今日跑來我書房偷圖紙,艾是被你威脅來的吧?”
曹沖很自傲的抬了抬下巴,道:“哪用威脅,我是師叔,他當然要聽我的。”
完,曹沖立刻感覺不對,所以馬上伸手捂住了后腦勺,卻還是晚了一步,結結實實的又挨一記。
袁云敲打完曹沖,一把就將鄧艾攬在了身邊,這才道:“艾以后別聽這個蠢貨的啰唣,入了我的門下,你就是自由自在的,在我這里不用去顧慮什么身份地位,我這里只講究誰有事,用身份壓人的基都是沒什么事的蠢貨。”
曹沖大怒,捂著后腦勺道:“我不是沒事的人,我也沒用身份欺壓艾,他是自愿的。”
鄧艾得了袁云的鼓勵,終于鼓出了勇氣,有些聲的回道:“我,我,我不怎么愿意。”
袁云哈哈一笑,然后撫摸著鄧艾的腦袋道:“好孩子,這就對了,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只要你認真的學好事,什么身份地位的虛名都是浮云,前途是自己掙的,這樣得到時才會感覺無比珍貴。”
曹沖此刻已經有些哭腔了,不斷捏著拳頭道:“我不要什么身份地位,前途我也要自己掙,這些沒用的東西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今天回去我就讓父親把這些身份取消了。”
袁云見曹沖如此,終于感覺這個天才也是個孩子,這才對嘛,孩就該有孩的樣子,于是也很憐愛的把曹沖攬在了身邊,然后笑道:“沖有這個想法,就證明你已經比別人超前一步了,你不見那些仗著家里有地位,而胡作非為的紈绔嗎?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要比他們強很多?”
曹沖立刻頭,然后依然舉著他的拳頭道:“事我自己會學,身份我自己會掙,以后要比我爹還厲害。”
“很好!”袁云再鼓勵一聲,然后讓兩個人坐在了書桌對面,這才接道:“今日教你們些基的繪圖事,不過你們人還太,且看著我如何做,至于計算和構圖明,這些等以后你們的算學到了一定事,再來教你們。”
袁云在書房內教導兩個孩子時,卞氏與曹清河正站在窗外,對于屋內的話則聽了個仔細。
聽到袁云開始教導孩子們畫圖,兩人都未話打擾,而是慢慢的走去了遠處。
卞氏見離著書房遠了,才拍著曹清河的腦袋道:“你是個有福氣的,嫁的郎君也是個有事的,只瞧他如何激勵沖兒,就知道我這個女婿很會教育人,植、彰能來這里學習,確實選對了地方。”
曹清河現在肚子已經凸起很多了,這份負擔讓她感覺異常驕傲,而且就快成為人母,她似乎已經能明白卞氏的良苦用心。
聽完卞氏的話后,曹清河才微微頭,道:“清河的郎君雖然有些不懂禮數,但是有文姬姐在,植與彰也不會壞到哪去,至于那些仙家的事,就要看他們能自己學會多少了,只是植似乎更喜歡跟文姬姐學詩歌辭賦,對于算學一道不怎么上心,彰則更喜歡一些行軍打仗的事情,纏著郎君聽那些英雄故事,比討教學問更加用功,這倒是讓我有些為難了。”
卞氏聽曹清河竟然可以把兩個孩子的學習情況如數家珍,就知道她平日定然是十分關心的,有這份心意也就夠了,至于曹植與曹彰的學問,卞氏倒不怎么擔心,他們要是能一直喜歡什么就做什么,才是她作為母親想要的。
想到這,自然又想起了曹丕,最后卻也只能輕輕一嘆。
曹清河聽到卞氏這聲嘆息,多少猜到了大概,于是勸慰道:“丕也是個聰明孩子,雖然有些私心,但是總還是會照顧弟弟妹妹們,卞姨娘不用太過擔憂。”
卞氏苦笑搖頭,道:“丕兒在曹仁那里,我不用猜就知道他們的打算,必然就是奪嫡,丕兒性不壞,但要是一直被曹仁灌輸那些有的沒的,我很擔心他會走上邪路。”
完這句,卞氏指了指花園的位置,然后攙扶著曹清河心的走了過去,嘴中則繼續接道:“前段日子曹仁被重罰,你父親整整打了他五十大板,并且嚴重警告他以后不得招惹袁府,這來是件好事,但是以曹仁那心胸,必然更加嫉恨袁云,這后面肯定還會惹出更多的禍端。
而丕兒一直在曹仁那里,早晚也會卷入此事,我很怕丕兒會做出一些大錯來,等到那個時候,恐怕就是你父親曹司空,也無法阻止袁云的復仇,你這位郎君的事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他要是專下心對付一人,那人絕對活不了多久,這話還是你父親告訴我的。”
“女兒覺得袁郎不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卞姨娘不用太過擔心。”曹清河的很肯定,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郎君是個心善的。
卞氏聽曹清河如此,只是接著苦笑,然后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曹清河的肚子,眼神之中立刻充滿了恐懼的神色。
曹清河見卞氏看了眼自己肚子后的神情,心中也是一驚,要是曹丕做出了什么不利自己孩子的事情,別是袁云,恐怕她自己都會發瘋。
輕輕拍了拍胸口,曹清河與卞氏都是一嘆,這個世界是屬于男人的,即便他們做出某些愚蠢的決定,作為女人的她們也只能一起品嘗苦果。
就在兩人都沉默下來后,曹節正好追打著郭奕經過,突然見到了卞姨娘,兩人都是一驚,轉瞬就背著手低著腦門想要蒙混過去。
“站住!”卞氏不可能放過這兩個東西,一聲嬌喝就將兩人嚇得身一震。
卞氏皺了皺眉頭,然后分別在曹節與郭奕的腦門上敲了一記,這才不悅道:“都是不的孩子了,怎么整天還在打打鬧鬧的?給人瞧了去,還不笑話死你們兩人?”
曹節吐了吐舌頭,然后乖乖的給卞氏行了禮,這才笑瞇瞇的道:“節兒可不是孩子了,只是氣不過郭奕這個蠢貨,所以才要教訓他。”
郭奕聞言趕緊舉手道:“卞姨娘,我發誓什么也沒做,節妹就是變著方的想要欺辱我罷了。”
曹節火爆的脾氣立刻就竄了出來,瞪著眼睛道:“我找你合伙做些事,你就推三阻四的,還是不是個男孩子,姐夫就了,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擔當,膽鬼。”
卞氏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疑惑的問道:“你們兩個人兒,還能合伙做什么?”
郭奕一翻白眼,看著曹節很生氣的道:“節妹打算跟我合伙去張羅造船的生意,這么大的事情哪里是我們兩個孩子能操心的,所以我沒答應,她就要揍我。”
卞氏聞言哈哈大笑了一陣,然后道:“你們造什么船?池子里玩的那種嗎?每天也不做正緊事。”
完,卞氏在曹節秀氣的鼻子上了下。
曹節嘟著嘴道:“才不是孩子的玩意,節兒從姐夫那里要來了好些造船的圖紙,只要按照上面的方法造船,必然都是最好的,到時候大家一定搶著來買。”
郭奕立刻嗤之以鼻孔,搖著手道:“什么叫要來的圖紙,明明是你偷偷去袁候書房里偷的。”
曹節瞬間火氣大漲,啪的一下就給了郭奕一個大大的后腦勺,打完才知不妥,估計又要被卞姨娘訓斥了,所以立刻整個人都老實了許多,就等著挨罵了,卻等了很久也不見任何動靜。
卞氏此刻一臉的驚愕,如果是袁云畫的圖紙,那絕對是非常厲害的東西,這么寶貴的圖紙怎么就如此輕易的被個孩子拿走了?這事必須去跟袁云好好交代下,怎么可以如此疏忽,要是流到了敵人的手里,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完,卞氏就準備返回袁云的書房,然后好好教訓下對方,但是轉瞬眼珠一轉,卻停下了腳步。
卞氏來回走了幾步,最后突然對曹節道:“這事可否讓你們的卞姨娘也插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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