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許都的過程要比去的時候輕松很多,至少娟兒的事情算是解決了,而王氏今后的安排,也跟貂蟬訂下了大概的方略,重點依然是造船廠與南方的爭斗。
這些事情都處置妥當后,袁云就坐著王氏的大船返回了許都。
朝中那些因為改制而蠢蠢欲動的老官們,最近也總算消停了很多。
這次對北方袁尚與袁譚的戰事終于被提上了日程,所以朝廷的一切活動都需要給軍隊讓路,袁云選擇這個時候回到許都,自然會太平很多。
進入許都的一瞬間,袁云幾乎可以從空氣里聞到硝煙的味道,城都為了這次真正意義的討伐戰而在準備著。
成年的壯丁明顯少了很多,這直接導致街道上很多店面都關上了大門,雖然這兩年許都的戰事減少了很多,但是該服的兵役依然沒法取代,所以但凡是十八歲以上的壯年男子,都被再次招募進了軍營,然后就是整個冬日的訓練。
曹操手下所有的將軍,幾乎都在同一時間進入了各自的軍營,而謀臣們也開始整日的進出曹府,一切都顯得緊張有序,甚至連青樓的妓子們也換了平日那些詞曲,新的曲目多半都是充滿了男性雄風的。
而讓袁云十分意外的是,他從李白那盜來的《俠客行》竟然成了最受歡迎的曲目,每每當妓子們唱到‘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四句時,那些臺下的客人們就會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然后就是各種壓抑不住的亢奮,這倒是讓青樓的妓子們賺了不少過夜的錢財。
袁云坐在車架內,看著有些蕭條的街道,眉頭就在不住挑動,戰爭雖然在大格局上會使得人類更快的進步,但是就眼下的老百姓來,它就是個破壞一切的惡魔。
“袁郎似乎在替許都的百姓擔憂哩。”蔡文姬的聲音響起時,袁云的眉頭瞬間也舒展了開來。
蔡文姬見袁云合上了車窗,繼續道:“袁郎恐怕是白擔憂了,對于許都的百姓而言,這次所服的兵役,就是撈取軍功的最好時機,如今誰都知道北方袁氏已經沒有抵擋曹司空的實力,一場注定要嬴的戰爭,自然人人奮勇,反是那些因為年齡而排除在軍伍之外的人,每日都會抱怨不止,所以袁郎你真的是白操心了。”
袁云聳了聳肩,然后笑道:“這次我也要出征,文姬難道不擔心嗎?”
蔡文姬一怔,轉瞬臉色就溫柔了下來,接著便像個貓一樣靠在了袁云的肩頭道:“天下間也只有袁郎會想到戰爭不僅僅是針對男人,守在家里的女人其實從來沒有少遭罪,而這些誰又會理解呢。”
被蔡文姬溫柔包裹的袁云,立刻想要做些什么,卻在這時聽到懷里的蔡文姬喃喃道:“妾身這個月的月事沒有來哩。”
袁云一呆,轉瞬大笑一聲,不想蔡文姬竟然懷孕了,不過這事還不能太著急,畢竟才是一個月的月事沒來而已,這并不能證明太多,除非下個月的也不來,那估計就判定了。
大喜之下的袁云剛要詢問清楚,卻聽守護在車架外的張順高聲道:“稟告主公,曹府的曹莊求見。”
袁云立刻在心里大罵一句倒霉催的,然后心的將蔡文姬扶正,這才歉意的道:“看來我是要先去曹府一趟了,文姬先回去休息,最好將此事告知大姐,她自會妥善安排。”
蔡文姬掩嘴輕笑一聲,然后送了袁云下車,轉過身來臉上立刻浮現出一股幸福的笑意,她只是期待著這次肚子里可以真的懷上袁云的孩子。
袁云聽到曹莊的名字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下了車架后,什么都沒問,直接就上了曹莊身邊的車架,等著被送入曹府去見曹操這個老丈人。
可是等到袁云才跨入車廂,立刻怔住了,因為曹操就坐在車架之內,見到袁云進來,只是瞇著眼睛微笑,一副十分討人嫌的模樣。
這些還不算什么,袁云更奇怪的是曹操的身邊還坐著卞氏,這下就頭疼了,現在到底是為了公事還是私事?
“臭子,還不趕緊給老夫上車,這么大的風,你卞姨娘可不扛凍。”曹操完,指了指車廂內對面的位置。
袁云苦笑一聲,看著這架另類的馬車,就覺得虧了,當初制作這種可以互相對坐的車架時,完是為了想滿足一下自己對歐洲那些王子車架的羨慕。
結果曹操第一眼就看中了,認為這種車架十分方便他與人談論公務,于是就以自己大壽這種理由直接拿走了。
后來袁云才知道,曹操的生日是七月,而他拿走這輛車架的時候卻是十二月。
倒霉催的。
看著眼前一對強盜夫妻,袁云十分心的開始在心里做起了準備,想不被打劫估計是很難的一件事情,那么就只能以減少損失為目的了。
卞氏待袁云坐正,立刻笑道:“之前我那些掌柜交給了依依去打理,到了今年年底果然有了一些長進,曹府那些生意今年已核算過了,比去年翻了三倍,所以明年我就打算再擴張一些。”
聽卞氏如此,袁云更是困惑了,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馬上就要向北方四州出兵了,曹操還有心情帶著二奶跑出來談生意。
而且卞氏的話也很沒意思啊,利潤都翻了三倍了,竟然只是‘有了一些長進’,這就很不講理了啊。
曹操斜著眼瞧了下袁云,然后高深莫測的道:“安定一戰,袁候可是厲害了,馬騰給老夫寫信,火藥軍乃天神的戰力,老夫擁有這樣一支軍伍,必然可以天下無敵。”
袁云現在滿腦子的問號,不是準備生意上的事情嗎,怎么又開始戰陣之道了,而且要道軍事,卞氏出現在這里就很不合適了。
曹操見袁云臉色依然,突然眉頭一皺,道:“你子那次安定之行可收獲不啊,張魯留在那里的糧食盡數被你運走,即便是西涼如今正在鬧糧荒,你也沒有讓馬超拿走一石,真是夠事的啊。”
這明顯就是反話,袁云聽的很明白,于是趕緊彎腰拱手道:“曹司空見諒,洛陽也在鬧糧荒,我們自己人都顧不上了,哪里還有心情去搭理別人家的爛事,而且馬家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安定重新變成了無主之地,他們西涼的門戶立刻安了,這還不足矣答謝他們出兵嗎?”
到這,袁云突然一停,轉瞬就接道:“對了,馬超還從我這里拿走了一套價值連城的琉璃茶具,那可不便宜。”
曹操看著袁云半彎著腰的恭敬模樣,又聽他嘴里在胡八道,瞬間就想狠狠的給對方后腦勺一下,但是手舉到半空還是忍耐了下來,畢竟如今的袁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再不能像孩子一般對待。
想到這些,曹操暗嘆一聲,心里竟然有些失落,搖了搖頭,將一些有的沒有的揮出腦外,這才接道:“馬騰那邊暫且可以不去搭理,現在我們就來生意上的事情。”
曹操話的時候看了眼卞氏,然后就安靜了下來,將接下來的話部交給了自己的這位妾。
卞氏不緊不慢的看了眼袁云,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完就是一副吃定人的模樣,這種神情一出現,袁云就覺得身都在屁股疼。
“西域那邊一開通,袁府是不是就會有商隊過去?”卞氏問完開始好奇的等著答案。
袁云苦笑一聲,道:“卞姨娘怎么會突然到這個?”
卞氏呵呵一笑,悠然的道:“前幾日我去你府上看依依和孩子,聊孩子的時候,依依可是提到要給她的孩子準備很多西域的金銀器,我這才知道袁府打算開辟西域商道一事,你們的保密功夫做的可是相當到位啊。”
袁云聽到是柳依依走漏的消息,瞬間心里就明亮了起來,簡直好像陰天突然看見了一縷陽光般舒暢。
柳依依怎么可能會走嘴,她那種人精腦子轉的都快趕上電腦的CPU了,既然不是漏了嘴,那么就是柳依依故意的,既然柳依依有了自己的計劃,那么絕對差不到哪去。
想完,袁云故作為難的接道:“依依只是隨便一,卞姨娘如何能當真。”
曹操聞言立刻不悅的道:“怎么?你卞姨娘難得想要跟你們袁府搭伙做生意,你子還敢反對不成?”
袁云嘿嘿一笑,道:“何必要跟袁府搭伙呢,如今許都城內想要去西域開通商道的大氏族多了去了,怎么都比我一個的袁府有實力些,卞姨娘跟著他們豈不是更好?”
卞氏立刻秀眉一皺,不悅道:“那些人只知道當年漢武帝時,從那邊賺取了好些財富,所以才都想去參與,這樣沒頭沒腦的扎進去,不虧才怪。
但是你這個混蛋就不同了,也不知道左慈當年到底帶你去了多少地方,你既然開始惦記西域了,證明你對那邊必然十分了解,咱們曹府的女婿,何時做過虧的生意,是也不是?”
袁云嘴角抽動兩下,只能再次拱手道:“卞姨娘這次打算占幾成?”
卞氏就好像戰勝的將軍,將腰板挺得直直的道:“五成!”
袁云嘴角再次抽動,這可是獅子大開口,上來什么也不就要五成,等于一下就分走了一半的利潤,倒霉催的。
卞氏看著袁云的神情,似乎也覺得有些過分了,于是哼了一聲,道:“看你那氣鬼的樣子,曹府就占三成好了,免得你在心里覺得我這是仗勢欺人。”
袁云聲嘀咕道:“可不就是仗勢欺人嘛,完沒有一點不仗勢欺人的地方。”
嘀咕完,趕緊回道:“卞姨娘既然都了,那就三成好了,這事回頭您去找依依商議一下,都是她在負責,你們師徒兩個自然好話些。”
卞氏又哼一聲,道:“那當然了,我教出來的徒弟哪有不孝敬我的。”
曹操見卞氏終于商議完了自己的事情,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今兒聽聞袁云回來了,這位老婆就一直纏著要來生意的事情,這讓曹操頭疼不已,總覺得他一個司空參與此事有些不合理。
但是最后在卞氏的分析下,突然就覺得還是有必要來一趟,因為卞氏只了一句:西域商道如果開通,那么曹府的進賬至少可以再增加十倍不止。
這時車架已經到了曹府,曹操這才輕咳嗽一聲,對著卞氏道:“你且去找依依那孩子商議就是,老夫這里還有事情與這子細。”
卞氏立刻作揖行禮,然后安靜的退下了車架。
曹操待卞氏落車以后,突然對著曹莊喝道:“去往皇宮!”
袁云一驚,怎么突然就要去皇宮了,難道在曹府內不行嗎?這實在太奇怪了,自己剛回來可什么準備都沒有啊,這樣就去皇宮不太好吧,怎么也該讓自己換套衣衫才是。
曹操可沒那么多袁云的心思,此刻已經閉目養神起來,任由車架搖啊搖的向著皇宮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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