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在見到曹沖指著罪狀,卻嘴中其中記錄的不部是事實時,他就覺得之前把曹沖當做一個頑童來看,是大錯特錯的一件事情,對方明顯非常聰明,知道即便是謊言,要的高招,那么就必須九句真的一句假的,只要那假的至關重要就可以了。
而如今曹沖那罪狀有些不實,言外之意自然就是做過了很多調查,不是隨便潦草的就接受了一切,如此曹操自然更加會愿意相信幾分。
曹沖見曹操終于將那罪狀拍在了桌上,知道大事基已經定下了,那就是中山陳氏恐怕是不保了。
果然,只見曹操眼神寒光一閃,然后對著守候在門外的曹莊喝道:“傳了老夫的命令,著荀攸徹查中山陳氏,一旦等到罪證確鑿,就將之滅族好了!”
陳群現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趕緊派人去中山,然后去陳家做好滅口的準備,畢竟她囑咐對方侵占甄氏煤礦的事情,可是寫在了信箋上,無論如何這東西也必須拿回來才成。
曹沖見自己的老子下發完了命令,立刻笑瞇瞇的看著陳群道:“長文先生,這次中山陳家為了搭救他們家的長子,可是沒少往鄴城運送好東西,我聽聞光是麥就有五萬石,可是我到了城內后,卻完沒了這些糧食的下落,不知道陳家人是將之運去了哪里?”
陳群背脊冷汗直冒,當初自以為高招,將陳家送來的東西都收進了私宅,現在卻發現這些東西簡直就是燙手的山芋,誰不知道曹操最恨的就是私授賄賂,這要是查將起來,自己恐怕就要倒大霉了。
思索片刻,陳群倒是淡然的一笑,然后道:“之前陳家只曹沖公子去了中山,為了表示中山陳家對公子的歡迎,所以特別送了這些東西來給你的母親環夫人,誰成想您的母親不愿意收下,這才都堆在了老夫的府內,既然陳氏是大罪之家,這些東西自然是要充公的才成。”
曹沖點了點頭,馬上有笑瞇瞇的道:“可是我在返回鄴城的路上,那被我抓住的陳孝卻,在我們打下北方四州后,您老一直都在接受他們家的供奉,這些年下來可就不少東西了。”
陳群臉皮微微抽動,呵呵笑道:“是每年都會收到一些土特產,不知道公子指的可是這些東西?”
曹沖突然哈哈一笑,道:“陳孝可是做了很詳細的記錄哦,交代的也非常清晰,原來中山還產名貴的珊瑚樹,這土特產當真是特別的緊……”
“沖兒不必再了,長文先生偶爾收一些禮品,這也屬人之常情,今日既然準備剿滅中山陳氏,多少等于是剿滅了長文先生的親眷,他既然沒有幫腔脫罪,算來也不容易了,至于其他的就不用再查了。”曹操終于給陳群下了一個定心丸。
陳群在聽到曹操如此后,心中才稍微的安定了些,但同時也十分驚恐,因為曹操已經明確的出,中山陳氏就是他陳群的親眷,如此及時恩寵也是警告,而曹操的警告,那可不是著玩的。
深深拱手一禮,陳群才抹了把腦門的冷汗,然后誠懇的回道:“主公英明,這次是老夫陳群錯了,這便回去清點一切,之前收了中山陳氏的東西,都會如實上繳,斷不會藏私。”
曹操滿意的嗯了一聲,然后揮了揮手,便打發了陳群離開了書房。
在陳群走后,曹操才似笑非笑的看著曹沖,然后吹了吹胡子道:“都是袁云那子讓你做的這些吧?”
曹沖眼珠一轉,也不狡辯,馬上點頭回道:“爹爹的是,這些都是姐夫提點的,不過一應過程卻是沖兒自己掌握的,可沒有加之他人之手,姐夫也沒有管過,都讓我自己做主。”
曹操呵呵一笑,道:“那中山陳氏一向陳群求救,你是不是就開始返程了?”
曹沖再次點頭,回道:“爹爹一猜就中,正是如此,沖兒就知道長文先生會在背后搗鬼,所以早早的回來與他對峙,嘿嘿,要不今天恐怕就被他把黑成白了。”
曹操見曹沖得意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腦袋,然后沒好氣的道:“陳群怎么都是為智者,他幾日要不是被你這頑童的年紀蒙蔽,焉能被你一步步的緊逼,想來這也是你姐夫教你的吧?那個混蛋時候就是如此,就是仗著自己年歲輕,別人瞧不起他,可是將很多老虎一口吞了下去,不想這招如今又教給了你這個混蛋。”
想到此處,曹操突然一怔,轉瞬就大笑了起來,之前就一直覺得袁云聰明無比,曹氏的子弟多有不如,為此還深深憂慮過,現在看來卻發現自己的孩子還是有很多出類拔萃的,一點都不比袁云的腦子差。
如此想著,曹操自然很是欣慰,所以轉過臉又對著曹沖道:“你姐夫那心眼的毛病,你可千萬不能學了去,人家陳氏不過是耽擱了一下他那煤礦的經營,他倒好,為此就要將別人一家都殺光,還是借著老夫的手來做,真是可不肯吃虧的。”
曹沖聽自己老子如此,馬上搖手回道:“爹爹的恐怕有些偏頗,之前沖兒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姐夫卻報點私仇是順帶,最重要的是陳氏囤積的糧草,這些東西他們可是藏的十分隱秘,尤其朝中還有人替他們遮掩,所以這次咱們征糧,陳氏根就是一毛不拔。”
曹操微微錯愕,疑惑道:“一個陳氏能有多少糧食,可以讓你們的姐夫如此惦記著?”
曹沖翻著白眼想了下,然后回道:“各種糧食不下百萬石。”
曹沖一驚,沖口道:“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多?區區一個中山的陳氏,怎么可能囤積下這么多的糧食?”
曹沖指了指放在曹操面前的那罪狀,然后道:“這些罪狀雖然有些看似可笑,但是有些卻是觸目驚心,陳氏在中山一帶歷來都是最大的氏族,他們通過巧取搶奪等方式,每年弄回來的好處,比中山上繳朝廷的都多,這么些年下來,自然所獲頗豐,沒什么好奇怪的。”
曹操聽自己兒子如此,眼中寒光再次閃現,良久才自言自語道:“這些世家大族看來有必要部徹查一邊才是,如此囤積糧食,不是等于在跟朝廷對著干嘛?”
話的時候曹操已經離開了座位,然后在書房內來回走了兩圈,最后才對著門外的曹莊吩咐道:“去將郭嘉等人喚來,咱們看來在北方四州的政策,是太過縱容了,沒想到這些沒有福利到百姓,反是養肥了這些無用之人。”
曹沖聽曹操如此,心中一跳,知道很快北方四州的氏族之間,就要掀起滔天巨浪了,由此又聯想到了袁云,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回頭還是被當了槍使,袁云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借著朝廷的手腕,然后去收拾那些世家大族,因為天下的人都知道,袁云與這些人不對付。
苦笑一聲,曹沖也沒選擇繼續逗留在書房,而是與父親從曹操打過了招呼,然后就蹬著短腿去了后宅,許多日子不見母親環夫人了,現在可急切的緊,至于那些氏族的死活,其實他曹沖也如袁云一般,這些人最好多死些才好。
陳群離開了曹府后,整個人都繃著臉面,他現在心里十分緊張,不是緊張家里將被抄沒的財產,而是緊張袁云似乎已經把矛頭對向了他。
之前他之所以保持低調的與曹仁來往,就是不想被袁云這把鋒利的劍指著,如今誰不知道袁云的厲害,加之對方是個睚眥必報的個性,任何事都會被他窮追猛打。
現在自己所代表的陳氏才剛剛與鄴城立足,為了可以壯大才投靠了曹仁,為了不得罪曹昂一邊,所以陳群選擇低調,而之所以不選投靠曹昂,就是覺得對方是個沒腦子的少年人。
洛陽簡直就是烏煙瘴氣,做官不是靠著家世背景,而是靠著什么考核,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沒有良好的出身,這樣的人能用?最后不過是一些跳梁丑罷了。
做官還是需要背景才可以,這已經是天下間氏族見的默契,現在曹昂竟然想打破這條規矩,等于是不給氏族子弟活路了,這焉能讓對方得逞,所以站在曹仁一邊才最是穩妥的,至少對方跟自己一般,講究出身,講究背景,講究一個等級劃分。
看了眼天邊逐漸落下去的夕陽,陳群嘴角再次抽動兩下,剛才被曹沖當做傻瓜一般對待,這讓他十分不好受,的一個頑童竟然也欺到門上來了,看來自己是不是太過低調了,是不是也該稍微顯露一下牙齒,也好讓這些宵之輩知道厲害?
陳群如此想著,立刻對身邊的隨從吩咐道:“你去將王朗請來府上,就老夫需要跟他喝上兩杯。”
那隨從馬上點頭稱諾,轉身就一溜煙的騎馬奔了出去。
陳群這時才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然后冷冷的哼道:“區區豎子,且看老夫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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