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沒有辦法,只好跟著兩人離開,現(xiàn)在營中上下,沒人把軍紀放在心上,軍中不能飲酒,這個規(guī)矩,誰的心里都門清,可是,就連各路諸侯都在歡宴痛飲,誰還有心思理會這些呢。1xs
來到武安國的營中,武安國大手一揮“拿酒來,今日我要與這位兄弟好好痛飲一番。”
時間不長,十幾個兵卒一人抱著一個酒壇走了進來,呂一瞧,腿肚子就有些發(fā)軟,這么多酒,這哪里是喝酒,簡直就是玩命啊。
“呂,客隨主便,你什么都不要,只管開懷暢飲。”
武安國這般盛情,太史慈又不住的勸,呂沒辦法,心想,難得遇到兩個投緣的兄弟,管他呢,再磨磨唧唧,非得被太史慈兩人恥笑不可。
三人推杯換盞,喝的酣暢,聊的投緣,不知不覺,話匣子都打開了。
呂也從談話中了解到,太史慈現(xiàn)在并不屬于北海郡的兵將,雖然他身上穿著盔甲,此行也僅僅是來‘報恩的’。
因為太史慈之前逃難在外,孔融沒少關(guān)照他家中的母親,太史慈從遼東返回北海后,正趕上孔融要出兵討董,太史慈感念孔融對他母親的照顧,便也隨軍一并參加了討董。
“呂,太史慈字子義,他所做的一切,當(dāng)?shù)钠疬@個義字。”
武安國著,把大拇指高高的豎了起來,緊接著,他就把太史慈之前為何逃難到遼東的事情,一五一十給了呂。
呂雖然對三國了解不少,但是,對太史慈年輕時的事情,卻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曾經(jīng)避難去了遼東,此番聽武安國講述了一遍,對太史慈,呂更加敬重。
武安國的沒錯,他的表字是子義,這個義,太史慈的確當(dāng)?shù)钠稹?br />
太史慈是東萊黃縣人,曾在地做過官。
恰逢,東萊太守和青州的刺史鬧了一點矛盾,孰是孰非,各各有理,彼此誰也不服。
不論在任何時期,任何地方,出了問題,自然得找上頭的組織,組織就是上級,州府的組織,就是朝廷,東萊太守和青州刺史都打算上書朝廷,請求朝廷裁決,主持公道。
但是刺史那邊卻搶先派人上路,東萊太守這邊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如果奏章被州府那邊搶先送到朝廷那邊,不管誰對誰錯,郡守這邊也會落入被動。
而且,朝廷有規(guī)定,州府的奏章先到的話,郡守的奏章,就不會再受理。
所以,東萊太守必須把奏章抓緊送到朝廷,而這個任務(wù),就交到了太史慈的身上。
太史慈從母親就教導(dǎo)他識文認字,立志報效朝廷,他母親經(jīng)常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你不好好讀書,就糟蹋了咱家的這個姓氏!”
太史慈再三追問母親,才知道,太史這個姓,來歷相當(dāng)不簡單,早在西周,太史不是姓,而是天子的家臣,太史掌管天時、星歷、推算帝王家的吉兇禍福,責(zé)任重大,久而久之,他們的祖上就被賞賜了“太史”這個姓氏。
也就是,太史慈的祖先,職務(wù)是太史,后來被皇帝賞了太史做為自己的姓氏,自此之后,一代一代,便流傳延續(xù)了下來。
太史慈沒有讓母親失望,發(fā)奮讀書,年輕輕輕就在東萊享譽一方,被當(dāng)?shù)靥刭p識,當(dāng)了奏曹史。
接到太守的任務(wù),太史慈馬不停蹄,火速趕往京師,一路之上,不分晝夜,渴了就在河邊灌幾口涼水,餓了就啃幾口干糧。
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總算及時的趕到了京師,要知道,從黃縣到洛陽,足足兩千多里,而且,還是嚴寒徹骨的深冬時節(jié),這一路,太史慈可沒少遭罪。
雖然趕上了,但是,所有的奏章到了洛陽,都必須在公車門排隊等候,太史慈到了洛陽,青州那邊的人也到了,太史慈明白,就算排隊,奏章也很難搶到前頭遞給朝廷。
太史慈急中生智,索性不去排隊,而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突然出現(xiàn)在青州刺史派來的那人身后,故作好心的提醒對方一定要注意奏章的格式,可別白費功夫苦等一場。
對方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他也是第一次進京上奏,生怕奏章格式弄錯,被太史慈一番忽悠,對方便把奏章拿出來遞給了太史慈,希望太史慈給檢查一下,免得出了什么紕漏。
之所以,會被太史慈給唬住,因為,太史慈的是實情,奏章格式有誤,一律都得被退回去,而這個規(guī)矩,還是蔡邕上書朝廷訂下的。
蔡邕滿腹經(jīng)綸,是東漢有名的大儒,他建議靈帝規(guī)范群臣上書的奏章,所有的奏章,必須規(guī)范合格,嚴格按照章程程序,不能有絲毫的紕漏,結(jié)果,太史慈一番忽悠,就把那人給唬住了,接過奏章,太史慈看也沒看,嗤啦…當(dāng)即給撕的粉碎。
對方自然不干,剛要爭吵,太史慈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到一邊,尋了個僻靜之處,太史慈笑道“你不把奏章給我,我也不會毀掉,現(xiàn)在你我兩人,都犯了重罪,追究起來,誰都逃不脫干系,我們現(xiàn)在是難兄難弟,不如一起逃亡?”
雖然做法有些混不吝,但是,太史慈之所這這么做,都是為了完成郡守交給自己的任務(wù)。
知道真相之后,得知太史慈是東萊郡派來的,對方不解“你出手毀了州里的奏章,乃是大功一件,為何還要逃亡?”
太史慈兩手一攤“我毀的可是刺史大人的奏章,回去之后,刺史必定不會饒我,而你,看守不力,被我毀了奏章,也無法脫身。”
雖然太史慈對母親至純至孝,但是,為了報答東郡太守的知遇之恩,甘愿毀掉青州刺史的奏章遠避他鄉(xiāng),幾經(jīng)輾轉(zhuǎn),逃到了遼東。當(dāng)然,東萊的奏章,也順利的遞給了朝廷,雖然僅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是,太史慈做出的犧牲卻著實不。
得罪刺史,逃難在外,也不能在母親床前盡孝,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義字。
但是,東郡太守卻把一切的罪責(zé)都推到了太史慈的身上,換了任何一個當(dāng)官的,其實都會這么做的,雖然奏章遞了上去,畢竟,青州刺史可是東郡太守的上級,為了不被青州刺史怪罪,東郡太守只能把太史慈當(dāng)做自己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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