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一憋屈說道：“而且，我化鬼之后可是看到了。他刺死妖怪的劍立刻變了氣息。法術(shù)的靈就是那時候轉(zhuǎn)移到了劍上。原本已經(jīng)產(chǎn)生的神志，徹底被抹掉了。他還在處理那些尸體的時候，將畫卷給拿走了。他現(xiàn)了我，聽我講述了事情原委，就將已經(jīng)生變化的畫卷交給了我，讓我重新描補上面的妖怪，將它畫成一個普通的美人。我雖然不情愿，但他的做法也不能說是錯。我還當他是個好人呢。誰知道畫卷完成，被他留在了原地。我想要走，他卻辭了官，硬是抓著我，到處找我過去畫的畫。他用那把劍把我的美人一個個都刺死了……明明就是個普通人啊……能做到這種事情的，還有，會做這種事情的，除了柳澈還能有誰？我當時是不知道，要早知道這些……”

    葉正一咬牙切齒。

    我有些同情葉正一，可也沒有太過強烈的情緒，只是對葉正一和徐天成問道：“畫在你們手里，還能做靈的載體嗎？”

    葉正一一怔。

    “要是能當載體的話，我可能有辦法重新弄出法術(shù)靈。”我說道。

    我腦海里已經(jīng)想到了瘦子的能力。

    只要瘦子相信葉正一所說，葉正一的話肯定能重新獲得力量。

    要知道，法術(shù)的靈是被強行抹掉的。吳靈被殺，這里面細節(jié)太多。葉青說起來，這過程簡單，可葉正一一說，簡單的過程背后，牽扯的就是非常復雜的法術(shù)的問題。再加上吳靈曾經(jīng)死過一次，還幾乎是死在了相同的手法上面，而那時候法術(shù)的靈并未消失，就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太多了。

    我下意識想到，如果不是我動用了能力，留下吳靈那個瓷娃娃，說不定法術(shù)的靈根本不會消失，而是會被抹掉神志，繼續(xù)存在。

    撇開這些不談，吳靈被殺，法術(shù)靈消失，人們有關(guān)法術(shù)的想法并沒有消失。

    那些意識還在，只是需要等到一個合適的載體出現(xiàn)，將它們凝聚，并真實作用在流傳至今的各種法術(shù)上，重新賦予那些法術(shù)力量。

    瘦子的能力就能輕易做到這件事。

    只要他相信葉正一的畫有神秘力量就行。

    瘦子頂多做到這一步，具體該怎么創(chuàng)造一個靈的載體，我半點不懂，只能寄希望于葉正一。

    葉正一自己卻是講不清楚，但他很自信，“只要你有辦法修復我的畫，法術(shù)的靈肯定會寄托在那上面。當今這時代啊，有真本事的人所剩無幾了。我自問還是能排上前十的。西方那些，和我們不是一路的。東方這邊，我?guī)缀蹩梢宰鲋髁税　！?br />
    他有些自吹自擂，語氣里充滿了一種小人的自得。

    我有種不太好的猜想，直接問道：“你能排進前十？”

    “當然。”

    “其他人呢？”

    “就剩下那些不知道窩在哪里……”

    “我是問你，其他人呢？原本那些靈異圈的人呢？像是天一真人的徒弟，還有其他的大門派。”我打斷了葉正一的話。

    我知道靈異圈有不少這樣的門派和家族傳承。葉青他們處理過的那些靈異事件，有些就牽扯到他們。像是葛家，早就被莫問滅了。天一真人死于游戲靈之手，但他徒弟還在。再有就是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我在夢境中遇到了一些能力者和修煉法術(shù)的人，后者都是有傳承的，師父、徒弟、師兄師伯，這種總該有一些吧？

    葉正一死前只有一個畫美人的特長，死后也不像是潛心修道的人。我不覺得他會憑借自身努力，擠進十強。

    答案似乎只有一個了。

    葉正一收了他那副討人厭的表情，淡淡道：“還能怎么樣？你也猜中了吧？天災(zāi)人禍，這里面事情多了去了。一年時間，剩下的幾乎都是隱世不出的老家伙了。”

    我心中一涼，“是那些鬼王？他們盯上了能力者，還盯上了你們這些……”

    “這個么……”葉正一沉吟著，有些猶豫，看了我一眼后，苦笑道，“我說了天災(zāi)人禍。鬼王那種，只能算是天災(zāi)。人禍……我們這圈子里的人，可都是動不動就打得那些鬼魂魂飛魄散的家伙，自己人生沖突，結(jié)果可想而知。”

    我默然聽著，心里不是滋味。

    葉正一長嘆一聲，“也不能說是不好。他們在，我們多一抵抗之力，可也就是那樣，人心都不齊，搞不好還有不少人會叛變。我是不支持柳澈那一套，但不得不說，他的想法對這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是好事。這些東西啊，沒有了是最好。你想要恢復法術(shù)的靈，是看中我的能力，想要點幫手。但要我說……”葉正一想了想，搖搖頭，“柳澈他們下狠心，滅掉了這些隱患，你反其道而行，可能還會引出亂子來。”

    “是葉青他們動手的？”我馬上想到了那個葉青借我之手解決掉的虛佛和尚。

    現(xiàn)在想來，我去事務(wù)所的時候，大多是在自言自語，葉青根本不理我。他到底是不理我，還是根本不在事務(wù)所內(nèi)，跑去外面做了什么，我一無所知。

    鬼語、祁白的事情，就是他在背地里做的。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還弄到了沐歌的能力。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只是我現(xiàn)在現(xiàn)的事情，我沒現(xiàn)的呢？

    還有吳靈他們和玄青真人。他們就真的只是在原地呆著，干等著線索出現(xiàn)？他們有沒有私自做些事情，我也是根本不知道。

    能自愿付出生命，還愿意滅掉看似關(guān)鍵的法術(shù)靈，他們在這一年間——不，不止一年，可能從更早開始，他們就開始針對靈異圈的人動手了。

    他們有條件這么做，也有理由這么做。葉青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和靈異圈的人合作。他們的大計劃對整個靈異圈來說，也是致命打擊。

    他們本身就站立在所有靈異事物的對立面。不僅是鬼王的對立面，還有葉正一他們這些人的對立面。

    我想清楚這些，心中就升起一種無力感。

    我馬上又感到了害怕。

    葉青很清楚瘦子的能力。我和葉正一他們見面，這其中說不定也有葉青的引導。

    “電話……通信恢復了嗎？”我脫口問道，已經(jīng)拿出了手機，看到了信號中斷的標志后，急急忙忙就想要去瘦子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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