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只有貓叫。”
“沒有人的聲音嗎？”
“那個孔容德要跟著他們，頭兒早看到了？”
“是沒有看到。”
6年4月15日，委托人費聞到訪。音頻文件。
“費先生，您好。”
“……”
“費先生，發生什么事情了嗎？是蘇勤先生出事了嗎？”
“嗬……蘇勤……蘇勤他也……不見了……”
“和孔容德那時候一樣，打了電話、有貓打斗，然后人不見了嗎？”
“不，不是……我們回去把貓都處理了！家里面已經沒有貓了！但是……但是昨天，昨天我上班，接到蘇勤的電話，他……他罵我走的時候沒關門。他前一天晚上出去喝酒了，我一個人在家里面，昨天上班的時候我肯定有關門的，但他回去的時候門開著。我……我聽到電話那邊有貓叫。我叫他不要再做了，都出了事情了，他不要再做了。他聽不明白，問我胡八道什么。那貓叫……貓叫變多了，對著電話在叫……他聽不見，他都沒聽見……”
“之后發生了什么？蘇勤先生這樣不見了嗎？”
“我聽到電話那邊好大的動靜，電話被掛斷了。我怕得要命，報了警，和警察一起回去的，家里面門關著，一開門，一股子血的味道。我在門口都吐了……那些警察進去，里面很亂，有很多貓沖出來……那些警察罵我胡鬧，家里面一群野貓打了架，好多血……還有一只貓死了。我……我怕得不行……那些都是警察處理的。蘇勤，蘇勤不在家，手機在地板上，后殼蓋和屏幕都摔壞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費先生，您和孔容德、蘇勤先生都有虐貓？”
“……嗬……嗬嗬……唔、我……我們……”
“您想要我們幫您的話，請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
“是蘇勤先開始的！是他先開始的！他是那棟房子最早的住戶！最早，最早那棟房子是八個人合租的，兩室一廳，每間房四個人。我搬進去的時候，只剩下五個人了。蘇勤和另外四個人當了很長時間的合租者，有兩個和蘇勤在一間飯店打工。他們會抓了野貓……抓了野貓來虐待。我搬進去的時候完不知道！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都嚇傻了！蘇勤跟我，這樣很，還教我怎么做，那四個人也很開心……我一開始真不知道……我剛搬進去的時候看他們喂野貓，還覺得他們有心呢！誰知道他們這樣把貓騙來，然后抓回來虐待。我一開始受不了的，那場景太惡心了……可那房子便宜，我要再找其他便宜房子很難，而且他們有五個人……”
“隨后，您也加入了嗎？”
“我不想的……我那天……那天丟了件快遞，被罰了錢，還被老板罵了好長時間……我喝了點酒，看他們虐貓，蘇勤招呼我，我……我試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好像吸毒一樣，那樣上癮了……”
“合租的另外四人呢？他們為什么離開了？”
“一個回老家了，還有一個換了工作，地方遠，搬掉了，和蘇勤一塊兒的那兩個去年春節回家之后沒回來，大概是在老家找了工作了。房東之后帶了孔容德來。蘇勤拉了孔容德一起虐貓。孔容德……孔容德他老家農村，不光種田，還養豬養雞鴨，笑話蘇勤事太差，搶了蘇勤的刀將那貓給切了……他還，這樣切來切去的沒意思，和蘇勤商量著，弄了個籠子，多抓了幾只野貓關起來，不給它們吃的，還經常會捉出來打幾下，用針扎，按水盆里面，或者是喂點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貓……那些貓餓極了，會互相咬，還會咬人，蘇勤和孔容德還看得很開心……唔……”
“貓的尸體，你們怎么處理的？”
“扔垃圾桶。不過是晚上偷偷仍，還會扔到遠一點的地方。是那些貓？是那些貓來找我們了對？是它們殺掉了蘇勤和孔容德的？還有我……它們接下來會找上我了……肯定會找上我的！”
“請冷靜一點，費聞先生。”
“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你們救救我！你們事務所有辦法的？你們救救我啊！”
“這個當然可以。你坐好不要動。阿淼，你按住他。”
“等等！你們要做什么？你要干什么？喂！”
“別緊張，費先生，頭兒是要處理掉你身邊這些鬼魂。”
“嘎？”
喵！
喵喵！！！
“什么？為什么有貓叫？你在打什么？啊！什么東西！”
嗷喵嗷！！
喵喵喵喵喵喵！！！
咯咯咯咯咯……
“他、他在桌什么……”
“費先生，你還是當心自己別咬到舌頭。”
喵！
哐！嘭！嘭嘭！
喵
“幾只？”
“十一只。費先生，你還真是虐殺了不少貓啊。”
“我我我我……這樣……這樣好了嗎？”
“這只是跟著你來到事務所的貓。我們得去你們住的地方看看。”
“哦……哦……好的。”
6年4月15日，前往委托人住處。音頻文件3564151av。
“是這里了。”
咔噠！吱呀
“唔，味道很難聞啊，你們不打掃的嗎？”
“是昨天……我昨天跟警察一起走了，到快遞站睡了一晚上，今天去找你們了。我……我能不進去嗎？”
“可以。”
噠、噠、噠……
“這房子，這讓人不舒服。”
咵嚓！
“什么東西？！”
蹬蹬蹬……
“是臺燈掉地上了。這不會是無緣無故掉了的？”
嘭！
“跑那兒去了！頭兒，是貓還是孔容德和蘇勤？”
“不知道。這房間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奇怪？”
“你們……你們在做什么？”
“不是我們在做什么，是這房間有東西在做什么。你昨天沒有留下來真是正確的選擇啊。”
“啊？是、是什么？有鬼嗎？你剛才不是將那些鬼打掉了嗎？你還不快點將這里的鬼也打掉！”
“你著什么急？”
“我怎么能不著急！這東西……”
“快讓開！”
“啊！”
嘭！
“啊！啊嗷嗷嗷啊！我的臉！啊！”
呼
哐啷！
“頭兒，怎么回事？”
“費先生，您不要緊？”
“我的眼睛！眼睛好痛！”
“您別急，我這叫救護車。您的眼睛沒事，傷到的是眼皮，眼球應該沒問題。”
“那東西……好像不是貓。”
“那是孔容德或者蘇勤了？”
“可要是那兩個人的鬼魂，不應該留下這種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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