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凍醒的。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事務所的地板上，近在眼前的是地板上的一層灰。

    我花了點時間才理清了思路，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下意識看向了檔案柜。

    葉青已經不見了。

    我覺得頭疼，不知道是因為昨晚醉酒，還是躺了一夜地板的關系，又或者是因為……我翻了翻口袋，掏出手機要打電話，才發現手機關機了。電源鍵按半天，只有個空空蕩蕩的電池出現在屏幕上。

    我看了眼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走到了門口，一回頭，能看到休息室后頭筆直黑暗的走廊。那幅抽象畫又掛在了墻上，毫無損壞的痕跡。

    我深呼吸，繼續往前走，差點兒被地上的鑰匙拌一跤。沒摔倒，但下意識一跨穩住身形，我差點兒來個劈叉，大腿筋抽到了。我吸著氣，只覺得諸事不順，而且是從昨天開始諸事不順，這樣的悲劇似乎還沒中止。

    我撿起鑰匙，又回頭看了眼。

    沙發上、辦公室都沒人。

    我離開了事務所，匆匆往樓下跑，到了區門口，聽到有人喊我。

    “喂，林奇弟弟！”

    我剎住了腳步，看到從門衛室里晃出來的古陌。

    古陌的樣子也不怎么好，整個人憔悴衰老。仔細想想，他的真實年紀可不了，正常來講，是保養再好，也該有點兒老人家的樣子，而不是成天頂著年輕大叔的模樣。

    古陌一邊揉著太陽**，一邊走向我，“你在事務所里面做了什么？葉青跟你了什么？”

    我斟酌了一下，回答道：“他把我推夢境里面了。”

    古陌瞪大眼睛，“什么夢？誰？”

    “情樹下面兩個。”我道。

    “你弄死他們了？”古陌驚叫。

    “應該……我最后好像昏過去了。我手機沒電了。你查查看。”我催促古陌。

    我急著跑出來可不是為了這事嘛。

    古陌嘀咕道：“一棵樹死了也沒那么快見報？之前還有專家研究呢，是死了，專家也得先研究研究。我們上次它起死回生的時候才上了報，之前……”

    “不是昨天晚上死的。”我打斷了古陌沒完沒了的嘮叨。

    原來也沒看出來古陌是這樣多廢話的人。

    我突然想起古陌現在呆的地方。是因為聽到了什么聲音，故意話來轉移注意力嗎？

    “不是昨晚……”古陌重復了一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驚奇地看向我。

    我將古陌的手機直接搶過來了。

    情樹的新聞還是老樣子，是我在地鐵上看到的那條。我不由失望。

    古陌湊過來看了一眼，“沒有變化啊。你是最后昏過去，沒能給它致命一擊？”

    我想想，這很有可能。

    “我回去睡覺。”我果斷道。

    古陌對我豎大拇指。

    我跟古陌：“手機借我，單位那邊我要請個假。”

    古陌拍拍我的肩膀，朝我身后指了指。

    我回頭，看到郭玉潔和陳曉丘。

    “林奇，你一早上怎么沒來上班啊？打了你好幾個電話呢。我還打電話到你家了。”郭玉潔率先開口。

    陳曉丘比郭玉潔想得深遠一些，望了望我背后的工農六村，再看向我，“你昨晚跟古陌去事務所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一聲語塞。

    起來，昨晚的事情完是酒精上腦的沖動舉動。我被金海楓的事情刺激了一下，憋了一口氣要質問葉青。到最后，我也沒問出個結果來。

    我有些懷疑葉青推我進夢境，是真的期望我能解決情樹，還是想要轉移話題。

    除了這點，我現在又想起來，昨天的夢境幾乎是完按照我的意志在行動，我想要改變時間，改時間了。這是葉青那個增幅能力的作用嗎？我是不是應該在事務所睡一覺，而不是回家？

    “林奇，你發什么呆呢？”郭玉潔拍了我一巴掌。

    我撞到了古陌，兩人差點兒跌成一團。

    郭玉潔叉腰問道：“清醒了沒？”

    我揉著肩膀，“你夠了啊。”

    “你到底怎么回事？昨晚直接跑沒影了。瘦子昨晚給胖子守了一夜，今晚上你守夜行嗎？”郭玉潔問。

    “胖子怎么樣了？”我連忙問道。

    “早上瘦子打電話，挺好的。是阿姨昨天哭了一晚上，今天早上不太舒服。”郭玉潔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來想找你的，你電話打不通，最后是瘦子兩頭跑，現在還在醫院呢。”

    “我手機沒電了。你打電話給我爸媽了？”我拿著古陌的手機，先給爸媽打了電話。

    “嗯。你跟阿姨叔叔一聲。”

    陳曉丘：“老領導那邊，我給你和瘦子請了假。老領導下午會去看胖子，你最好在醫院等著，別露餡了。”

    我有些遲疑，腦子里還在想著解決掉情樹的事情。

    電話接通了。

    “喂，媽，是我。手機沒電了，昨晚送一個朋友回家，睡他那里了。嗯，我知道。胖子已經沒什么事了。嗯，你別擔心了。今晚上再看。”我跟媽了幾句，掛了電話。

    “你回家換身衣服再去醫院。”陳曉丘提醒了一句。

    郭玉潔嫌棄道：“一身酒氣。”

    我很尷尬。郭玉潔明顯當我昨天晚上丟下重傷住院的胖子，跟古陌喝酒鬼混去了，難怪她對我那么大怨氣。

    “這個等會兒再。我還有事情要去青葉一趟。”我深呼吸。

    “昨晚上發生了什么？”陳曉丘問。

    “我要去解決那兩個人，那棵情樹。如果順利……”我握了握拳頭。

    “你什么時候這么有干勁，還主動做這種事情了？”郭玉潔意外。

    “我要以前主動，胖子不會……”我有些黯然。

    陳曉丘皺眉問道：“那棵樹跟胖子有什么關系？”

    我疑惑地看向陳曉丘，“我沒跟你們嗎？因為那棵樹，金海楓的老公死了，她失控導致了汽車爆炸……”

    “汽車爆炸？”郭玉潔插嘴，驚訝地看向我。

    我心中咯噔一下。

    陳曉丘道：“楚元光是因為連環車禍才住院的。金海楓的老公和他一間病房。”

    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林奇，你沒事？”郭玉潔擔心問道。

    我張了張嘴巴，“這么……我昨天晚上成功了？”

    過去被改變，影響到了現在。

    可是……

    “怎么還有事故？”我慌亂起來。

    “十幾輛車追尾，有幾十個人住院。幸運的是當時下班高峰，車輛擁堵，車速都不快，沒有人死亡，聽也沒人殘疾。”陳曉丘道。

    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

    想想萬隊長，他也被我改變了命運，他的女兒沒死，但過去、夢境、新的現實之間有一定差別。

    我重重呼出口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郭玉潔纏著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發生變化了？我完不記得啊。”

    “是啊，我們完不記得。”陳曉丘著，看向了沉默的古陌。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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