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機開了免提，讓胖子也能聽到聲音。

    “出什么事情了？”我的聲音幾乎是卡在喉嚨里面，沙啞難聽。

    我生怕南宮耀會出讓我恐懼的壞消息。

    “你們別介意蘑菇的話。”南宮耀開口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內容。

    我怔愣住。

    “到底發生什么了？”胖子追問。

    “剛才確定了消息，之前的被害者中有蘑菇的親人。”南宮耀道。

    我和胖子都屏住了呼吸。

    “那一桌吃年夜飯的時候被害的人，是蘑菇的親戚，他堂叔一家。”南宮耀繼續訴，“其實，蘑菇加入事務所后，和所有親人都斷了聯系了，他們都以為蘑菇欠債跑路了。”

    “他……他是不是……”我難以將話完整。

    “之前在酒店的時候，他有聽到些聲音了。”南宮耀嘆氣。

    我和胖子沉默著。

    古陌所住的酒店和工農六村有段距離，但很顯然，他的能力范圍比我們之前推測的要大，有可能是有其他的一些細節，我們并不知道。

    “陳局長正在和蘑菇商量……上面還沒決定好接下來的計劃。應該會選擇阻攔，然后將年獸引開。”南宮耀換了話題。

    “怎么攔？怎么引開？”我大腦一片空白，對這兩個詞根無法形成一丁點兒的想法。

    那種東西，怎么攔？怎么引開？

    “已經在調動特警和附近軍區的人了。”南宮耀簡略道。

    “那不是……”胖子震驚。

    這是要用人來阻攔？

    我感到不寒而栗。

    “他們會盡量阻攔，和年獸周旋，拖到你們趕到。但實話，我不看好這個計劃。”南宮耀道，“他們想要解決掉危害，保護好這座城市，可這件事外行根插不上手。他們能做的，是利用職權來清場，給我們提供施展的空間，將普通人隔離開來。不過，這方面他們已經失敗了。我不覺得他們會有第二次機會。”

    我有些認同南宮耀的話。

    那只年獸或許已經放棄我和胖子這兩個目標了。

    起來，它最開始兩次攻擊胖子，而不是直接攻擊我，也有些古怪。是胖子身上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我想，我們應該有個新計劃。”南宮耀緊接著道。

    我看看胖子。

    胖子也看了我一眼，這才繼續注視前方道路。

    “我們”？南宮耀的話看似是包含了我和胖子，但其實還是他和古陌兩人？對講機關閉，古陌和陳逸涵不在，南宮耀打電話到我的手機上……種種這些串聯起來，讓我馬上醒悟，南宮耀是要我們扔掉和陳逸涵的合作，轉而背著陳逸涵進行他和古陌的新計劃。

    古陌家人的事情，他們一直沒，留到現在告訴我和胖子，也是期望打動我們？雖然我不認為這件事和古陌之前的情緒是假裝出來，可這個時機也太微妙了。

    南宮耀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是不在乎我因為他一句話產生的復雜思緒，已經開始講述那個新計劃。

    “我們推斷，那只年獸會去平城區中心醫院。手機是個預兆。薛姐和郭姐將會遇到危險。”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胖子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車輛差點兒轉圈。

    “這是個方向上的指引。你們直接去中心醫院。我和其他人也會過去，做好布置。”

    “什么其他人？你們做了什么？！”我激動問道。

    “你們還有兩個人，不是嗎？談文瑞和陳曉丘。”南宮耀不為所動，語氣還是很平穩，“他們已經從事務所拿到了東西。到了那里，我們會布置好的。”

    “你們什么時候……陳曉丘和阿瑞怎么會聽你的話？”我質問道。

    “因為我的計劃比陳局長的更合理有效。”南宮耀道，“我剛才過了，外行插不上手。陳局長想要通過正常途徑解決這件事，根不可能。”

    “你可以和陳逸涵商量過后……”

    “他能給你們一些方便，但不要忘了，他仍然是警局局長，有自己的職責所在。他不可能同意我的計劃，身也會受到許多牽制。”南宮耀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胖子吼道。

    “靈留下了能讓妖怪產生幻覺和具有**效果的香料。”南宮耀，“我只是要讓它提前繁衍。”

    “這有什么不能和陳逸涵他們的？”我難以理解。

    “因為那東西不光能讓妖怪產生幻覺，也會對人類產生影響。人類接觸后，會出現問題。”

    “什么問題？”胖子急了起來，“你怎么能……”

    “放心，它對我們這樣的人不起作用。”南宮耀安慰了一句。

    “到底是什么問題？”我深呼吸，耐著性子問道。

    南宮耀半晌都沒回答。

    “南宮耀！你到底不！”我的語氣嚴厲起來，有了逼迫之意。

    南宮耀幽幽道：“它能激發人類心底深處的惡意。”

    我和胖子都安靜了。

    “什么意思？”我聲音冷靜，心里面發慌。

    青葉遇到的那些事件在我腦海中盤旋，那些委托人的聲音幾乎要我腦袋中炸開。

    人類的惡意……現實可不像這種文藝的法那么帶感。

    光是在“冤魂不散”的事件中，那些枉死之人，都是死在了他人微不足道的惡意之下。那事件中死了多少人？我一時間竟然有些算不過來。

    一點點恨意，一點點仇怨，被邪惡的法術無限放大。如果是將點恨意直接放大呢？或許不用等那些人死亡，他們會變成活生生的惡鬼。

    “一定要這樣做嗎？”胖子問，支吾著道，“可以，可以先疏散群眾，然后……”

    我也是一樣的想法。

    南宮耀的那種東西太過恐怖，危害性也太大了。不疏散群眾，直接在人口密集的區域點燃，結果是不可預料的。

    “阿瑞怎么可能同意這種做法？”我道。

    瘦子和陳曉丘都不可能同意南宮耀的計劃，使用那種香料。

    “不會影響到那么多人。”南宮耀道，“計劃是在半夜點燃，睡夢中的人頂多是做噩夢，不會有實際行動。香料燒完，效果會結束。唯一的問題是，點香料的人，必須是兩個普通人，一男一女，還需要他們的鮮血來引燃。”

    我心中一沉。

    這一男一女無疑是瘦子和陳曉丘了。這兩人要是知道點燃香料的條件，再加上擔心郭玉潔和陳曉丘，以及我和胖子，很可能這樣被南宮耀動了。

    “他們同意了，也已經拿到了香料。今天晚上，我們能布置好，選地點點燃。在此前，我們需要確定薛姐和郭姐的情況。你們要將年獸拖延到晚上。如果不行，要提前點燃香料。”南宮耀接著道。

    “一定要這樣？”我最后不甘心地問道。

    “沒有犧牲的話，不可能成功。錯過了這一次，它只會變得更棘手。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在它繁衍的時候，你也得抓住機會，將它徹底消滅。”南宮耀很是堅決地道。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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