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段老先生，請您回憶一下，慢慢講，不要著急。uukla”

    “行，我想想……剛退休……剛退休就是老太婆的那樣。黑皮那老東西都能退休返聘，我想著我肯定不輸給他……這事情就不提了。”老頭呼了口氣。

    旁邊的老太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沒話。

    老頭繼續道：“回家之后，我跟你們講過的，在家里呆了幾天，閑不住。我就去了區里面的茶館。就在區門口。你們是從東門進來的吧？就在東門門口，每天好多老頭在那里喝茶聽戲，聊聊天。我就到那兒坐坐。上班的時候，禮拜六、禮拜天，我有時候也會去那里坐坐。但感覺……感覺不一樣……就是以前有工作，看著那些退休老頭……唉……”

    老太太在旁跟著嘆氣。

    老頭一副回憶的神色，“我還記得那天，那邊十三號樓的一個老頭子，在那兒聽廣播，什么退休人口根據年齡，加退休金。他好啊，又有加錢了。我就了一句，總比不過那些上班的。他就笑嘻嘻地，這是白拿錢什么的。我就氣不過，罵他吃白飯，不要臉，他回我了一句什么。我們兩個吵了起來。”

    老太太嘟囔了什么，沒有大聲。

    老頭氣鼓鼓的，臉上神情很嚴肅，“我們兩個被人拉開了。就有人推著我出去。我也不稀得和他們一起。我就回來了。你要得罪人，就只可能是那個十三號樓的老頭子了吧？”

    “您回家之后呢？”吳靈問道。

    老頭皺起眉頭，更顯得神情嚴肅了，“回家之后能有什么？就是回來了，之后在家看看電視，不出去跟他們一起喝茶了。”

    “您那天沒有感覺有什么不舒服嗎？”吳靈接著問道。

    老頭搖頭，“我是生氣……”

    老太太插了一句嘴，“是生悶氣。”

    老頭沖著老太太瞪眼。

    老太太轉過了頭，不話了。

    “您繼續。”吳靈道。

    老頭哼哼兩聲，“我就是有些生氣，早睡了，也就這樣。”

    吳靈問老太太：“是這樣嗎？”

    老太太頭，又補充道：“那天他很早就睡了。后來幾天，還生氣呢。不出門，都很早睡了。我還擔心呢，跟兒子了。后來他應該是想通了。”

    老頭道：“有什么想通不想通的？就是那樣。那句話怎么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那群糟老頭就不是一路的。”

    “行行行，你和他們不是一路的。你就到處得罪人。”老太太埋怨了一句。

    “嗨，你這老太婆……”老頭拍了拍大腿，硬著脖子道，“我怎么知道他們這么缺德啊？還有這事情，都現代社會了，家家都通了電、通了自來水，電視都能每天看了，怎么還有這種牛鬼蛇神啊！這誰能想到啊！再了，這是他們缺德！他們生兒子沒**！”

    “你行了行了。十三號樓那個，孫子都有了。”老太太道。

    吳靈打斷了兩人的拌嘴，“段老先生，您記得的，就是這些內容嗎？當天，您只記得自己早早睡了？”

    “是啊。”老頭頭。

    老太太也跟著頭，“我也沒發覺那天有什么不對的。”

    吳靈又問道：“我們聯系您大兒子，從他那里聽了一些事情。段阿姨，您之前和您兩個女兒出去旅游過？”

    “是，是一起去旅游過。”老太太頭如搗蒜，“不光是那次，我們幾個兒女，還有孫子外孫都很孝順的。他們陪我們去旅游過好幾次了……老頭子也去過。”

    老頭在旁附和，“是去過好幾次。沒什么意思。”

    “你還好呢。”老太太道，又，“我覺得都挺好的。出去玩玩很開心。”

    “嗯。”吳靈道，“那次旅行，您提前回來了吧？”

    老太太想了想，“哦，是有那么一次。老頭子打電話來，吃不好睡不好的。”

    老頭不怎么樂意地道：“就是他們幾個的煩。來照顧我，我哪里用他們照顧啊？他們成家以后，好多年不待在一起了，都不習慣了。他們突然過來，怎么怎么做，我就渾身不自在。”

    吳靈問道：“他們怎么做了？”

    “嗯，他們……”老頭忽然陷入了回憶中，輕聲道，“他們那時候請了人來念經……”

    老太太瞪圓了眼睛，“這事情你怎么沒和我過？”

    “我就被那幾個和尚吵得頭疼。誰知道老大他們想什么呢？突然就找了人來念經。”老頭皺起眉頭。

    老太太擔憂道：“難不成，這事情不是你惹出來的，是老大他們得罪人了？他們都沒過啊。他們是不是也碰到了這種事情？”

    “這個……”老頭看向了青葉的人。

    “您二位記得的情況就是這些嗎？”吳靈沒有回答的意思。

    老頭老太思索了一番。

    老頭道：“就這些了。”

    老太太問道：“姑娘啊，你是做這行的，你肯定很懂的。是不是，出事的，是我們家老大他們啊？”

    “這我們還需要調查。我們希望您二位也能盡可能回憶這四年來發生的事情。最主要的，就是四年前，段老先生剛退休的那段時間……請仔細想想，有沒有什么你們往常沒有注意到的奇怪地方。”

    兩人又隨著吳靈的話，陷入了思索，然而，過了一會兒，兩人均是搖頭。

    “這樣的話，我們還需要找您二位的子女談談。你們想到了什么，隨時都請聯系我們。”

    吳靈話音落，就有了起身的聲音，衣服摩擦，椅子被推動。

    兩位老人也站了起來。

    視頻畫面開始搖晃。

    雙方告別。

    鏡頭又轉了一次。

    兩位老人送出了門，沖著鏡頭揮揮手。

    有那么一瞬那間，似乎是因為反光，兩位老人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一剎那。但很快，這一幀畫面又變得正常。

    年7月8日，分析音頻、視頻文件。

    音頻文件。

    “……而且我看到新的蟲子，從電燈開關里面擠出來……”

    lik！

    “怎么樣？”

    “呃聽到了很多蟲子的聲音啊。蒼蠅飛的那種聲音，還有蟲子爬來爬去的聲音……”

    “蟲子蠕動的聲音你都能聽到？”

    “當然。就是那種黏糊糊的聲音……咦……他在沙發上坐了那么久，不會有東西掉在事務所里面吧？”

    “不會。”

    “哦，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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