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團隊形成的速度太快了。可我不確定,這里面有沒有陰謀軌跡。夢境的時間太過跳躍,我很難觀察到真正有用的信息。現(xiàn)在的情況,可能是我直覺靈驗了,也可能是我先起了疑心,所以用有色眼鏡看人。
而這個團體身的配制,看起來倒是不錯。
莫曉玲能看到靈異事件的死亡場景,占卜師能進行卜算,黑姐擁有驅(qū)使鬼怪的能力。作為普通人的金珊珊和劉良旺只是普通人,卻一點兒都不害怕,什么護身的東西都沒有,就跟著莫曉玲和黑姐走南闖北。反倒是占卜師,至今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也不和他們一起外出。
吳葺仁和我一樣,有些擔(dān)心金珊珊的狀況。
“你們之間都不了解。莫曉玲做什么工作,黑姐做什么工作,家庭是什么情況,你都不知道。那個占卜師,連名字都不告訴你們。”吳葺仁道。
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這件事了。
金珊珊在手機上寫著日程,抬頭對吳葺仁笑笑,“我知道啊,就是沒和你。曉玲是會計,在一家貿(mào)易公司做。黑姐不用工作,捉鬼就是她的工作了。她和當(dāng)初青葉的人一樣,受人委托,拿了傭金,就辦事情。她工作的事情不會帶我們,那個會有些危險。他們都很好,公事、私事都分開來。而且我們?nèi)サ牡胤揭膊皇呛芪kU,就是一些死過人的屋子,還有山村里面的公墓。我之前都給你看了日記了。真的沒危險的。”
吳葺仁仍然擔(dān)憂。
“你放心吧。我自己就是負責(zé)找資料的。那種死很多人的地方,我不會同意去的。我就是同意,他們也不同意啊。廣源公路的事情,我們不是都知道嗎?曉玲和黑姐就提都沒提過。”金珊珊拉了拉吳葺仁的衣袖。
吳葺仁嘆氣,態(tài)度軟了下來,亦如他們每次談這個話題時的結(jié)果。
夢境飛速結(jié)束了這段時間的內(nèi)容。
我瞥見金珊珊辭了職,拿著研究生的復(fù)習(xí)材料在看。吳葺仁跟著她一塊兒泡圖書館,與她做著未來的規(guī)劃。
金珊珊強烈的內(nèi)疚情緒沖到了我的意識中。夢境稍稍停滯。我看到了金珊珊正在和莫曉玲聊天,滿臉的憂愁和幸福。
“我不敢跟阿仁講。他要知道我報那個專業(yè),就是為了多一點時間和你們一起出去,他肯定會生氣的。他還跟我一起辭職考研了……”金珊珊道。
莫曉玲笑笑,“他肯定能理解啊。你男朋友一直那么好,什么都縱著你啊。你之后好好跟他就行了。就是不,也沒什么吧?我們的事情還是那么些,和以前差不多,每年也不會多跑多少地方。你讀研,就是多出來一些空閑,我們以后看到什么,不用等你請假等那么久。”
金珊珊略一思索,被莫曉玲又了幾句,就放下了這件事。
夢境再次飛掠而過。
金珊珊和吳葺仁在校園里發(fā)生了爭吵;金珊珊和莫曉玲他們一去外地尋找鬼屋;金珊珊的那些同學(xué)都知道了金珊珊的特殊興趣;金珊珊和吳葺仁在校園中手牽著手散步……
突然,夢境好似被踩了急剎車,直接停了下來。
他們五個人在莫曉玲他們租的房子里聚會。占卜師按照慣例,給他們算下一周的運程。
算到金珊珊的時候,占卜師直接洗了牌,展開呈扇面,讓金珊珊抽一張。
“你現(xiàn)在來偷工減料了。”莫曉玲抱怨。
“我們都熟悉了,也就不用那些多余的步驟了。”占卜師得很自然,好像真相就是如此。
金珊珊隨便抽了一張牌,抽出后,手腕一翻,她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
“真巧。這是我第幾次給你占卜?”占卜師問道。
金珊珊看著那張正位的戰(zhàn)車,沒話。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找到表姐家鑰匙的一幕。
“應(yīng)該是第六十六次了。”黑姐道。
“這么多次了?”莫曉玲驚訝。
“我們兩個更多。”黑姐看向占卜師。
他們?nèi)齻同住在一間屋檐下,占卜師又經(jīng)常把玩塔羅牌,順手就會給她們兩個占卜。
“送給你了。”占卜師道,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金珊珊嚇了一跳。
“你笑得真難看,別笑了。”莫曉玲吐槽。
占卜師板起臉。
這下?lián)Q成莫曉玲哈哈大笑。
劉良旺噗嗤一聲笑出來。
金珊珊的心情也輕松下來。
不過,獨自一人回家的時候,金珊珊忍不住摸著自己的包,想著那張塔羅牌。
第二張戰(zhàn)車。
金珊珊神思不屬,回到家,被父母喊了一聲,才回過神。
“你這丫頭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和你男朋友出問題了?”金珊珊的母親擔(dān)憂問道。
“你自己機靈點啊。不要像你表姐一樣……”金珊珊的父親話剛出口,被自己的妻子一瞪眼,就閉嘴了。
“吳還是很好的。都是民慶的,也知根知底啊。以前他和你一個高中,還是初中的吧?”金珊珊的母親絮絮叨叨,“你要找外地的,我就不放心了。嫁遠了不好,兩口都呆在民慶么,過年過節(jié)還要擠車去他老家。離得遠了,生活習(xí)慣也不一樣。”
金珊珊忽然問道:“那個男人是哪里的人?”
“啊?”金珊珊的母親心打量女兒的表情,回憶著道,“應(yīng)該是青州的吧。我記得是有個特產(chǎn)的……嘶——”
“就是青州啊。她有年暑假,不就跟過去玩了嗎?還帶了那邊特產(chǎn)給我們。明明都見了家長了。真是……”金珊珊的父親插嘴道。
“青州……”金珊珊念著這個名字,沒看父母,徑直進了房間。
她開了手機地圖,直接尋找青州的位置。
我已經(jīng)明白,青州就在民慶的西北方。
咒殺鮑家秀的很可能就是那個男人。
我難以置信,不理解為什么那個人要咒殺鮑家秀。
金珊珊也不理解。她以為殺掉表姐的會是個和表姐有性命沖突的人,會是個電影中邪惡反派那樣的人物,結(jié)果卻是表姐那個已經(jīng)分手的前男友?
金珊珊給吳葺仁打了電話,聲音中已經(jīng)是帶了哭腔,有些不利索。
吳葺仁耐心地問道:“那個男人是叫徐晝嗎?名字就是徐晝?”
“呃……徐晝……不對……我記得是姓郝,他姓郝。”金珊珊止住了哭泣,臉上還掛著淚痕。
“你看,是你搞錯了。不是那個男人。”
金珊珊沉默了一會兒,“那會不會是,那個女人?”
“她都不知道你姐姐的事情吧?”吳葺仁并不贊同。
金珊珊敷衍了過去,掛了電話,就打開了聊天工具,退出重新登陸。
她有她表姐的賬號,只不過,以前從來沒有用過。鮑家秀離世的時候,她上的那些東西,她父母不懂怎么處理,都是金珊珊最后幫著弄的。那時候,金珊珊也已經(jīng)平靜下來,不再整天嚷嚷是鬼殺了鮑家秀了。
金珊珊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她要是那時候不冷靜下來,就不可能知道鮑家秀的這些賬號密碼,也不會知道鮑家秀的墓地位置。她得冷靜,找到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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