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內,喬遠正承受遠超之前百倍的痛苦與折磨,其身完全被濃郁到近似實質化的靈氣包裹,看起來如沉浸在一個厚重黏稠的水球中,全身毛孔擴張,皮膚泛著血色,一股股磅礴的靈氣鉆入其中,如颶風狂浪在咆哮奔涌。
他的丹田位置正散發著璀璨的金芒,隱隱的,可以看見一個金色小人伸展著四肢,仰頭張開大口,瘋狂的吞噬靈氣,只是那速度相比于靈氣灌入體內的速度還是太慢了,以至于喬遠在承受巨大痛苦時,身軀在不斷膨脹。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他的身軀就已膨脹了一倍之多,似隨時都可能爆開。
只是喬遠的意志太過堅韌,便是承受著再大的痛苦,也仍保留著一絲神智清醒,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失去意識,就必死無疑,而那在外面為自己拼命守護的愛人,也注定活不下去。
可人力豈能與天意抗爭,若喬遠不再加快吸收靈氣的速度,尚還可堅持七天,但如今就算他意識不服輸,身體也完全堅持不住了。
砰砰之聲驟然炸響,喬遠體內諸多的經脈宛如一根根緊繃的琴弦,終于在此刻崩斷了一根,而一根經脈崩斷,靈氣失控,瞬間牽一發而動全身,導致喬遠體內半數經脈竟全部在此時爆開。
喬遠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張口就是連續噴出了十多口鮮血,其臉色蒼白如紙,雙目渙散無神,眼看著就要閉合倒在地上。
在最后一絲意識即將消散之時,他的眼前緩緩浮現出了凌婉晨的音容相貌,抬起右手,輕撫著那串比翼同心鏈,內心低喃。
“婉晨對不起”
二人結為連理,結發連心,又有比翼同心鏈互相感應,在這將死之時,都感應到了對方內心的牽掛。
喬遠在雙眼閉合的剎那,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莫非這真的是宿劫,剛開始就要面臨結束。
凌婉晨一斧緩緩落下,眼中的淚水越流越多,縱使今生匆匆,不悔與你相遇。
回憶如畫卷在心中一幅幅掀過,最終定格在了二人初識的那座擂臺上。
“出手吧,若你能打敗我,你就是我的意中人!”
一個是身披白色戰甲,手持長鞭,英氣勃發的女子,另一個面容還帶著些許少年人的稚嫩,對于那女子的挑戰有些愣神。
原本是那兩個并無交集的男女,卻因為那少年人手中的碎山棍,有了沖突與爭執,也許曾經的一切都是凌如淵安排好的,但那次最初的相遇,卻在對方心里埋下了各自的影子。
回憶著,苦澀的笑漸漸化作了溫柔,沉淪著,眼角的淚水也有了晶瑩。
凌婉晨,閉上了眼。
變故在此刻發生,大地中,土壤突然劇烈涌動起來,一根根新生的藤條猛然從土里鉆出,有那么幾根直接在凌婉晨腳下破土而出,纏住她的手腕,使得那斧頭沒有最終落下。
與此同時,欲毒魔君那邊也有大量的藤條破土而出,直接向著他纏繞而去,這一變故出現的無聲無息,讓他眉頭一皺間,直接伸手抓住藤條,紫霧覆蓋其上。
這樣的情況,他之前就遇見過,不過那是喬遠所布置的木極禁所致,而現在,這些藤條顯然與之前不一樣,被欲毒魔君抓住后,竟直接反過來纏住了他的胳膊,一根根利刺瞬間生長出來,猛然刺入了他的皮肉內。
剎那間,就有大量的生機被藤條強行抽走,那紫霧之毒雖然也讓藤條出現了枯萎的跡象,但明顯慢了很多,欲毒魔君看到這一幕,頓時神色劇變,斬斷藤條飛向了空中。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有接連的慘叫聲響起,云空子帶領來的數百人之中一下子就有十多人被突然從大地中生長而出的藤條纏住,那些藤條宛若吸血的毒蛇,鉆入人體內,瘋狂抽取生機。
修為弱者,僅僅不到十多息的時間,就被活活抽成了一具干尸,那凄慘的模樣,讓人觸目驚心。
瞬間的恐慌,讓這數百人立即四散騰空,再不敢站在地面上,云空子等人皆露出一臉驚懼之色,施展手段轟擊那些向他們飛來的藤條。
“這是什么鬼東西,竟如此霸道。”李興元沉著臉色,抓住一根已然被斬斷的藤條,但見那藤條斷了卻仍然扭動著想要刺破他的皮膚。
“是誰?給我滾出來!”欲毒魔君眼中露出殺機,低喝一聲,直接取出一只鎏金鏤空寶鼎砸向地面。
鼎身急速變大,轉眼化作數十丈大將地面砸出了一條條深深的裂縫,隨后便見那寶鼎鏤空處溢出大量濃郁的紫霧,向著裂縫內滲入。
“區區毒術,簡直就是不入流的下三濫手段,也敢在你爺爺面前張狂。”
隨著那些紫霧滲入裂縫,一陣充滿了桀驁不馴的話音驟然從裂縫深處傳出,引起地動山搖,一根極為粗壯的樹干驀然生長而出,瞬間開枝散葉,長成了一棵茂密的參天大樹。
剛剛說話的,正是此樹。
它名為蒼遼,乃是蒼太的后代,多年前,喬遠第二次進入草靈谷后,將其帶出,一直放在空間珠內,讓蒼太為它療傷,如今它傷勢已然痊愈,與蒼太不一樣,它擁有本體,故而可以走出空間珠戰斗,不用如蒼太一樣,需要依靠綠芽分身才能發揮戰力。
“靈植?口吐人言?”聽到蒼遼的話,欲毒魔君整個人直接愣在了當場,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他們皆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那棵大樹,若非親眼所見,若非親耳所聽,絕對是不敢相信。
要知道修真界的常識,人類修煉雖然極為困難,但在萬物生靈中卻是最簡單的,其次便是各種走獸飛禽,它們修煉有成便稱為靈獸妖獸。
最難修煉的則是植物,天地間唯有百萬分之一的植物才可能汲取日月精華,修煉成為靈植,而大多數靈植靈智極低,只是本能的吞吐靈氣,唯有人參、何首烏等極為稀少的靈植,在汲取了萬年以上的靈氣后,才有可能靈智大增,如修士一樣行動。
由此可見,靈植是多么的稀少,而如蒼遼一樣,不僅能行動自如,還擁有攻擊手段,并口吐人言的靈植,欲毒魔君等人就是聞所未聞,因而他們會有這等表現,也是合情合理。
“你爺爺可不是什么靈植。”蒼遼冷笑一聲,譏諷道,說完那大樹上又有無數藤條伸展而出,向著四周所有修士纏繞而去。
這一次被纏上的修士,直接被拖入了茂密的樹冠內,再丟出來時,就只剩下了皮包骨的干尸,蒼遼的手段不可謂不狠辣歹毒,立刻便嚇住了一大批人。
那些人尖叫著,瘋狂的向著山下退去,眼中露出這一生從未有過的恐懼。
欲毒魔君神色陰沉如水,揮手操控那尊寶鼎釋放出大量的紫霧,試圖毒殺蒼遼,但這毒似乎只能對修士起作用,對一棵樹來說,作用就沒那么大了,最多也就是讓那些藤條出現枯萎的跡象,可那些藤條對于蒼遼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毀掉一條,樹枝上又能立馬再生長出新的。
在此期間,凌婉晨得到了很大的喘息,她立刻盤膝而坐,服下幾枚丹藥,心神沉浸在體內,正緩慢的將毒一點一點逼出。
“小狼崽,你可別死了。”蒼遼回頭傳出一句話語,就見數根藤條伸入白月口中,將它體內的毒強行吸了過去。
直至白月恢復了一些神智,那些藤條才慢慢抽出,其通體化作紫色,枯萎而死。
“不管閣下是不是靈植,既你有常人般的靈智,就請你莫要插手此事,否則”
欲毒魔君眼中暗藏殺機,卻也有深深的忌憚,在他感覺,此樹的威壓足以相當于元嬰大圓滿修士,沉吟少許后,他緩慢開口。
只是他話語尚未說完,蒼遼便桀驁的打斷了他的話語。
“否則你爺爺就把你抽nrn干,小小毒物,還敢猖狂。”
說完后,就見那大樹樹干急速扭動起來,一只手型的枝干生長而出,向著欲毒魔君一把抓去。
欲毒魔君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原地,其揮手后,那寶鼎掀起爐蓋,無數毒蟲、毒蛇、毒蝎從其內爬出,密密麻麻數之不盡,讓人見之就心驚膽顫。
“我就不信毒不死你!”
那些毒物快速向著大樹爬去,轉眼就爬滿了其底部,有的向著樹干內鉆去,有的則繼續向著樹冠爬去,還有的直接鉆入地底,打算去毒噬其根部。
蒼遼冷哼一聲,所有藤條收回,直接將那些毒蟲毒蛇毒蝎釘死在樹干上,其生機被抽取,毒氣則被散出。
這么多毒物,蒼遼當然也不可能一點沒受到影響,只是蒼木一族天生便具有磅礴的生機,還能強行抽取外物的生機,生機與毒本就互相克制,,當它的生機足夠多時,這點毒就明顯不夠看了。
將那些毒物全部滅殺后,蒼遼繼續操控手型枝干,向著欲毒魔君抓去,同時還有大量的藤條配合,阻攔了他的退路。
欲毒魔君還是第一次遇見不怕他毒的對手,其臉色難看,看向云空子等人,厲聲喝道。
“你們在干什么?還不一起出手,滅殺這妖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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