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時間轉眼便過,喬遠在側院門口盤膝打坐,神識時刻注意著四周,可就在此時,他卻是聽到籬笆院的方向傳來一聲輕鳴之音。rg
喬遠猛地睜開雙眼,神色露出驚喜之色,一旁的曲云薇同樣如此。
兩人沒有話,快走幾步直接來到了籬笆院前,只見那院四周有一層薄薄的白色光幕,仿若一只大碗將院倒扣在了里面。
蒼太的魂體此刻神色鄭重,兩只似手又似藤蔓的肢體,在光幕上來回點過。
在這一過程中,光幕上時時有輕鳴之音傳出,好似竹竿互相拍打的聲音,聽起來極為悅耳,讓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喬遠與曲云薇聽著輕鳴之音,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目,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開始搖頭晃腦起來。
“主人,封閉聽覺。”
而就在此時,一聲輕喝驀然在喬遠心中炸響,讓他立刻睜開了雙眼,目中有掩飾不住的驚駭之色。
喬遠來不及思索,聽從蒼太的話語,連忙將聽覺封閉了起來,同時,他一聲輕喝叫醒了曲云薇。
回想剛剛無意識的沉浸在那輕鳴之音中,喬遠的額頭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如此詭異的陣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如今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即便喬遠看見那白色光幕已然搖搖欲墜,似乎用不了多久就要破開。
“喬遠,剛剛那是?”
曲云薇額頭同樣有冷汗泌出,將其額前的發絲打濕,她眼中露出驚色,傳音問道。
“那是陣法攻擊的一種手段,類似于幻術,只不過是表現在聽覺上。”
喬遠思索了片刻,傳音回道。
這種陣法他只是在玉簡上看到過一些記載,具體的喬遠也不太清楚,但他知曉,具備這種攻擊手段的陣法,等級極高,很有可能是四級以上的陣法。
陣法的等級是根據其威力來判斷的,一般來,一級陣法便可以威脅煉氣修士,但對筑基修士沒有太大的作用。
而二級陣法則可以威脅筑基修士以及煉氣修士,三級陣法、四級陣法也是以此類推。
所以這四級以上的陣法,足以威脅元嬰期以及元嬰期以下的所有修士。
并且還是殺人于無形的那種,恐怕若是蒼太不提醒,他們現在還沉醉在那輕鳴之音中,無法自拔,最終會是什么下場,喬遠也不得而知。
轉眼便是一炷香的時間,在兩人極度緊張的情況下,那白色光幕從頂部開始化作點點晶芒,消散在空中。
沒過多久,那如大碗一樣的光幕便完消失一空,整個籬笆院再次恢復了平靜。
蒼太神魂所凝聚的虛影慢慢出現了模糊,似乎因為破陣而太過疲累,將要回到命樹靈中。
可就在此時,模糊的蒼太虛影立刻凝實了起來,其目光炯炯,死死的盯著那籬笆院中的竹屋。
只聽見咯吱一聲,竹屋的門在喬遠與曲云薇震驚的目光下,居然緩緩打開了。
一名身穿白色長衫的中年文士,緩步從竹屋中走了出來,他面容威嚴卻帶著和煦的笑容,其雙目極為深邃,透著一股看破一切的睿智之芒。
“烈天修!”
蒼太虛影看到那中年文士,頓時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聲極為復雜的話語傳出。
“呵呵……,蒼太,我等你很久了。”
中年文士臉上的笑容極為柔和,話語平淡而出,但卻透著一股見到多年好友的喜悅。
喬遠與曲云薇面面相覷,被這一幕震驚的完不出話來。
“唉!當年是我鬼迷心竅,一時犯了糊涂。”
蒼太虛影顫抖的更加劇烈,許久之后,才傳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落寞的道。
那話語中透著一股悔恨與歉意,喬遠聽見都覺得有些心酸,但他轉念一想,烈天修不是死了數千年嗎,這中年文士又是怎么回事。
知曉此刻不是詢問的時機,喬遠默默地在一旁聽著兩人敘舊,不過他們兩人也沒有上多久,那中年文士便請他們進入竹屋。
“蒼太,那人?”
趁此時機,喬遠連忙傳音問道。
“主人,烈天修將他的一縷神魂融入了陣法之中,如今陣法破除,那縷神魂便顯現了出來。”
聽到此話,喬遠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點了點頭,隨后又傳音告知了曲云薇,解了她的疑惑。
竹屋之中陳設簡單,唯有一張竹桌以及兩只竹椅,只是喬遠一眼便看到了竹桌之上除了一套茶具以及一張棋盤外,還有一個一尺長的白玉方盒。
環顧四周一眼,別無他物,喬遠猜想那仙石應該就在那玉盒之中。
果然,中年文士走到竹桌旁,拿起那玉盒,轉身看向蒼太道。
“這仙石來就是屬于你的,如今也該物歸原主,只是你為何認了這輩為主?”
完中年文士便將目光落在了喬遠身上,細細打量了起來。
喬遠暗自心驚,他與蒼太根沒有表明過主仆的身份,可這中年文士卻是將此事一語道破。
蒼太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沒有話。
顯然它也不知如何解釋,總不能是被一只黑貓威脅所致。
中年文士看出了蒼太的為難之色,便沒有再問,而是將目光從喬遠身上轉移到了曲云薇身上,和煦的笑容漸漸收起,目中隱露寒光。
喬遠看見其目中的寒光,神色一變,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了曲云薇的身前。
“你是何人?為何身上有那女修的氣息?”
中年文士絲毫沒有在意喬遠的舉動,而是冷冷的開口道。
喬遠暗道糟糕,他明白中年文士口中的女修便是水深秋。
想起烈天修與水深秋之間的仇怨,喬遠神色更加凝重,腳步往左側移了一步,完將曲云薇護在了身后。
“前輩,不知您此話何意?”
喬遠恭敬的向著中年文士一抱拳道。
雖然這中年文士只是烈天修的一縷神魂,但喬遠卻是不知道這縷神魂有多強的實力,但想來對付他一個筑基修士,已是綽綽有余。
中年文士神色冰冷,掃了一眼喬遠,只是輕輕一揮手,喬遠的身子便止不住的向著右側移去。
喬遠雙目圓睜,心中極為驚駭,此刻他只覺得自己如同一只孱弱的雞仔,根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前輩,晚輩名叫曲云薇,乃是您口中那位女修的傳承者,若是前輩心有恨意,便沖著晚輩來。”
曲云薇見喬遠被中年文士一揮手便挪開了,心中又是驚駭又是擔憂,生怕此人一怒之下殺傷了喬遠,如此她才連忙上前,急聲道。
完她便抬頭看向中年文士,臉上露出決然之色,儼然是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樣。
曲云薇明白在這種強者面前,根隱瞞不了她是水深秋傳承者的身份,也容不得她反抗,況且若是他們反抗,恐怕結果只是喬遠與她一同隕落在此。
而如今她這般坦然,死的也只可能是她一人,不會連累喬遠。
“烈天修,你的仇人不是這個輩,你為難她作甚。”
蒼太虛影一揮手讓喬遠恢復了自由,隨后他輕嘆一聲,低聲道。
喬遠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連忙抓住曲云薇的皓腕,瞪了她一眼,將其拉回了身后。
“喬遠,既然前輩與先祖有怨,那自該由我來承擔。”
此刻曲云薇表現出了極為倔強的一面,她看著喬遠決然的道。
完她便一擺玉手,掙脫了喬遠的束縛,站到了喬遠的面前。
“好了,我也不為難你這女娃,但我也不想看見你。”
可能是中年文士顧忌蒼太,也可能是他明白為難一個輩的確有**份,便直接沉聲道。
“多謝前輩,那晚輩先退下了。”
曲云薇臉上露出喜色,欠身施了一禮,輕聲道,完她便緩緩退出了竹屋。
喬遠心中大松了一口氣,轉頭向著曲云薇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并以目光示意她安心在外等待。
見曲云薇退出竹屋后,中年文士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隨即他看向喬遠微微一笑,贊嘆道。
“你這輩倒也有擔當。”
“前輩謬贊了。”
喬遠抱拳施了一禮,恭敬的回道。
“這方盒有我留下的印記,若不是我親自將其抹掉,這方盒以及其內的仙石便會自行毀去。”
中年文士贊嘆過后,神色變得極為肅穆,沉聲道。
聽到此話,喬遠心中明白想要得到仙石恐怕沒那么簡單,果不其然,他還沒有開口,中年文士話語再起。
“此物我打算交還給蒼太,可如今它認了你為主,交給它自然也就是交給你,但是你想要我抹掉上面的印記,就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不知前輩的條件是?”
喬遠目光一閃,神色沒有絲毫意外,輕聲開口問道。
“這第一個條件便是,若你以后修為有成,不需要蒼太護道,便放它自由。”
中年文士看了一眼蒼太虛影,神色微沉的道,顯然他對于蒼太成為喬遠奴仆一事十分不滿。
“烈兄,你多慮了。”
喬遠還未開口,蒼太便急忙傳出話語。
要知道蒼太之所以心甘情愿的幫助喬遠,不是因為它的命魂在喬遠那里,也不是因為喬遠有多么的不凡,而是蒼太知曉喬遠與那神秘的黑貓關系不淺。
蒼太曾經暗自揣測過黑貓的實力以及來歷,按它想來,就算是盛時期的烈天修在那黑貓面前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僅此一點,就足以明喬遠的來歷大的嚇人,跟隨他絕對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前輩的確多慮了,晚輩并非忘恩負義之人,蒼太對晚輩恩情頗多,雖然我們名義上是主仆,但晚輩心中還是將它當做長輩看待,等待日后修為足夠,晚輩自會放它自由。”
此事喬遠心中早就想過,因此他倒沒有絲毫猶豫,在蒼太話語落下的時候,他便緊接著道,其神色與語氣極為真誠,沒有一絲作假虛偽之色。
蒼太聽完此話,心中極為感動,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他也知曉喬遠的這番話的確是發自內心的。
中年文士神色略有緩和,點了點頭,目中露出思念與哀愁,緩緩道。
“這第二個條件乃是我的一個心愿,原我是想囑托蒼太幫我辦的,既然仙石給你了,那這心愿也就由你來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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